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什么样的?
我们不得而知。
现实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钱!
生活中,我们离不开的也是钱,我们支配着钱,而在支配钱的同时,钱也在支配人心……
演讲课不欢而散,曹尼博士怒气冲冲来到院长的办公室。
“大学生们可以离开了!”曹尼博士掩饰着自己脸上的愤怒。
“哦?大学生们还没有听其它专业课的讲座,也没有进行实习,他们的实习报告可能都还没有写完!”院长已知发生了什么事,却佯装不知,他故意这样说。
“不必再听其它的讲座了 ,我观察过,那些学生没有一个能成才的。实习计划取消,报告给他们模拟一份,让他们回去交差!”曹尼博士很随意地坐在旁边的沙发倚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他自顾点起了一支烟,然后猛地吸了一大口,接着缓缓吐出浓厚的烟雾,神情很是陶醉。在吐出烟雾的同时,那翘起的二郎腿也在那自发抖动着。
在整个医院,也只有他敢在院长的办公室如此随意了!
“那恐怕不行。”院长笑了笑,也点上自己的烟袋开始吸起来。他对曹尼博士这种随意行为似乎是司空见惯了,并未在意。
“不行?”曹尼博士的眼角微微上扬,弯起的弧度里散发出质疑的目光,更像是在质问,为什么不行。
曹尼博士拥有着无上成就,是整个医院的顶梁柱。在以前,他说的话,几乎就是圣旨,毋庸置疑。
“哦,呵呵!博士可能还不知道,这次前来我院实习的大学生,都是来自一些名校推荐,他们的导师、教授有很多都是我的好友,当然也不缺乏一些有钱人。你知道,资金一直是本医院的忧患!虽然医院的病人大多都是有钱人,但医院的实验研究项目需要耗费大部分,这一点你应该很了解!”院长笑着说。
“是嘛!”这番话明显是托词,这是在变相拒绝。曹尼博士不再掩饰,他阴沉着脸,又猛吸了一口烟,他说:“我是研究项目的负责人,我当然知道实验会耗费许多资金,但你不要忘了,我耗费的资金是谁提供的!”
“这是自然,光你曹尼的大名,就值万金。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有几个学生一定要留下来。”院长从柜子里拿出一些档案递给曹博士。
是几个学生的档案。这些学生是丁小可、张合、林大木、耿妞、茅生、胡妮、柳如烟、范右天……
“这些学生很特别?”曹尼博士看完档案,将他们扔在桌上,一脸不屑。
“至少在他们各自的学校很出类拔萃!刚才我也说过,他们的导师、教授有许多都是我的好友,也是医院的好友!”院长说得很坚定,这也表示了他的决心。
“好吧,就留下他们!不过,只限两个星期!”曹尼博士也很认真地说。
“当然,你说了算,呵呵!”院长又笑了笑。
“他是怎么进来的?”曹尼博士话锋一转,又问了别的事,这一次的语气要比刚才的语气重的多,似乎事情很严重。
“谁?”院长故作疑惑。
“你很清楚。就是那个变态的四眼田鸡!”曹尼博士愤恨地说。
“哦?你是指麦医生吗?”院长想了想说。
“哼,你怎么能让他来医院。要知道,他早已被国家驱逐,说不定警局正在找他。”曹尼博士一肚子火气。
“哦?这倒没听说。不知他犯了什么事?”院长问。
“他做一些变态实验,不被人们所接纳,也不被医学界接纳,所以他才被摒弃在外,你之前在医学界也有一定的地位,你会不知道?”曹尼博士冷冷说。
“这我真不知道。据我所知,他只是一名美容医师,对美容一途有着极高的造诣,而且他有着许多成功病例,他……”院长还未说完,就被曹尼博士打断,他将没抽完的半截烟狠狠按在烟灰缸里,愤怒地说:“狗屁!开除他,必须开除他!”
“呵呵!你就是为此事来的吧?”院长又嘬了几口烟,笑着说。
“哼!那样的人不配做医生。他根本没有医德!”曹尼博士说。
“噢?之前也有个警卫向我举报了他。说他的行为不检点,跟自己的女病人搞暧昧关系!”院长说。
“好啊,看看,现在不只我一个人讨厌他了吧,它就是个垃圾,是个祸害,留他在医院,早晚会出乱子的。”曹尼博士略感欣慰。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院长问。
“赶他走!”曹尼博士痛恶地说。
“赶他走?恩,可以考虑!不过……”院长欲言又止。
“不过怎么样?”曹尼博士冷冷问。
“他在来医院的时候,曾经带来一个干瘪的心脏,在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心脏竟然鼓了起来,变得格外鲜活,而且还能跳动,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院长夸赞着说,而神情又似乎沉浸到当时惊异的画面中。”院长说。
“那只是个烂魔术。你相信那个变戏法?”曹尼博士问。
“至少在你的实验室,我没有看到类似的变戏法!”院长无奈地说。
“哼!我的实验是正规实验,不像他那样假!那你的意思是不想撵他走?”曹尼博士直直盯着院长说。
“不,不!其实,他是个丧家犬,他只是对美容一途的造诣比较高,所以,我建议留一线余地,让他做本医院的受邀医生,只有在工作期间,才能待在医院,这样可好?”院长抽完了烟,将烟袋在烟灰缸上敲了敲。
“哼!”曹尼博士冷哼一声准备夺门而去。
与其说是建议,还不如说是他的决定。曹尼博士能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他毕竟不是院长。他在医院奉献了大半生,他也放不下自己的研究,只得妥协。但他绝不甘心。
离去的脚步在门口停下,他回头对院长说:“你最近气色不错,红光满面,皱纹也少了,是不是也美了容?”
还不等院长回答,曹尼博士‘砰’地一下子猛地关上门,离去了!
只留院长一个人在屋内,呆呆望着门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二天,医院以各种原因取消了大学生实习计划,只留了八个最出类拔萃的学生做代表,作最后的实习报告。
学生们都深表遗憾,失望地离开了天光医院。
留下的八个学生,医院决定让他们参与一些手术。专业医师在手术的时候,允许他们在旁边观看,做记录!
为了更好地保证时间,医院留八个学生住在了医院。
于此同时,一个美容科室的医生也被赶了出去,他必须要到外面去找地方住。
范右天拒绝了在医院住宿,他并不是真的学生,他的目的是找一个机会接近麦吉恩医生,然后问他关于自己死而复活的事,在这之前,他不想在别处浪费更多的时间,他更不想认识那些学生,特别是那个羞答答的女孩儿,况且,他有昏厥症,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黑而静。
深夜,更黑,更静。
医院的黑夜似乎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黑,都要静,黑得出奇,静得可怕。学生们怎么也想不通,像这样一家大医院,怎么会熄灯?而且还熄得这么彻底?
七个大学生住在一楼两个相邻房间。男的一间,女的一间。房间里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所以不用担心,半夜在黑漆漆的走廊找厕所。
现在一人一个床,静静地躺着,似乎都睡着了。
由于安静,任何一点响动,都能很清晰地听到。那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一些闷闷的奇怪声响,似乎是什么仪器设备发出的,还有一些管道声响,以及某种不知名的砍剁声……
学生们都感觉到了,但都没太在意。像医院这类地方,有点奇怪的动静,那是再平常不过!
地下一层。这类声响格外清晰。这一层储藏着医院所有的医用药品和先进的仪器设备。
在这一层的最深处,有一间加了三道密的大房间。
要进入这个房间,必须先输入特定的密码,然后穿入下一个门,再按下指纹,打开一道防护铁网,再进行人脸识别,方可打开最后暗道。
这里是曹尼博士的研究实验室。
实验室里配备着最先进的药,最先进的医用器材,最先进的定制设备等等,试管、药剂、蒸馏瓶、玻璃器皿……
假如让麦吉恩看到这个实验室,他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这要比他当年做研究时,先进的多,实验一定会事半功倍。
实验室里有工作人员正在进行着研究,曹尼博士也身在其中。
他们围着一个试验台,似乎正在就一个实验作研讨。
试验台上躺着一个光条条的死人。死人似乎经过特别处理,肤色还相当鲜活。如不仔细看,一定以为他是个正在熟睡中的活人。
致命伤在肚子上,那里似乎曾被人捅了几刀。
试验台很特别,冰晶透明。一些电线从台子的底部穿出。台子附近有一个显示屏,频上闪着信号,跟心电频率波差不多。
但要更先进一些。除了心电频率波外,显示屏上还出现了两个画面。一个杂乱无章的网状脉络,另一个是断裂不全的细胞化学反应!
这个显示屏除了与水晶试验台相连外,还有十几根线连着不远处的一些大型电子设备,这些设备连着电脑,受电脑控制。
在曹尼博士的指挥下,从试验台穿出的电线一一接到了死人身上。腿、胳膊、手、脚、肚子、头,胸前接得最多,特别是靠近心脏的位置,一共六道电线。
现在还剩下两根线。这两根线很重要,也很特别,比其他别的线要粗。
曹尼博士将其中的一根电线接在了死人的额头,然后打开了死人的头盖骨,露出里面被血丝缠绕的白白黄黄的大脑。曹尼博士将另一根线小心翼翼地接在了大脑上。
完成电线牵引,助手们又在电脑前忙活一阵,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待所有的工作准备就绪。
曹尼博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那似乎是启动按钮。
这个实验有什么作用?
据曹尼博士自己的假想,是一项将死人复活的实验……
红色按钮按下,电源被接通。能听到一些滋啦声响。显示屏上的三个画面来回乱跳了几下,而后慢慢稳定。
这个实验的时限是五分钟。四分钟之前,实验就会有所反应,当实验时间超过五分钟,依然没有动静,则实验失败!
四分钟过去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特别是曹尼博士,分外地激动。他倾注了毕生心血,尝试了无数的实验,这一次,他很有把握。
在实验开始四分十二秒的时候,死人所接线位置的皮肉出现了颤动,显示屏上的画面也相当平稳。曹尼博士留意到,随着那些颤动的皮肉,死人的心慢慢有了起伏。这时,显示屏上的心电频率出现了跳动,网状脉络渐渐有了纹路,断裂的细胞化学反应似乎也正进行着组合。
这意味着实验可能成功了,死人有了生的迹象。这个迹象在慢慢加大,死人整个身子也开始颤抖。更睁开了死人眼。这时,时间到了五分钟,就在死人极力想要张开嘴的时候,忽然一滞,动也不动了。
本来欣喜的曹博士立刻惊恐万分。
“不可能!”他大叫一声。
他吩咐住手检查各个设备电脑,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住手告诉他一切正常。
他又在水晶台下忙活了一阵,似在调着什么。
“不要,博士!”有住手劝慰道。
博士根本不听。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又按下了启动按钮。
他似加大了电流!死人再一次抖动起来,不过这一次要比刚才剧烈,死人整个身子都在剧烈抖动。
此时有糊味传来,原来死人接线的地方被烧黑了。但博士却笑了,因为死人在剧烈抖动的同时,也慢慢坐了起来。更隐隐有站起来的趋势。
只是,还未等站起,再一次一滞,又死了过去!
博士不放弃,他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他又在水晶台下加大了电流。“博士,那样电线设备也会承受不住的。”又有住手想要阻止。
但博士根本听不进去,他再一次疯狂地按下了启动按钮。
这一次,死人又出现了抖动,抖动的频率相当快,简直像一个快速运转的发动机……但,死人再也没坐起来。就躺在那里抖动。当抖动到达一个顶点后,死人竟爆开了。被烧黑的糊肉溅得到处都是。
那些线路、显示屏、以及仪器设备全都烧坏,出现了故障!
“不!”曹尼博士双手捂着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
实验再一次失败了……
市郊区,丛林边缘,公路旁座落着一排古旧的房屋,在黑夜里有些辨别不大清楚。房屋虽旧,却依然能够遮风挡雨,依然还是一个家,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一些没有文化的平民百姓,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拆迁办的铁锹与锄头,誓要守住自己的祖业……
黑夜里,一个白影诡异出现在这排房屋前,他敲响了一家住户的门。
“咚咚咚!”
门开了,范右天睡眼惺忪,在不久前经历了昏厥中的莫大痛苦后,极度疲劳的他刚要进入梦乡,就被吵醒。
当他看到敲门的人时,立刻瞪大了眼睛,精神抖擞!
麦吉恩?
“走了这么远,也只有这里有人家,敲了半天门,也只有你开了……”麦吉恩扶了扶眼镜说,他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