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个变态,也不要把大家都想的心灵扭曲吧?
怪不得你安庆府家大业大,感情你安庆知府把仵作、衙役、刽子手的活都兼了……
“张大人博学多才,胆识过人,龙三遥不可及……”
破风鬼蹲下身子,把地上的刀鞘刀刃收拾收拾,扭头就想溜……
张文锦上前一步,一拍龙三的肩膀说道:“龙兄弟不要急着走,一会还要一出戏要你品鉴。”
“还有……”
龙三一捂脑袋,心说这疯子不会是要把这些碎肉晒干了泡酒吧……
张文锦微微一笑,指着高挂的人皮说道:“此人名字叫潘鹏,虽然他在南昌府就职,但一家家眷在我安庆,昨夜我已经吩咐杨都督将其家眷全部捉拿,斩断头颅手脚,一会
便将这堆碎尸全部扔到城下,以摄军心!”
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以前觉得王守仁这读书人满脑子的阴谋诡计,已经算是把诗书礼义都读到了狗肚子,现如今跟眼前这位一比,老王简直忠厚善良的好像观音菩萨一样!
还没等到龙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城头鼓声大作,有人扯着嗓子喝到:“我安庆府乃忠义之都,尔等小人想以策反之计乱我军心,简直是笑话!”
“你们……”
龙三咽了口吐沫,抱着寒铁刀一路狂奔来到城下,就见“病太岁”杨锐手中挑着一杆大旗,旗头上零零当当的吊着四五颗人头……
前几天坐在椅子上上气接不上下气,眼看就要病入膏肓的杨大人此时精神焕发,一手晃着一丈多高的人头旗,一手放在嘴边拢着音喝到:“乱兵贼有种来攻城,不要耍这些阴谋诡计,若再有策反之辈,杨某定让他死无全尸!”
呼喝的喊了四五遍,忽然听到城下人喊马嘶之声大作,一队人马席卷着雨水扑袭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大将,正是老熟人赵奇……
赵将军已然气的面色铁青,感觉一张嘴都能喷出血来。
此时他已然顾不得什么攻城火器,排兵布阵,一副就要是冲到城楼下面啃砖头的架势。
“哼,莽夫!”
杨锐一撇嘴,将手的人头旗往城下一扔喝到:“放箭!”
伏在城头的弓箭手得令,呼喝一声冒上城头。
瞬时之间,永和门前箭如雨下,赵奇军中顿时乱了章法,无数军兵中箭下马。赵将军的战马还未冲到护城河,身后的军兵已然死伤了一半。
不过赵领军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这位兄弟在军中本来就名声极差,乃是出了名的不顾兄弟死活,自私自利毫无人性的集合体,如果说老赵身边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被张文锦挂在柴房里的潘鹏!
都是老不死的刘养正出的狗屁妙计,让潘鹏进城策反,万没想到反没有策成,全家人都成了肉干。
赵奇满腔的怒火没办法找李士实去撒,更不能去跟宁王讨个公道,只能带齐本部兵马来跟张文锦玩命。
事实证明,虽然打仗需要一腔热血,但更需要的是一个清醒的大脑。
赵将军冲到护城河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渡河的长梯。
正在赵奇还犹豫着是提马飞跃过去,还是下马游过去的时候,城头的杨锐已然抽弓搭箭,瞄着赵奇的胸口便是一箭。
一道寒芒闪过,赵奇惨叫一声跌落马下,胸口已经被箭头啄开了一个一寸见方的口子。
此时龙三也已经跑到了城头,看着赵奇中箭落马却还没有咽气,一咬牙举起手中的寒铁刀朝着赵奇的脑袋边砸了下去。
眼看刀锋就要砍到赵奇的脑门上,忽然从城角处飞跃出一道黑影,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黑衣的男子一个转瞬便接下了龙三的宝刀?
有人来救?!
龙三一个惊愕,双手扶着城垛喊道:“快放箭,别让姓赵的跑了!”
杨锐用手一指,喝到:“放箭,放箭!”
城头乱箭齐射向赵奇。
但就见城下的黑衣人将龙三的寒铁刀舞动起来,一式招架便拨打掉了数十支雕令。
黑衣人把刀交到左手,躬身架起赵奇,一抬头,头上的斗笠顺势落地,一头赤发在雨幕中格外显眼……
破风鬼双目一铮,张嘴低声说道:“师……师伯……”
没等龙三回过神来,城下的黑衣人将手中的寒铁刀一横,盯着城头的杨锐喝到:“还给你!”
寒铁刀应声而出,直奔杨锐的哽嗓……
杨都督万没想到八十二丈高的城楼,连火枪都打不上来,居然有人能以臂力将刀投掷而上。刚然一愣,刀锋已然到了面前……
眼看要扎上的一瞬,龙三一个猛子扑上前来杨锐扑倒,这把刀正刺到龙三的肩头……
刀锋入三寸,鲜血迸溅……
龙三强咬着牙,扶着城垛站起身朝下看时,黑衣人已然扶着赵奇上马绝尘而去。
杨锐站起身,看着龙三肩头的刀伤问道:“怎么样?”
“不打紧……”
龙三一摆手说道:“快找张大人,若我师伯真的到了安庆,则城池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