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外面的人如何评价,她都选择不去相信,哪怕曾经听说他把一个女人无情地抛弃了,在她心里也他也依然是那个事事为她着想的大哥。
不久前初次听闻是霍棱将大哥打成重伤时,秦可几乎怒不可遏,一度想去找霍棱质问算账,可是后来她又听说这次比斗是大哥先找上门去的,换句不好听的话说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可是他就是想当面问问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直到有一天爷爷勒令她不准乱来,才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可也从方方面面打听到事情的始末,此后才算消除了心中怨气。
然而时过境迁,大哥再次身负重伤,已经快要到了无力救治的地步,加之燕京乃至华夏乱局已起,当救活大哥唯一的希望落在那个她曾一度憎恨的霍棱身上时,她才知道爷爷当初的那句话——切记不要与霍棱交恶,是那么地正确,而自己是那么地冲动、无知甚至是幼稚。
可以说霍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对不起秦家的事,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的个人好恶所导致的,赤峰山脉他的出现只是一次任务,一个安排,就像他们特种大队中途被调过去一样,军政大事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中队副队长能够质疑与不满的,凭什么?
时隔数月,秦可依然记得当初霍棱在苏家大宅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没有哪一点可以证明他是个趾高气昂的人,只是在他心里有着自己的准则罢了。
今天他来了,选择不计前嫌走进大哥的房内,秦可心中有的只是后悔,如果霍棱在刚才说一句“不想救”,完全有理由,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
霍棱渐渐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秦楚一会儿,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想到上次自己应该也是这般模样,而身边也同样有着许多为此揪心的亲朋好友。
记得龙擎以前曾开玩笑说秦楚和他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毕竟他们长得有几分相似,一直以来霍棱都把这些当成笑话或者巧合看待,现在再这样认认真真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忽然生出一种难以理解的事情来,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思绪有了短暂的纷乱,霍棱在心里甩了甩头,尽量不去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后靠近些开始诊断。
秦楚的状态最直观的便是气血不足,因虚弱导致的昏迷不醒,如同自己受伤昏迷时类似,当然这只是表因,主音是因为身体脏腑遭到严重的创伤,身体机能已经丧失殆尽,加之经脉受损严重无力运转,非一般手段可以治愈。
然而难救难在如何让秦楚的身体机能恢复一些,要知道医道之难莫过于起死回生,这“死”并不是指将死人救活,而是将濒临枯竭的脏腑器官恢复正常的效用,再使意识复苏,现在霍棱便是面对着这样一道难题,却并无太大的把握,况且时间也有限。
放下秦楚的手腕,霍棱静坐不动了片刻,忽然起身向外走了出去,有些决定他想听听老头子还有秦臻的意见。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秦臻急于辩解,可话刚说半句之后便被霍棱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不必解释。”霍棱笑了笑接着又道:“秦楚为人如何我不作评价,不过来之前的一天晚上有个可怜的女人曾找到我,求我替把秦楚治好,还以全部家当当作交换的报酬……钱我没收,不过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所以人我会尽力去救,你可以放心。”
秦臻似乎一时没想起是谁,皱了皱眉头道:“女人?”
“是不是叫白琴?”秦可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霍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原来秦家的人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没想到身为人父的秦臻却不知道,还是说装作不知道。
“没错,白琴,可以说她是我朋友,今天我并没有替她套个公道的想法,不过这个歉是必须要道的,你们认为呢?”
秦臻再度皱眉,秦楚曾经做的那些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但如此有辱门风的事情断然不能公之于众,更不可能让一个风尘女子进秦家门,那样的处理方式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