玉娟和圆圆一听去大明湖,俩个人高兴的比‘小燕子’还要兴奋。纷纷围着母亲劝说,一家人一起出门。执着的母亲坚决的说:我留到家里看孩子,你们出去吧。无论我怎么劝说,母亲依然一样的回答。
大明湖,三张门票,租的像机,洗的照片,孩子人们的纪念品,零食,吃饭等费用,以及临回家时大雨瓢泼,不得不出租车回家,三百元犹如昙花一现!看着孩子们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一阵阵欣慰。批发市场两身衣裳一百多,我只觉得漂亮,大方,两个妹妹应该很高兴。回家的母亲看到两身新衣裳,高兴的合不拢嘴,兴奋的大喊:“圆圆,玉娟,你都赶紧穿上,叫妈看嘎,看你姐给你家买的这衣裳好的!”
玉娟穿上新衣裳,左扭右看,母亲不住的竖起大拇指,直喊:“漂亮,好看!”
“妈,我姐给圆圆的买的裙子才好看!”玉娟兴奋的说:“圆圆,你咋还不换呢?”
“哎,买的时候都试过了,合适很,不用再试了!”圆圆笑笑,欣赏着玉娟的衣裳。
“哎,试么,试么,你穿上也叫姨妈看嘎,看你姐给你买的好看不好看!”母亲兴奋中一本正经的说。
“好看着呢,也不是啥好衣裳!批发市场买的!”圆圆取出衣裳,玉娟兴奋的帮忙给换。
听到圆圆的话,我忍不住看了母亲一眼,心里说:“看,这就是你办的好事!我尽到十二分的心了,人娃还看不上眼!穷人本来就招待不起地主,你非得招揽,人情过俩年还,不是更好!”
母亲尴尬的笑笑,冲着圆圆嗔骂:“你妈的屁,可不是啥好衣裳!这衣裳这么好的,颜色,款式,质地都好的连啥一样!照你妈一回能给你买个啥?这衣裳还不如你身上穿的那少颜没色的裤衩!”
“妈!你老土了,人这是品牌的!……”玉娟嬉笑着说:“你不要看圆圆身上的衣裳看去不咋样,其实都是品牌货。就是衣裳蕞了,她妈舍不得扔,还叫娃穿着。……”
“我的衣裳,我妈大部分都是西安民生商场买的!你看着不好,价钱可不少呢!”圆圆笑笑说。
“嗯!还商场买的,连个猴夹夹一样,垯垯有你姐给你买的这裙子漂亮,大器!你妈一天也是钱多的没处发贩子咧,妈看这衣裳比你身上的强多了!穿,穿穿上回去给你妈说:‘我大姐姐给我买的这衣裳比你强多了,以后就照这个样子买!’”
圆圆笑笑,答应着母亲,嬉笑着问:“姨妈,那我家啥时坐火车回?”
母亲转头看看我问:“慧娟,照看啥时给娃买票家,快开学了,叫这一伙老早回,回去了,她家也把自己念书的啥整修嘎,咱也就清闲咧!”
“过俩天吧,叫娃再耍俩天,等满库回来,满库送送娃!”囊中羞涩的我搪塞着母亲。
“嗯,满库忙着呢,总叫满库弄啥?你这一天也是的!啥事都靠男人呢,叫nia满库弄他的事去么,你就一天欺负nia娃着……”母亲一脸鄙视。
“妈!”生气的我不悦的喊:“你咋是么个人些!满库说他回来呢,满库回来了,钱也就回来了,两个娃回去,两张卧铺也得五百多元呢,还有玉娟的学费,你可真是的!”
“奥奥奥……!”母亲尴尬的笑了,连声说:“叫满库回,叫满库回!”那嬉笑的脸庞像一个不暗世事的孩子。她转过头,对圆圆说:“再耍俩天,到你姐这儿再耍俩天!远汪汪的来咧,你家县城垯垯有nia这省会城市好嘛!”
“嘿嘿嘿,省会城市好,咱一天也到屋呆着呢!”圆圆嬉笑着说。
“哎,看这娃说的这话,谁一天还能天天给外跑嘛!这么热的天,你姐身体不好,娃还一天兔兔遗屎,你妈还叫你好好学习呢,嗨,你这一天还光想给外跑呢!去,快学习去!你姐连你哥给你买了么多的书连复习资料,你不好好学,看你妈回去了怨姨妈呵!”听到母亲的话,圆圆面露难色。
“妈,你叫娃歇嘎!俩个娃跑了满满一天,我还总坐着,等nia逛够了才换地,就这我人都受不了,俩个娃肯定也困了。”
“好好好!那圆圆,姨妈说你想睡了睡嘎,不想睡,想看电视了去看电视去!慧娟,妈说你给娃喂饱了,你也睡嘎去!妈一个人给咱做饭。我上午也没做饭,吃了些剩饭。”
玉娟和圆圆嬉笑着跑去了客厅,打开电视,俩个人叽叽咯咯,说的热闹。困乏的我搂着孩子倒在母亲的的床上睡了过去。
满库回家了,带着全家人去超市大采购了一通,玉娟和圆圆冲进零食区,疯狂的挑拣着自己的最爱。母亲低声嬉笑着问:“慧娟,圆圆走家,你怕得给你蕞姨捎个啥?娃远汪汪的来了一趟,你还能叫娃空手回去!”
满库愣了,随机说:“妈,那你说给我姨买个啥合适,咱已经来超市了,就多买些!”
母亲环顾四周,迷茫的说:“哎,就是的,这捎个啥家?你蕞姨有钱很,nia经常去西安大商场呢。这超市的东西,nia都能买到……”
听到母亲的话,我灵机一动:“哎,我想起来了,咱屋不是一套彩灯喷雾加湿器嘛!那个东西造型又好,对我姨来说又实用,不见得她能买得到!沃是贾哥南方采购的,送咱了俩套,一套咱用了,另一套给我姨捎回去!”
“好好好!雾个好,雾个好!”母亲连声喜庆的说:“雾个东西漂亮的,她你姨见了保证喜欢!”突然,母亲的情绪低落了下来:“这光给你蕞姨捎了,其它几个你姨见了,你说……”
听到母亲的话,满库脸上略过一丝不悦,眨眼消失了,一本正经的问:“妈,那你说给其它几个我姨买点啥?……”
“不用买了!圆圆来了,娃回去给她家屋捎点东西,正常!千里路不捎针呢,雾俩个回去呵,带一堆堆行李,连吃的,再带么大个加湿器,你觉得路上行吗?其它几个我姨,等我回去,看她家的时候再买也不迟!”看到满库的厌感,我赶紧出言阻挡。
“奥,对着呢,对着呢!拿妈把雾俩个看嘎去,看雾一伙可给你胡买呵!”母亲红着脸,快速向零食区走去。
“没事,没事,你叫雾俩个给她家挑,能吃多少嘛!”满库大声后面叮嘱。回过头,笑呵呵的说:“咱妈心实很!一点都不考虑咱的实情情况,我的钱都是办事处借的!工资不正常,已经拖了半年了,我嫌你思想负担大,没敢给你说。你到屋呢,你单位真是倒闭了,职工流落的到处都有!那天一王总说他看见咱单位有人在工业北路蹬人力三轮车挣钱呢。王总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下来咧,说么好的热水器,最后成啥样子了!……”
“满库,你总借钱单位的钱,不怕领导给咱找事吗?”听到满库的话,我的心磕腾一下,紧张的问。
“哎,工资不正常,咱算借的少的!我工资相对比较高,一回发了工资,我给你留些生活费,连房贷,基本上就给会计还了。但是,这工资拖欠已经成常态了,咱屋用钱量大,所以总有尾巴还不上。这事,领导知道,领导总不能不让大家活吧!”听着满库的话,我低下了头,心里一阵阵的恐慌。
“没事,有我呢,你不用担心!再咋么个也不会饿到你连娃!集团听说正在洗衣机重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等一切正常了,咱就好了。走,看玉娟连圆圆把东西挑好了么,咱给结账去。”
满库接过孩子,向前一走,我猛然发现他的腿又一拐一瘸的走着路。心一下焦了,觉得自己站在悬崖边,紧追两步,紧张的问:“满库,你的腿又肿了?走,咱出了超市给你买药去!”
“没事,没事!我有药呢,腿都好多了,没事,你包管!”满库笑笑无所谓的说。
“你又骗我!你还舍得给自己买药?!”看着满库那很男人的笑容,我心酸无比,眼泪强忍着,压低声音吼。
“我真买药了,都吃了好几天了。不信回去我给你看,你看我有药吃没有!我腿疼,走不了路,不给自己买药我怕傻着呢!不用紧张,男人嘛,还能经不起一点三砖六瓦,那算个啥男人!”看着满库清瘦的面容,再看看他单薄的身躯,我只觉得喉咙里卡着东西,想哭的冲动憋的我难受极了。什么夫妻间的自尊,什么不愿意张口求人,霎时间统统消失了。挨着满库,我低声商量:“满库,你看我的哺乳假满了,总不能呆到家里吧。注会考试,今年报了三门,也不知道能过几门,就算全过,还有俩门明年才能报。咱屋目前这个状况,你找找领导,看咱集团哪个单位能正常发工资,我去上班。”
满库看看我,叹口气,无奈的说:“现在就集团能正常发工资,其它单位都不同程度的拖欠工资了,进集团谈何容易!”
“满库你也别那么悲观,我刚进单位的时候就在集团人力资源帮忙,集团各个部门应聘靠的是能力,需要应聘的人写出自己的管理观念和对岗位的认识,以及对工作的开展思路。你替我问问,看集团哪个部门缺人,我去应聘,行就行,不行咱再说。我这边也在留意一下报纸,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工作,咱两条腿走路。目前我还是以学习为主,再二个多月就考试了。”
“行,我试试吧!”满库是是乎乎的答应。
“不是试试,而是一定要问清,我现在呆在家,去单位不方便,再说去了,我们单位早没人了,也没有地方问。集团那么多人没工作,岗位成了稀缺资源,没有一定关系,我估计也没有人说实话,所以,请你一定当事儿,不然,家里断顿的时候,你看着办!”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满库不耐烦的摆摆手,那感觉似乎让我一下子看到他内心真实的烦躁。
玉娟背着风扇和满库给的一千元,母亲千缝万藏,不断叮嘱着玉娟注意安全。圆圆背着书和行李,带着加湿器被送上卧铺。俩个妹妹最高兴的是那一堆美食,她们欢天喜地的走了,家里又恢复了寂静的时光。
书房内,看书的我困倦极了,放下课本,爬在桌子闭上眼睛,希望短暂的甜憩能让自己大脑清楚,体力恢复。
“咚咚,咚咚咚……”耳边突然传一阵摔打声,紧接着便是母亲回家的吼骂声:“学学学,一天光给我老婆上呢,叫你妈出去哄娃去,自己这才爬到桌子上睡觉呢!嗯,你把我老婆当啥呢,一天当丫鬟着使呢,大明湖逛呵,你家姊妹几个一去,给我老婆把娃撂呵,回来,我再给你家把饭一做,你都腿伸的长长睡呵。你娃有啥良心嘛,光是自私很,……”
母亲的吼骂声让我的大脑一点一点清醒,强忍着,忍着,听着那让人能吐血的吼声,终于听明白了生气的原由,我冷静的问:“妈,大明湖去,是我没请你吗?还是请的次数少了?是你自己坚持不去,你现在这样骂人,大明湖你没去过吗?蓉城的各大景点,你哪个没去过?……”
“我那会儿可不想去!这天天这么个长麻溜子抱个娃,嗯?到这小区连监狱一样,我说把娃奶断了,拿我把娃抱回去,都不行!嗯?蓉城这个烂地方,没处来,没处去,家,把你家娃给你,我也逛去家!”母亲像疯子一样,把女儿向我怀里一扔,边走边吼:“啥烂怂地方嘛,我再到我家屋些,上俩天我还到县里,逛嘎,西安取个货,散散心,到你这垯真个成了丫鬟、犯人咧!”随着一声剧烈的防盗门碰撞声,母亲消失了。
“哇!……”一声,女儿哭了,我顾不得血液上升,头痛欲裂,浑身发麻的愤怒,抱着女儿哄:“欣儿不害怕,不害怕,妈妈在呢,妈妈在呢……”说着,说着,孩子乳头的吸允突然间让我的愤怒没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铺天盖地而来。耳边不由得响起前几天母亲的吼骂声:“你娃把良心坏了!把我老婆一天当傻子着待呢。给我买个啥就是商场不值钱的货,十头八块钱东西哄我傻老婆呢!你包忘了,我老汉那开车着,一天也百儿八十的挣呢!我想买啥不行?嗯?!任个真个是花你娃的钱呢,你娃就把我连么个下眼观呢,商场的处理货你就给我老婆买呢。我没见过个啥!……”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母亲!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三岁孩子都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从她的嘴里出来就变了味!她有没有想到自己的真实处境和老来的悲凉,有没有真正想过玉立走到今天疯癫流浪的境地,她都做了些什么!我不明白,昔日自己发过誓为什么都成了谎言,为什么还接这样的人再来城里!为什么还管那样的家庭?这真是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你应该让他们全面尝尝没有儿子的痛苦,你这样帮扶是对玉立的不公!……。然而,一切怨恨都抵不过家庭的颜面,母亲的笑脸。
天气一天天转凉了,盼望已久的注会考试马上到了,天阴沉沉的,客厅的电话响了,母亲挂掉后重新打了过去,只是那悲切的说话声一点点打断了我思路,让我的注意力一点点集中到了客厅。
“哎,老汉,就说你人没事吧?淹了罢,淹了罢,一楼住不成了,你就搬到二楼,住到二楼,电褥子插上,把自己穿暖和,不想做饭了,街道上一吃,垯垯人多到垯垯转,咱任个就这么个像咧。门门倒了,咱活天天,晌晌呢,把人放合适,要钱弄啥家!老汉,你一天好好的,咱屋再没有你了,你说我娘儿们还活啥呢嘛!……,包难过,难过啥呢,照nia雾个二野没到,咱再连人一样些,咱至于是这个样子嘛!……”走出书房,只见电话机旁的母亲满脸泪水。
“妈,咋了?咱屋发生啥事了?我爸咋了?”
“老汉,你有精神了,太阳好了,你就把啥拿出去晒嘎,说不定过俩天,我就回来了,大女子马上考试家,我这走不开。天杀咱这一家子人呢,当年要不是西邻家守到咱门口,把大队人叫来盯着咱盖房,咱也把庄基垫高嘎,房子盖的高高的,可垯来这场事呢。当年我说咱花点钱,住到城芒走,庄子短就短点,首先一个它通着,家气顺么,是你不听!……,奥,奥,奥,不说了了,不说了,你包难过,包哭了,事世就是这!……那你有啥办法呢?没办法,人看笑声就叫人看去!你家老四?!你老四一辈子是个啥球势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着沃气弄啥!已经,已经了,你慢慢弄,它天下湿了,总要太阳晒呢。……”母亲没有搭理我的问题,拿着座机话筒,坐在沙发背上,眼泪和愤怒交替转换着。
“妈得是雨水把咱屋淹了?”母亲终于挂掉了电话,我赶紧再一次问。
“奥,就是的!你爸说前俩天下暴雨,咱雾一条街道的水都涌到咱连两个西邻家的屋。咱三家子楼房盖的最早,那时间规划组一天守到人门口,限制房高,限制地基高度。这后来不管了,后面盖房的一家比一家高,光你四爸屋就比咱高八十公分到一米!那时间,你爸说咱吃了房低的亏了,叫他兄弟想盖多高就多高。街道比咱屋了五六十公分,这雨水把咱淹了,水都漫上了炕,!那俩家子人多,人拿家俱给外倒水,出来的水就都涌到咱屋了,你四爸起来看了一眼,连忙都不帮,还说着说:‘没用,没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勾子一拧回他家屋了。Nia屋高么,水给出流呢。你爸不当的,一个人舀着舀着,哭了,水哗哗给屋流呢,他一个人拿个盆子能舀出去多少水。眼看着水漫过了腰,你爸把盆子一撂,坐到二楼,坐了一夜!第二天雨停了,人nia屋都没水,咱屋的水出不去。你爸不当的,拿个盆子,这才一盆一盆向外泼。到后来,快完了,对门,邻家你姑就准拿盆子,铣帮忙来了。你四爸连看都没看!……”
听着母亲的话,我的心阵阵伤痛,一种秋风瑟瑟的感觉涌遍全身。东邻居是四叔,再东边二伯家的堂哥——父亲的侄子,所谓的亲人不如外姓的邻居!‘玉立’,‘玉立’我心底千百遍的呼唤,不知道他听到这样的情景是不是泪满衣衫,恨满地!是不是立马有一身男儿当自强,一力扭乾坤的勇气和担当,是不是立马掉头向家奔!父亲昔日的凶狠,强悍和今日的泪水我不分清自己是鄙视还是怜悯,我不敢想它日父母百年,那个家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外公家的悲哀常驻我心!我不敢想世俗浓重的葬礼,又有何人来支撑!我不敢想自己如何面对萧瑟的家庭命运,我不敢回忆夜晚常常做的梦……。
我恨父亲,恨本家,恨玉立,我其实最恨的人是自己!我若是男孩子,站立在门前,也有自己的朋友,最不行,我可以与父母一道挡水护家,父亲何至于独坐二楼空悲戚!我若有本事,不说官多大,一个村支部书记,也不至于全街雨水冲家门!我若是男孩子,身强力壮,头脑灵活,我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给别人带来帮助,同样也可以换回别人的回报。街坊也不会低看我家三分。最少可以给父亲一种安全感。只可惜……。
我脑子不断的责问自己:考上大学又有何用?身在外,对困难中的父亲有何帮助?能力再强,对乡邻又有何益处?一个没有用处的省长,在农村人眼里还不如村支部书记来的实惠!何况自己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拿的文弱书生,文不能定国,武不能保家,兢兢业业,却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养家护父,我**得自己是百无一用的废物!雨水漫家像一根针刺扎进了我的神精,刺入了我的大脑,它就像一把无形的鞭子时刻抽打着我努力挣钱,聚集能量,接父亲走出那个冷漠无情的农村!举家城里,百恨俱消,百丑俱遮!一切的一切只等玉娟考上大学,这种渴望与秒巨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