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乔屹山不止是隔壁那丫头的外公，还是聂天远的外公，虽说在外戚方面乔屹山从来不会表现出庇护的姿态，可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是什么秘密，现在人死了，你说是不是得给他老人家一个说法？”

　　霍棱朝她看去，见她又很自然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优雅地给自己点上，想阻止的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继续说道：“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想理会，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聂天远……或者说在那个邵冲的掩护下，在燕京到底经营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轻吸了口香烟，顾晴微微蹙眉道：“还不清楚，龙擎走的时候只说有最新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当然是在你醒过来的情况下，还说这次的情况不同以往，郓城和炎龙或许将会迎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合作，估计秦臻的出现是个信号。”

　　“第一次合作？以前郓城和炎龙没有合作御敌过？”霍棱有些失笑道。

　　从顾晴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声，她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道：“虽然我不是郓城的人，可这些年来炎龙什么做派我可是一清二楚，秦楚那德性就是组织整体的真实写照，你见过秦楚鼻孔朝下过吗？郓城在他眼里就是一打杂的后勤部门，还合作个屁！”

　　霍棱能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深深的不忿，怎么说顾晴也算是半个郓城的人，虽然担着燕京部老总的头衔，可实际上对于郓城事情都了解得很，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那倒也是。”霍棱实是没想到两者之间会隔阂到这样的地步，不过他还是有点不相信仅凭一个事件就可以扭转多年的局面，秦臻的出现古怪也不代表郓城和炎龙之间可以重修旧好，因为契机仍旧不够。

　　突然想起个事，霍棱又问道：“龙擎在的时候有没有提过，那份血样的化验结果？”

　　顾晴听完显得有些茫然，不由疑惑道：“血样？什么血样？”

　　霍棱无语，感情龙擎并没有将这件事跟她说，于是只得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简明扼要地跟她解释了一遍。

　　“你是说凌小妞的身体，现在很可能已经被改造过了？”回过味儿来，顾晴顿时大惊失色，就差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见她着急不已，霍棱急忙摆手给她解释道：“不不不，可没那么说，你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神智也清醒，我见到的那个完全就是个杀戮机器，甚至连知觉都没有，岳凌刚开始的情况虽然差不多，不过后面……还可以醒过来，据我估计，她应该是暂时性地迷失心智而已。”

　　“血液是淡红色的……”顾晴抱着手，面向逐渐明亮的窗外沉思起来，忽然柳眉一挑又把头转了回来：“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聂天远摔死后，现场流出来的血也是淡红色的，当时我还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棱摇了摇头，眉头不由自主地凝结起来，眼里同样有着不解，道：“不清楚，不过估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据我对暮色的了解，能够笼络那么多杀手用命，肯定需要某种巨大的利益去驱动，不然仅凭金钱的话根本没办法控制住那么多人，如果能查出淡红色血样的原因和作用，或许将是一大突破口。”

　　“控制？”顾晴很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跟着皱起眉头：“你是说这个杀手组织不是利用，而是控制那些杀手吗？”

　　“不，因人而异，有些人还只是利用，但有些人却是控制，比如前天死掉的那个邵冲，甚至是聂天远可能也是受暮色的控制，不然放着好端端的公子爷不做，去干那劳什子杀手干嘛，不是有病吗？”

　　顾晴睨了他一眼，发现他在说出“有病”这两个字后并没有什么异样神色，也就没有取调侃下去的意思，接口道：“那会不会有可能，他身上有某种值得去这么做的价值。”

　　“除此之外别无可能。”霍棱略微沉吟后点了点头，看了眼顾晴的侧脸，发现真是美得冒泡，还不忘在心里打了个九十五分的评价，接着暗骂自己都在想些什么，摸了摸鼻子甩掉多余的思绪，坐直了身体道：“能说说，六年前聂天远是怎么失踪的吗？前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