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济心将目光转了回来，神色如常，然而谁都没有看到的是，此时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如此恬不知耻的对于一向以君子自居的他来说，无异于锥心刺骨，然而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也再没有他后悔的余地，要扬名立万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至于良心……已经随着爷爷的入土一并埋葬了。

　　“很好，不过转让书需要公证，还有三天才是**上班时间，如何保证法律效力？”

　　“放心，我会在今天一并落实，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程心语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好，第二个条件，以你那两家公司的名义对外公布，并承认两项产品的配方来源于我百草居，以此澄清事实。”胡济心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羞耻之心，甚至于义正言辞。

　　程心语一愣，紧咬的嘴唇上渗出丝丝血迹，她很清楚一旦这样做了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花蕾国际和永康药业将要背上盗取知识产权的罪名，为业界所不齿，连带着她本人都要因此背上骂名，最要命的是她的逆袭计划也要因此破产，失去的也将永久失去，还要为此背上抹不掉的污点。

　　即便如此，她还是坚定地回答道：“可以！”

　　那一刻，程心语袖中的手彻底松开了，再没有任何的彷徨，只要霍棱能够安然无恙，那些身外之物没有任何的分量。

　　程心语叹了口气，整个身体都蜷进座椅里，头抵着车窗幽幽说道：“那还能能怎么办？我有拒绝的权利吗？霍棱现在还人事不省，真要有个好歹其它那些又还有什么意义？”

　　闻言，顾晴所有的怒气瞬间泄了底，颓然地叹了口气道：“可我就是看不惯姓胡那险恶嘴脸，那种事情说出来谁信？恐怕连他亲爹都怀疑吧。”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青岩灵芝，在这一点上你我都无话可说。”

　　“哼，等霍棱那家伙醒了，肯定不会轻饶了姓胡的，打劫居然打劫到他女人头上来了。”

　　红灯转绿，车辆再次前行，程心语也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至此过后刘家与百草居的情分算是彻底断了，即便是爷爷还念旧情，也不会容忍这样卑劣的手段。

　　见气氛太过安静，顾晴又主动找起了话题：“话说那个仲闰原到底靠不靠谱？突然整出个什么青岩灵芝，真的管用吗？”

　　程心语笑了笑，记得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很多遍，不过还是依言回答道：“仲老先生也算当世名医了，虽不及胡老先生名气大，真本事还是有的，而且现在霍棱那情况……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该死的，不是说那家伙还有个爷爷吗，孙子都快翘辫子了还不出来，真要等送火葬场了谁给养老送终……呃，妮子我不是咒霍棱死啊。”顾晴说顺了嘴，反应过来急忙讪笑着改口。

　　程心语并不在意，知道她也是心急才这样，不过话里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项烨大哥最近几天都在想办法联系他爷爷，然而几天过去依然一点进展都没有，若真到那般时候也来不及了。

　　“要是他爷爷知道就好了，霍棱以前说他爷爷的医术比他还要高明得多，可惜一直联系不上。”程心语的声音中透着无奈，还要希望，仲老先生只说可以缓解霍棱的症状，并没有保证能治，如此以来还是要寄希望于那位素未谋面的爷爷。

　　“哼，医术高明还不是一样不着调？丢孙子在燕京也不闻不问，估计也是个怪老头儿。”在百草居憋的屈无处发泄，顾晴实在找不到出气筒，话里也没了好脾气。

　　程心语没有再搭话，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她爷爷还不是离家几个月一点音讯都没有，连新年也不见有消息回来，担心无奈之余也只能心里祈盼爷爷平安无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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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话，回到别苑的程心语并没有和跟在后头的胡济心有太多的言语，只是时不时地瞟一眼他怀里的那个锦盒，那是霍棱活命的希望，不能有一点闪失。

　　早在回来时程心语就已经通知特别情报组开始准备专利转让，同时联系了花蕾和永康的负责人，准备一应事宜。电话里她对徐薇以及永康方面的惊疑并没有做任何解释，回复也只有四个字“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