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传修知道后,冷笑了几声,说道:“既然自己来找死,就别怪我无情。”
他们怎么被处理的苏栗不知道,只知道陆传修将办公地点搬到了医院,每天都在医院陪她,甚至亲手照顾她的起居。
“不用啦,我可以拧的。”苏栗羞着脸夺过他手中的毛巾,认认真真地拧,并笑着说,“我不是植物人,不需要麻烦陆大哥。”
陆传修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些不悦。
苏栗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镜子,看见陆传修面上的表情,似乎想到什么,便清了清嗓子道:“不过我后背涂不到药,麻烦陆大哥帮我一下。”
陆传修平静无波的眼眸起了波澜,犹如暴风雨来袭,看得苏栗心慌慌。
“你确定?”低哑的嗓音似是在她耳边打转,勾得她耳尖通红,只能用头发掩耳盗铃般遮住。
苏栗小声地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陆传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只要你不后悔。”
此话一出,苏栗顿时后悔了,因为她想到,如果要涂后背,她要脱衣服!
但苏栗也不是笨的,她立即想到将衬衫反着穿,遮住前面的春光,露出大半背脊。
光滑细腻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极为诱人,陆传修甫一触碰,便感觉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眼眸逐渐深幽。
苏栗紧张地躺在床上,脚趾蜷缩,小脸闷在枕头里,染上一层酡色。
她的后背只是撞伤,一大片淤青,但没有伤及骨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冰凉的药膏在她背上抹开,男人指腹的触感让她浑身紧绷,喉间溢出一声呜咽声,有些委屈地说:“陆大哥……”
“嗯?”陆传修面不改色,淡定地继续抹药。
“痒……”苏栗小声地挤出一个字,又十分害臊地将脸埋得更深。
“嗯。”陆传修淡淡地回答,“别闷坏了。”
苏栗纠结的小手将枕头挪开一点,侧头看他,红唇娇艳欲滴,一张一合,无不在引诱陆传修,打破他的底线。
陆传修忽然轻声地笑了,眼眸中带了点促狭:“你害羞了。”
“才没有!”苏栗认真地反驳,“我是被闷的!”
陆传修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手下的动作变得愈加轻柔,似是在享受触碰她的肌肤。
苏栗的背后痒得厉害,这才发现他抹到了后腰,正在她腰上轻轻打转。
臭流氓。
苏栗轻声地嘀咕,哼了一声,扭了扭屁股,不自在地说:“药涂好了吧?”
原本那一大片的肌肤就在引诱他的神智,现在翘臀挪来挪去,更是令他控制不住内心欲火。
陆传修闭上双眸,再睁开时,眼中赫然清醒。
他强制自己挪开视线,匆忙抹完后,收回手,拍打一下她的臀部,道:“好了。”
坏人!还打她屁股。
苏栗埋怨了几下,并不知道她在他眼里,是多么的诱人,能强行忍耐内心的冲动,又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陆传修用冷水扑脸,将脑海中的旖旎压下,恢复淡然,坐回床边,继续处理公务。
他逆着光,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情,但莫名的,却又几分神圣,令人不觉臣服。
苏栗好奇地看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歪着头,仔细打量。
陆传修原本就是个冷清的性子,难得见他一笑,如今处于阳光之中,多了几分暖意,也更亲切。
但这份亲切很快打破,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跑到门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苏栗,求求你救救美雅!她好歹和你一块长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来人正是赵夫人,神情狼狈,衣衫不整,似是刚和人扭打过。
保镖快速赶来,拉住赵夫人想出去,却被苏栗止住。
陆传修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保镖会意地出去,像个木桩一样候在门口。
“你为什么要求我?”苏栗柔声地问,眼睛依旧清澈,仿佛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
赵夫人一阵恍惚,似是想起什么,最后难堪地低下头,缓缓道:“我知道,但谁没有做错过事情?你就不能原谅美雅一回吗?”
“不能。”不谙世事的女孩残忍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她想害死我,我没那么蠢,不会原谅想杀了我的人。”
她还记得,在后山时,听到狼嚎后内心中的慌张。
那股生死一瞬的感觉,是那么的深刻。
如果不是傅一白在,如果不是有陆传修等人还在等她,她恐怕不会那么坚强。
苏栗怜悯地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对不起,我无法原谅你们。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在赵家永远是被欺辱的那个,我不想记恨,也不想计较,但换来的是我差一点就死了。如果不是我足够幸运,你还能见到我吗?”
“你想来求我,无非是以为我很善良,会无条件原谅你们。但每个人都有底线,我的底线不是你们拿来肆意玩弄的筹码。”苏栗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任何阴霾,只是有着失望与难过,“你走吧,不要来找我了,我不会救她的。”
只要她开口,就能求陆传修手下留情,但她不会这么做。
她无数次的忍让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不是圣人,不想普度众生。她只希望身边的人安好,自己能健康幸福地活着。
她很自私,心里只能容下寥寥无几的人。
赵夫人面上多了几分颓败,瘫坐在地上,忽然苦笑了几声,凄厉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中久久回荡:“作孽啊!都是作孽啊!”
她哭喊了几声,在被保镖拖走时,不挣扎也不说话,在那又笑又哭,一副疯癫的模样。
“苏栗——是我们赵家对不起你!”她的目光落到陆传修身上,渴望这一声道歉能让他手下留情。
陆传修面不改色,处理着公务,头也不抬。
这一出戏后,苏栗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将头埋在被子中,小声地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不会。”陆传修回答,“换做是我,会做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