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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风平浪静

无为碌 阿川吃鱼 2610 2024-11-19 07:15

  政王有件喜事,之前提出百族来朝的提议,经他亲传国书后,诸多族王回信表示赞同,日子便定在夏末,虽与秋日宴隔开了,但到底相差无几日。

  如此一来,各国便只能选择两者之一的宴会参与,究竟站在哪边,一试便知。

  可依照回信而言,子袭自然已经占了相当大的优势。

  既为百族国间最强,诸国多少也需掂量掂量,就连原先应下的数十位国主,也有了些摇摆不定,不知究竟该赴谁家的宴。

  子袭实力彰显,众臣皆喜,宁泽清却仍愁眉不展。

  他认为那人必定会再用信鸽传信,便开始日日让人盯着。

  果不其然,没几日,下属又见一只从府衙上头飞过的信鸽。

  “是从哪处方向来的?”

  “从东南方来,我们看见时,那鸽子飞得不高,想必初飞不久。”

  屈明离!

  宁泽清登时站起,往屈府中而去,连门卫也不及通报,便直闯进了屈明离的书房。

  屈明离见他脸色发黑,是极为生气之兆,也不由得严肃、紧张起来。

  “屈将军方才可是有书信传出?我属下正好看见了贵府的信鸽从府顶飞过。”

  屈明离不知他怎么总是问到信鸽,只能据实回答:“我并未用信鸽传信过。”

  宁泽清不顾他言辞,又往之前屈明离带他去过的信鸽豢养处跟去,步势甚急。

  屈明离见他不满之态,赶忙跟上。

  到了信鸽屋中,一旁那位看养之人还在打盹,见宁将军气势汹汹冲来,吓得连忙站起。

  宁泽清不管其他,冲进后便对一群鸽子数了起来。

  少了一只。

  宁泽清心中想着。

  他从前听闻管理之人报告过数量,如今自己亲自清点了,却发现比以往之数少了一只。

  管理之人见他手指点着,一眼便看出了宁泽清的心思:“宁将军,前些日子,你来府中借鸽子,忘了带回去,我们将军便往你府中送去了一只。”

  屈明离仍是不知宁泽清此举何意,正要发问,却迎来宁泽清一顿责骂。

  “我不知你在这之中纠结搞了什么把戏,但若是被我知晓,你以此勾结敌国,意图对子袭不轨,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屈明离还在发懵:“你觉得是我在与别国书信,才三番两次来试探我的吗?”

  “这条街上只有你我两座府衙,不是你,难得是我吗?”

  屈明离语窒。

  “我从前信你,不代表从今往后都会信你。我这次没有找到证据,不代表我以后找不到。你若是及时醒悟,阻了这些念头,也就算了。如若不然……”

  宁泽清厉色怒目,严辞敲打一番后,便挥袖离去,徒留满是委屈的屈明离闷闷不乐。

  他分明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强加到他头上。

  况且,伪造文书的是文相,要怀疑也该怀疑他去,怎么平白无故怀疑自己起来。

  屈明离满脸怒色,与拿着书路过的凌叔擦肩而过。

  突然有什么击中了屈明离的脑子,他一个眼疾手快,拉住了凌叔。

  “凌叔,你今日可有用自己的信鸽传信?”

  凌叔见他突然这么问,面色有些不自然。

  “是啊,怎么了?”

  屈明离警铃大作:“你与何人传信,说的又是什么内容?”

  凌叔有些不愿说,可屈明离眼神切切,势要将此问个到底,只能往周围巡视一周,示意不能在这说。

  屈明离看他如此神色,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了整件事情原委,心中重重一沉。

  书房隔门后,两人争执着。

  “说好不再参与可丽之事,你为何瞒着我与你的细作书信来往?”

  凌叔丝毫不觉有错,正身到:“我那时确实应下了。可你父亲野心渐大,丝毫不知悔改,不让他吃吃亏,我咽不下这口气。”

  “可你的信鸽被人截获,已经落入文渐之手了。”

  凌叔震惊。

  “但他也不知究竟是谁,便伪造书信嫁祸宁泽清,已被我识破。可也被他发现,信鸽是从我府中流出。若是你再不收手,迟早会查到是你!”

  “那我便换种方式与人传信,不让别人发现就好。”

  屈明离气极,要反驳与他之时,门被人推开了。

  “你们吵什么这么凶,侍人们都来拉我劝你们。”春姑姑道。

  屈明离使自己稍稍平复,与她道明了原委。

  隔着面纱,仍能感受到春姑姑的无奈。

  “你若是自己做自己担,也就罢了,我劝你不得。可你如今就在屈府,任何事都与明离有牵连。捅出来,不还是他担主责。你就不能为他考虑分毫吗?”

  凌叔偏过头,眼神有些闪躲。

  春姑姑站至他面前,接着道:“我知你此举之意,可是我们如今的日子,已与可丽再无半分关系,你又为何总是牵着不放。难得你要让明离的身世被他们知晓吗?”

  凌叔语窒:“好了,我不再与他们联系便是。你别说了。”

  春姑姑恨恨,这才作罢。

  此事不了了之。凌叔许下不再参与此事的诺言,屈明离也将此放下,不对外言说。

  这案又没了动静,虽是好事,却让宁泽清心中微寒。

  他敲打屈明离之后,便再未见到信鸽的影子,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他陷入了一种纠结之中,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而伪造文书一案,再无进展。

  政王原想将文渐撤职,却被宁泽清拦下,以本心为好,只是没有找对幕后之人为由,请求从宽发落。

  于是,文渐成了从天牢中出来后,不仅保得性命,还留有职位的第二人。

  只是他虽未被革职,却仍是戴罪之身,在朝堂之上也不敢多言,只有安静听的份,与宇雄将军一个模样。

  怪道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神情都变得像了许多。

  没了那个站出来说“臣认为不可”的头,朝堂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而宁泽清与屈明离,一个心中渐生疑窦,整日看着他做些什么事,一个被抓住了把柄,心虚得很,不敢与他对视。

  如此一来,生分不少。

  子袭的朝堂上一片风平浪静,在为百国来朝之事张罗,而底下的波涛汹涌,只有身在其中的几个人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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