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已经熟睡,如沛菡小心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在床头的木盒里认真地搜寻起来。
她记得魏圉有个习惯,任何重要的物什,他都会放在自己床头的木盒里。木盒上锁后,钥匙由他自己贴身保管。
找到了木盒,她接着微弱的灯光,仔细地在他身上摸索着,找出了打开木盒的钥匙。
打开木盒拿出兵符,她放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只听他一个转身,吓得她魂飞魄散。
还好他只是转身,并没有醒来。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抚住呼吸,她疾步走到殿外,把兵符郑重地交到妩玉手上,叮嘱她一定亲自交到宋若南手里。
妩玉得到主子的吩咐,将兵符藏好后趁着黑夜,即刻往信陵君府赶去。
送走妩玉,如沛菡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魏圉的怀里重新躺下,彻夜不眠。
一大早醒来,魏圉准备跟群臣议事,她便假寐当作自己还未睡醒。魏圉一向知道她贪睡,遂不叫醒她,由着她继续睡着。
日上三竿的时候,她才敢起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她就匆匆赶回菡萏宫。
妩玉早已回来,在宫门口徘徊不定,等候她多时了。见自己主子回来,她赶紧迎上去,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主子,一切顺利。”
她的回答让如沛菡悬着的心彻底松懈下来。轻叹了口气,她带着妩玉往宫里走去,可不能让别人瞧出端倪来。
平静地过了将近一个月。这些日子魏圉忙于政事,偶尔来菡萏宫看看她,却从来不在她宫里过夜。
掐指算算日子,魏无忌大概已经带着兵符,赶到魏赵边境,调动大军北上援赵了。
空旷的宫殿内,她一人独坐在案几前,幽幽的眼神凄迷地眺望着外面的风景,手中的玉佩紧紧贴在胸前。
院子里湛蓝高洁的天空,万里无云。夏日的低迷炎热,在宽大的殿内,失去了所有风采。
无忌,你现在可好?是不是已经带领大军进入赵国了?眉宇间露出淡淡的哀伤,她的思绪愈发飘忽起来。
宁静的气氛萦绕在周围,她却怎么也平静不下心来,胸口烦闷一片。
这时,门口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威武的身躯,挡住了投下来的光线,落在地上投成一道黑压压的影子。
眼前的视线一黑,如沛菡抬起头注意到门边的人,藏好玉佩后立刻起身行礼:“我王你怎么来了?见过我王。”
魏圉大步迈到她面前,冷声问道:“怎么,寡人不能来么?”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如同寒冰。
“沛菡不是这个意思……”她极力辩解着,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魏圉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上前一把将她拉扯起来,直勾勾地瞪着她,“沛菡,那你究竟是何意?你倒是跟寡人说说,啊?”
“我……我……”她一时间语塞,不知怎样去面对他凶狠的目光。
他却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一手扼住她的腰肢,一手使劲儿捏住她的下颚,“你还真是出息了,居然敢背叛我。”
听着他的话语,她的身体蓦然怔住。嘴角扯起一抹委屈,她不解地问道:“我王你何处此言?沛菡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么?”
还在跟他装模作样!魏圉的眼底寒芒毕露,捏住她的手臂力度加紧,“你还不承认!还要跟寡人打哑谜是吧,那我就直接跟年挑明了,魏无忌杀了晋鄙将军,调动我二十万魏军北上救赵。他调军的兵符,从哪里来的?”
看来他已经知道所有事了。可为了保全好她自己,她只能极力否认:“我王,沛菡不知道啊!我王放开沛菡好不好,沛菡很疼。”她的眼角挤出几滴泪水,试图博得他的同情。
魏圉却不吃她这一套,猛放开她被自己抓住的腰肢,狠狠将她甩在地上。
脚下踉跄了几步,如沛菡由于刚才的惊吓,不住地咳嗽起来,眼里也呛出了更多的泪水。
对于她如此可怜的模样,魏圉一点儿怜惜之情都没有。他凑到她身上,扼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跟魏无忌不简单。我还天真地以为你选择了我,会好好跟我在一起。”
顿了顿,他继续道:“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要背叛我。难道我这些日子对你还不够好么?要你一直记挂着他,甚至连我对你的好都全数抛弃。”
听着他凄楚的生意,她心有不忍,虽然手腕被捏得生疼,却好言安慰道:“我王,我没有。你对我的好,我一点儿都不敢忘……”
“你还敢说你没忘!如果你没忘,为何还要帮魏无忌偷兵符?如果你没忘,为何还要心心念着他?如果你没忘,为何还不能一心一意对我?”他几乎是咆哮而出,含着浓浓的不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