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聂天远蓄谋了什么的话极有可能尚未完成,不出意外很快便有其他人接手。
“放心,我有分寸。”霍棱偏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最近派几个人盯着姜良,我总有种预感不属于他的东西会被拿回去,到时候抓个活的回来问问。”
顾晴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你当我手底下那些人像你们一样啊,真要碰到那级别的,有多少都不够往里面填的,这种事你还是让龙擎他们来吧。”
“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能给解答一下?”没有接口下去,霍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顾晴乜了一眼,见他面带异色便猜到肯定没什么好话,话里自然也提防起来:“说。”
那么生硬的一个字倒是让霍棱有点不好意思问出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后,发现她爱搭不理的态度,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干笑着改了口:“没事儿,不问了。”
不料霍棱大了退堂鼓顾晴却不肯放过他了,俯身过来逼视着他,掷地有声地突出一个相同的字:“说!”
同一个字不同的语气,霍棱自然听出了不同的味道,缩着脖子偷偷地咽了口唾沫,可那张媚死人不偿命的脸却越来越近,差点就要贴面门上了,看来逼问的态度十分坚决。
“那个……”还没酝酿够的霍棱发现自己已经避无可避,再往后整张椅子都要翻了,于是苦笑着求饶了:“问问,我问还不行吗?瞧你这跟要杀人似的,有那么夸张吗?”
“花肠不憋好屁,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在几乎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时,顾晴适可而止地退回了原处。
“问个问题怎么就成花花肠子了,你这冤枉人的本事……当我没说。”再度对上那道要杀人的目光,霍棱又急忙改了口,笑容依旧很干很涩。
“问呀,怎么不问了?”顾晴环抱双手,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就差手里没拿一根教鞭了。
霍棱又讪笑两声,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没事多那句嘴干什么啊,不知道眼前是一个没事就发疯的女人吗,现在骑虎难下保不准等下问了还会发生什么不可预见的后果。
“那……问了啊。”
“问!”
霍棱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和龙擎,到底什么关系?”
推门进房间后,霍棱将脚步放到最轻,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床上的动静,那架势跟做贼也差不多了多少,当溜进浴室的时候才大松了一口气。
囫囵地褪掉身上的浴袍毯子,霍棱对着镜子盯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有一道红色的痕迹,正对着心脏的位置,新生的皮肤还没有完全与周围的肤色一致,显得很扎眼。
“自杀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地糟糕。”霍棱笑得有些苦涩,其实他并没有蠢到聂天远让他死就死,怎么下刀讲究大得很,不过终究心脏还是长在左边,做不得假,重创是必不可免的。
感受着比以前虚弱不少的心跳,他也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秦臻及时出现,光靠龙擎的话能够恢复那么快还真有点玄,而且想不到郓城和炎龙同时都有仙芝碧清丹,之前一直找不到正当的理由问,现在总算可以确定老头子一定与两者都有着联系,而且关系还不浅。
当然这是后面才需要考虑的,为今之计是要做好应对未知的冲击,相信在这年关之际很快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因为不仅他们的时间不多,留给暮色的时间也不不见得有多少。
短暂的失神后,霍棱三下五除二地将那套衣服往身上套,临时准备的还算合身,刚刚穿好外套时,后边突然传来一点细微的响动,让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扭头向后看去。
依旧姝丽无比的程心语轻倚着门框,刚刚睡醒的发丝有些蓬乱,眼中的血丝也未散尽,脸色比平时憔悴了几分。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几秒,霍棱发现她的眼神从开始就在不停地闪动,更多了几分他看不明白的意味在内,不似以前的自然、清澈。
“怎么了?”霍棱微微一笑,转身问了一句,语气也尽量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可惜过了很久程心语就是没有说话,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