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夜暮然划过一声长啸,紧接着浓烟翻滚,刹那之间天空被火光映的猩红,鸣鼓串锣齐响有人扯着嗓子喊道:“中军失火,快灭火!”
“怎么了,怎么了!”
影帝大老王身上挂着睡袍,一手提着裤腰带一手拄着长剑,慌慌张张的从营帐冲了出来,拦住一个巡更的军兵喝到:“怎么回事,何处失火!”
军兵的脸被浓烟熏得黢黑,一边咽着吐沫一边说道:“中军失火,有细作烧了粮苔!”
“什么!”
王守仁倒吸了一口凉气,手脚一慌张,吊在腿上的半截睡袍也终于落地,老王在寒风凌冽之中只剩下一条鲜红的大裤衩……
“废物,都是废物!”
王守仁光着膀子怒瞪双眼,眼底血丝暴涨,一脚将巡更的士兵踹到在地,伸手拔出长剑喝到:“你们这些饭桶,留之无用!”
说罢,举剑就要刺,就听身后有人喝到:“且慢动手!”
王守仁一回头,就见李中焕与李卫身着官府,腰佩长剑,踢着小正步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李中焕看见老王这个形象也吃了一惊,心说这王守仁小名是赣州巡抚,堂堂的御赐“儒侠”,怎么为了演艺事业,肉体和尊严都不要了,这夜色中的一抹小红,感情今年还是你本命年啊!
王守仁心中暗骂这李中焕演员当得不敬业,表面上还要继续把这一出大戏咽下去,所以将手中长剑一挥喝到:“李大人,昨日我军粮草刚刚被劫,今日中军粮苔又被烧,我军已然再无给养,这可如何是好!”
“这……”
李中焕被王守仁的红裤衩感动,分分钟入戏说道:“以我之见,咱们不如退守赣州府,积草屯粮,再途大计?”
“不可……”
王守仁一摆手说道:“他陈少宗今日能烧我粮草,必然会在我等的退路上伏击,我军现如今军心大乱,兵不成兵,若真被其伏击必败无疑!”
李中焕一皱眉说道:“那我们现在……”
呼……
王守仁长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地上巡更的士兵说道:“传我军令,组织军兵灭火,抢救粮草。李大人,你与李卫随我到帐中议事!”
说罢,转身进了大帐内帐……
李中焕看了一眼李卫,随后紧跟随王守仁进了内帐,李卫在留在外帐警戒四周。
老王进了内帐,环视左右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抱着胳膊缩坐在椅子上。李中焕赶紧从柜中找出一件长袍递给老王,低声说道:“戏过了……”
“唔……”
王守仁接过长袍套在身上,扭头看了看账外的情形低声说道:“大火都要被扑灭了,怎么还不见陈少宗来?”
“看来此人不但心思细密而且谨小慎微……”
李中焕一抚长须说道:“此计骗不成他。”
“不对……”
王守仁站起身,沉着双目说道:“看来他想等我军备彻底溃散之后,一击致命。”
“那……”
李中焕一甩手说道:“我就觉得此计太险,如今我军粮草缺失,他若迟迟不来进攻,该当如何?”
“他现在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
王守仁手扶着桌面低声说道:“不然,我们再催催他!”
“催催他?”
李中焕刚一皱眉,就见王守仁大袖一甩喝到:“来人!”
账外传令军兵闻讯,赶紧小跑入账,跪地行礼道:“启禀大人,中军营火势被控制,但粮草已经被烧尽了……”
“那便是火自行烧灭的!”
王守仁一拍桌子喝到:“传我军令,今夜巡更的士兵拉入后山一律处斩,将中军卫参军重重杖责二百,以示军威!”
“这……”
传令兵吓得脸都白了,抬头再看李中焕同样面色惨白一语皆无,只要一点头说道:“尊军令……”
说罢畏畏缩缩退出大帐……
王守仁看着军兵走远,这才走到李中焕近前说道:“找几个亲信将这些要处决的士兵安排到后山。”
“恩……”
李中焕看了王守仁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中军卫呢?”
王守仁一咬牙说道:“当众杖责!”
李中焕一瞪眼说道:“真打么,二百下杖责会出人命的!”
王守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已与中军卫有言在先,为破群贼,只有用此一计了。”
“苦肉计……”
李中焕一咬牙说道:“希望此计得成之后,中军卫能顺利潜入敌营成为我方内应。”
“我不用他当内应。”
王守仁背着手,看着账外月色沉沉说道:“我要他带着陈少宗来夜袭我的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