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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番外 心理医生的心魔二

相爱七天 西岭8377 2766 2024-11-19 07:10

  番外心理医生的心魔二

  有一件事我等了很久,久到差点以为这辈子完不成了,现在终于可以做了。昨天把情况和阿廖说了,他说:"行,就这么干吧"。于是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阿廖和我同岁,比我矮一头。我记得小时候,他比我高、比我壮。直到我读大学那年,才开始猛长个头。

  我在洛杉矶一所大学读心理系。阿廖读了警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做了宠物医生。

  好些年我们没有再联系。并不是因为有了新朋友。我只能说,个中缘由委实不知如何启齿。后来再见,我已经是一副沧桑的中年人面孔。

  今年我来到上海在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做心理医生。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

  许是因为常年锻炼的原因,一身腱子肉,胸比女人还大。他没结婚,这我知道。以前的时候,这人脾气拧巴,你让他往东,他非往西,让他上吊,他非跳河。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头脑倒是明白了许多。这是个好事。

  陈晓是阿廖的妹妹,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脸色红润的健康小姑娘。我、陈晓、阿廖都是野生鸟类爱好者。那一年,我心血来潮,参加了一个在上海举办的野生鸟类夏令营。在那里我见到了阿廖和陈晓。我们经常一起去附近的山上观察野生鸟类。我还记得陈晓最喜欢斑头雁。可惜,无论是洛杉矶还是香港都没有野生斑头雁。

  我见过陈晓身上的伤,有时候是在脸上、耳朵上,有时候是在胳膊上、腿上、背上,她总是挨打。阿廖身上的伤更严重。他什么都不肯说。后来,陈晓告诉我这些伤是他们的父亲打的。她告诉我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他们的妈妈又结了婚,他们全家移民去了香港。

  阿廖读高中的时候来洛杉矶做了一年交换生。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陈晓。因为陈晓生病了,一直好好坏坏,没有痊愈。她生病以后再也不能去野外,大部分时间要呆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我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一部分永远停留在了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年。其他时间我挺正常的,一开始想陈晓峰,就不正常了。

  发现我不正常的是阿廖,我跟他念叨了好几年我想见陈晓。有一次他急了,朝我大喊:"陈晓快死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晓的病是这样严重。很快,我就发现,我停留在十五岁的那部分倒霉的大脑也死了。

  为了这事我得谢谢阿廖,就把他女朋友上了。我比他有钱,比他帅,那个小妞儿喜欢的人是我。

  阿廖居然有胆子来找我。他说:"下午哪也别去!"

  那天下午我就在寝室里等他。其他几个人都出去了,都是些无聊的家伙,不是去看图书馆就是自习室。我坐在床上,在看一本书,书名叫《地海传奇》,忘了是从哪弄来的。

  本来我还记得,特意呆在寝室是为了等阿廖来,结果看着看着就把这茬给忘了。

  我一口气看到《大宝藏室》那一章,至今记得那句"地底没有白天,那里始终只有黑夜。"我心跳的厉害,头嗡嗡响,眼前灰蒙蒙一片,有什么东西就要从我的胸口冲出来。过了好久,终于清醒过来。用手擦了一把脸,湿漉漉的。

  抬头看见阿廖站在我跟前,脸色晦暗不明,一言不发。

  我一拳头打到他肚子上。他立马痛苦的弯下腰。后来怎么样,我忘了。反正最后我的手疼的要命,鼻梁骨骨折。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打架,也不是最后一次,没啥可说的。就算再疼,我也没忘记把那个小妞前几天给我写的情书扔到他脸上。这么看,还是我赢了。

  照例,他好几天没理我,我也没理他。

  我们高中旁边有好几家日本人开的桌球俱乐部。有一段时间,我经常离开学校,毫无目的的漫游。直到我进了一家离学校很远的一家桌球俱乐部。每天傍晚的时候,我就想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呆一会儿。这里就挺好。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高而且瘦。他和我说,他脸上的胡子一天需要刮两次。那时候我不信他说的,毕竟我的胡子一个星期刮一次就够了。除了夏天最热的时候,他都是穿一件破旧的黑色皮衣,右边肩膀处因为经常靠墙站着,已经磨破了。每次伸手拿球杆都能看到他手腕上带的假劳力士。

  这人挺好,我一个人在二楼打球的时候从来不让其他人来烦我。一楼挤了很多人,男女都有。时刻烟雾缭绕,人声鼎沸。好像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听噪音,外加吐出自己的烟,吸进去别人吐出来的烟,女人也不例外,除了穿的更少。

  不玩球的时候,我就坐在二楼的沙发里,听从楼下传来的嬉闹声。终于有一天,在我正发呆的时候,阿廖找上门来。看到我这副德行,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从那天开始,我们聊天的时候极力避开陈晓的名字。可惜没有用,他时时刻刻萦绕在我们心头。在只有我们两人的场合,无论是在做什么,吃饭也好,打篮球也好,走在路上也好,我和他会同时想着另外一个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再是两个人了。

  我开始和那个妞儿约会。每个星期天上午我都会打电话给她,我们先做公交车去很远的地方吃午饭,几乎是从城市的这头一直开到城市的那头。吃完饭随便选一家电影院进去看电影,碰上什么看什么,新片子老片子都有。《荒岛余生》看了十七遍,《斯巴达勇士》十遍,《上帝之城》不知道多少遍。我那几个月的零用钱都花在吃饭看电影上了。

  那段时间不加挑选的看了太多部电影,现在我只需要看开头的五分钟,就能分辨出这部片子是好是坏。除了看过的电影,我不记得和那个妞还做过什么,或者说过什么话。我现在几乎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更过分的是,她叫什么来着?这个名字已经掩埋在我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了。

  现在想来,我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并不单纯是为了宣泄荷尔蒙。在那个时候,我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逼进死胡同里去了,对女人并无太多激情。如果说我曾经试图把自己的心情告诉过她,那结果应该是失败了。继续约她,不过是为了省去寻找另一个人产生的麻烦。

  我不想为自己辩护,我他妈就是个混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决定忘记陈晓。我第一次觉得很痛快,似乎是在把一个肿瘤从自己的身体上割下来。

  做这个决定还没几天,我就生了病。病情十分严重,到了昏睡不醒的地步,十分吓人。这是阿廖后来和我说的,虽然他说话一向喜欢夸张,这回倒是真的。

  我对那个星期外面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记忆。就记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一个人走在沙漠里,热风和干渴像疯狗一样追着我不放。皮肤变成一片片的碎屑从四肢上剥落下来,热气在内脏里发不出来,从内到外的煎熬。

  一个星期过去,我的病好了。生病就像我碰到的其他事情一样,只要人死不了,总会好起来,只是需要时间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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