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来的途中,他被那些杀手发现了踪迹,于是双方激烈地打斗起来。可他忧女心切,身边没带多少人,抵挡不过大批的围剿,在君昊得到消息赶到以前,被那些杀手杀害。
君昊赶到义父身边时,他已经是满身的鲜血,身上处处是伤口。望着义父满目疮痍,君昊发了疯似的举起剑砍杀取他义父性命的人。
最后,那些人被他杀死了大半,剩下以为他巅疯了,纷纷落荒而逃。
他跑到义父面前,抱着义父满身是血的身躯,眼泪也不自觉地簌簌落下。
如兆风拼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他的双手,“昊儿,你答应我,要替我好生照顾菡儿,不要让她再牵连到这件事里。如果可以,永远不要让她知道真相……”
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起来,身体的血也涌流不断。他最后断断续续地交待道:“昊儿……这些年义父一直不敢告诉你……其实……你应该是楚国人……”说完这些,他的气息全无,沾染着鲜血的双手也随之垂落。
“不,义父,昊带你去找大夫,您不能……”君昊不停地摇晃着义父的身体,希望他能睁开眼来看看自己。只是无论他怎么呼喊,义父都不曾再看他一眼。
晶莹的泪水顺着他清俊的脸庞落下,滴滴落在义父布满血渍的脸孔上,逐渐失去了温度。
心底纵使万般难过,他也不敢放纵太久。跟随行的侍从交待好相关事宜,让他们先秘密将义父的尸首运回安邑,他自己则是忘大梁而来。
他这个时候出现在大梁是十分危险的,尤其之前那人的手下早已盯住他。他如今以真面目出现,难免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他顾不得这些,义父临终前的交待,一定要保如沛菡平安,他就算再生气,再想剁了她,也得先把此事告诉她,带她离开大梁。
当然他不能把真相告诉她。她现在眼里心里都是魏无忌,如果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她绝对受不了。况且义父有交待,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于她。
他无从选择,只得编谎说义父在来大梁的途中遇到歹人,被人抢了财物又杀害。
如沛菡听他絮絮地道明事情的经过,依稀明白父亲是为了来找自己才遭遇不测的。
她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如君昊,你骗我!一个月前我离开安邑,爹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她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君昊抬起头冷冷地瞪着她,“义父早说不让你跟信陵君在一起,你偏偏不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绝对不相信他说的话,他是为了阻止她跟魏无忌在一起才这么说的。她决不相信,漆黑的眸子氤氲起来。
决绝地望了君昊一眼,她狂奔出了自己的房间,跑到后院的马厩里,牵起马匹朝安邑方向而去。
在她离开稻香春的前一刻,魏无忌走了进来。隐约听到兄妹俩的对话,他暗自叫到不好。如沛菡就这么跑了出去,以她毛毛躁躁的性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也来不及跟君昊照面,追着如沛菡的脚步而去。
马匹飞快地跑出了大梁城,秋季清凉的空气肆意地抽打在她布满泪痕的脸颊上,带来阵阵刺痛。她也管不了脸上的疼痛,一心只想赶回安邑,证明君昊在跟她说谎。
她拼命抽打着胯下的马匹,大脑里早已经一片空白,无声的泪水取代了一切。
身后魏无忌紧紧追随着她的步伐,却依然追不上她。
魏无忌迫于无奈,只得大喊着她的名字:“菡儿!菡儿!你快些停下。”
她却如同听不见他的呼唤一般,手里的鞭子狠狠抽打着马肚。
该死的!魏无忌在后面低声咒骂了一句,她现在这个样子,这般疯狂的举动,生怕她从马上摔下来。
在不停的奔跑中,如沛菡的脑海里忆起她小时候的种种,历历在目。
她很小就没了母亲,确切地说,她从一出生就没见过她娘。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父亲,只有父亲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三岁的时候,调皮捣蛋的小女孩跑出了如家宅院,到了府邸外面的世界。
她跑到街头巷尾,见到了许多玩闹在一起的孩子。以她活泼的性子,自然很快跟那些孩子闹成一片。
直到天色黯淡下来,那些孩子都被自己的娘亲接回了家。她记得那时候他们的表情,虽然玩得一身臭汗,或者满身泥土,母亲话在责备,实际上都是关切。那些母亲爱溺的眼神,温柔的目光,顿时让她羡慕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