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离开之后,夏岚身处的位置是猛然炸开了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灵气波动,这股灵气宛若金凤,直冲云霄,惹得周围云霞溃散,却又有着数不尽的灵气如百鸟朝凤一般汇拢而来,使得那些云霞出现了一种进退两难的诡异局面。
而早已经离开了的宁安则是在感受到这股诡异灵气之后微微的挑了挑眉。
这种感觉,似乎是有种一点似曾相识的味道啊,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过,况且武山该有的应该是妖兽青鸾,怎会出现这种与青鸾截然相反的灵气气息?
皱了皱眉,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说的难听,这个女人还没有威胁到自己的资格,若是惹恼了,直接把她弄死了也就算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不能把她弄死,那么她再紧逼自己,充其量自己也最多是把夏笙还给她,一个暂时收留在云家的人,并没有什么舍得或是舍不得的,与云家一家的性命来说,一个外来之人,还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
“宁安,你真的不认识夏修士的胞妹吗?”
身旁的施胭脂终究还是开口了,先前她就在宁安身旁,自然是将宁安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之前之所以要说宁安说的是夏岚名字,而不是夏笙,是因为她想要给宁安一个台阶下,让宁安随便编一点在其他地方见过夏岚的言语来糊弄一下。
毕竟大家都是修士,都要颜面,这般糊弄一下,总是要比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无视要来的好一些。
可宁安非但是没有顺着这个借口,反而还要故意的说些刺激人的话,还用那种“我知道,但是我就不告诉你”的态度来对待人家,着实是让施胭脂有些不能理解。
“怎么?”
偏头,宁安笑:“你与她关系不错?”
“那倒也不是,”施胭脂摇头,否认:“只不过我们莲煞府最近与武山产生了一些联系,而夏修士是武山天资最为卓越的修士,可以说她就是武山下一代拥有话语权的人,所以能拢络的话,还是笼络一下要来的好一些。”
“所以你就用那种“想当然”的言语来糊弄事情?”
脸上的笑容更为夸张了,宁安忍不住说:“你以为她能够拥有如今的修士,全都是捡来的不成?”
“武山占地三千于亩,除外那数以万计的门外不算是修士的弟子之外,至少有三百名修士,这三百名修士当中至少有三十名修士都是武山精心培育的,她能够从这三十名里脱颖而出,难不成你认为她是什么简单到连你这点手段都看不出来的人?”
“如果在她清楚这事的情况下,我当真顺着你的话儿去说,那么会有怎么样的结果,还用我来与你明说吗?”
沉默,脸上流过一瞬的诧异,不过她当即接话:“即便她知道,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如果她真的知道这事儿,那她一定也是清楚我的用意,那么……”
“那么你就偷鸡不成蚀把米!”
宁安打断,说道:“人家千里迢迢来你这里做客,观摩这仪式,如今仪式还没有开始,你先与我这么一个外人联合蒙她,你若身处她的角度,你当如何?”
“这……”
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施胭脂在短暂的安静之后,眼中划过一缕心有余悸。
若是自己身处在夏岚的位置,这边武山已经要与莲煞府精诚合作了,这边转头与一个外人来蒙蔽自己,这种事情,绝不是互相给予面子就可以说的通的了,若是当真发生了,只怕二者直接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关系都要直接崩毁了。
到了那时候,恐怕自己就真的成为了莲煞府的罪人了!
想到了这些,施胭脂已然是想要与宁安说一些感谢的言语,毕竟先前宁安没有任由这种情况的发生,反而是选择由他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承担下去,这就已经值得自己对他道谢了。
而宁安则是摆了摆手,道:“先别急着谢,也不用谢。”
在施胭脂疑惑的目光中,宁安说道:“先前我告诉你的只是一种可能,并不代表着它一定就会发生,而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让这种可能性降低,并不是说,我这样告诉你了,它就一定会这样发生。”
“况且对于我来说,这种麻烦确实是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情,即便是最坏的结果,我也能承担,而你是承担不了的。”
“于情于理,这事都应该让我来扛,所以你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来与我道谢。”
“可是……”
没有可是。
宁安直接打断了施胭脂的困惑话语,再说:“我与你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不要太过轻易的相信其它人,因为在你看来是有益的事情,在别人眼里不一定是好事,同样,对于你来说不能接受的事情,在我的眼里也未必是什么难事。”
“多站在其余的角度想一下,也不要太过轻易的相信别人,更不要因为一时间的意气用事而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那样会让你很没有面子。”
正说着,宁安就发现施胭脂的脸上的流露出了一点很奇怪的表情,就好似是扭捏的模样,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你是在做什么?”
“啊!?”
“哦!”
“没什么,没什么。”
听见宁安询问,施胭脂回过神来,在确定宁安先前的话不是在说自己之后,终于算是镇定了一点,可心中还是有一点诡异的感觉正在酝酿。
先前她是以为宁安在说自己当初与他说的那种诀别的言语,因为再说出那种言语之后,回到窟中的她细细琢磨了一下宁安当时说的话,发现是自己先入为主的原因,方才产生了一些误解,而宁安在知道自己误解之后也没有解释,而是顺着自己的话说,转而将二人之间过命的交情用一句“再也不见”来略过了。
这让她生气,于是便开始赌气起来。
不见,那就不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唯有再不经意见再已经与他相遇之后才知道,这种久别重逢的喜悦究竟有多么让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