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奔驰车进入西南三环,下了高速后,没多久进了一个小区。
“张道长,这是个老小区,每栋楼一共只有六层,没有电梯,还是委屈您了...”
张友边说,便要伸手帮张宣提木匣子,张宣拒绝了。
“不碍事...先去瞧瞧吧,现在是下午6点钟,离晚上还有些时间...”
张友跟小兰走在前,张宣和大黑在后面跟着。
楼梯很破旧,到处是灰尘,在角落里散着些蜘蛛网。
张友快爬到五层的时候,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蹲坐在自己门口。
“喂,你是谁啊,在我家门前干什么?”张友朝这男子喊道。
“我不是坏人...请问您是这家的户主么?”
男子站了起来,个头中等,上身穿一件黄色t恤,下面是牛仔裤,看面相有些文弱,岁数不过20出头。
张友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户主,你有什么事?”
“呵呵...我叫王华,是个作家...这是我的名片...”
叫王华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张友。
“自由职业作家,王华...”
“没错没错...准确地说,我是个写小说的,灵异小说...这次来您这儿,是为了采采风...”
王华说话间,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瞄见了张友身后静静站着的张宣。
“你什么意思?我家难道有灵异?快滚!...”
张友把名片大力甩在了王华的脸上,就差抽上去了。
“好好好...我滚就是了...”
王华灰溜溜地从楼梯走下,不甘心地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吓了一跳!
那个安静男子背的木匣子,
在往外淌着血!
王华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血都不见了,木匣子上也很干净。
“看错了?奇怪...”
王华喃喃说着,走了下去。
“老张,这个人好面熟,我最近老在咱们小区碰到他...”
张友打开了家门,“别理他,再骚扰咱们,我就报警!”
张友将张宣请进了门,这房子还算宽敞,虽然是老楼,但装修还算不错。
“道长,我们平时都睡主卧...就是那边...”
张友带张宣熟悉了一下环境,留下大黑在客厅趴着。
小兰很害怕这条黑狗,尤其是它的一双雪亮的狗眼。
大黑翻了下眼皮,看着小兰,让她心里直发毛。
“那些声音大多数是从天花板传来的吧?对不对小兰?”张友问。
“没错...刚开始是天花板,然后就是客厅,有好几次我听到有人翻抽屉的声音...很恐怖的...”
张宣看了看天花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叭”地一声打开了盖子。
“滴答、滴答...”
怀表安静地走着,张宣将时间定格在9点30分,按动了一个按钮,它立刻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照常睡觉,有一件事千万要记住了...不管客厅内有多大的动静,都不许出来...”
“是是...道长...”张友使劲点了点头。
张宣将怀表的盖子合好,把它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那道长...现在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您...”
张宣带着大黑已经往大门处走了,“我出去转转,快到九点的时候会回来...”
张友将张宣送出了门,小声对他说:
“张道长,您看在我们是本家,都姓张的份上,一定要...”
“放心,我自有分寸...”
张宣和大黑走下了楼梯,小兰等他走远了,狠狠地舒了口气。
“老张,我怎么感觉这个张宣有点奇怪,站在他身边感觉有点冷...还有那只大黑狗,不太正常啊...”
“别大惊小怪的,高人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咱们老老实实地等着道长作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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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五十分,张友家的门响了。
张友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门,张宣和大黑走了进来。
张宣的嘴角有些红色的“血迹”,让张友和小兰有些害怕。
“嗯?别害怕,这是番茄酱罢了...”
张宣抹了抹嘴巴,从口袋里掏出几袋番茄酱的包装。
“我很喜欢吃番茄酱,你们要不要也来一些?”
“不不...不用了...”小兰赶紧摆手,眼前这个人好像天生带着些诡异的气氛,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张道长,已经快九点了...您什么时候作法?”张友问。
“9点半...你们两个去睡觉吧,记住,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出来...”张宣回答。
“小兰,那...咱们去卧室吧...”
“嗯...”
张友夫妇躲进了卧室,两人当然睡不着,不时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9:29分,距离9点半还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滋滋...滋滋...
哗...
“老张,你听见没有,那个声音又来了!”
小兰瞪大了眼睛,使劲摇晃了张友几下。
“我...我还是没听到啊...”张友一脸蒙圈。
“你仔细听听...它在天花板上,不对...它溜走了,到客厅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大黑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是唯一的光源。
滋滋...滋滋...
张宣的耳朵动了动,他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慢慢地划着墙壁!
哗哗...
声音变了,是有人用衣服来回摩擦么?
大黑变得很不安分,喉咙里“呜呜”地低吟着,张宣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才让它安静下来。
9点30分,茶几上的那块怀表“咔”地一声自己打开了盖子,接着开始疯狂地响起了铃声!
“零零零零...”
声音很急促,很让人焦急。
但,紧接着,
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茶几上涌出一条血柱!
“咕嘟咕嘟...”
血柱越来越粗,几秒钟之后停了,粘稠的血液铺满了整个茶几,还在往下滴落。
怀表的铃声还在不停地响,声音越来越大,它在血液上轻轻颤动着。
一只血手带着半截胳膊,
从茶几上的血水中钻了出来
滋滋...滋滋...
血手的五根指头一伸一缩,向那只怀表爬了过去。
长长的指甲混着血水,发出刺耳的鸣叫。
滋滋...滋滋...
血手终于触碰到了怀表,一把攥到手里,开始疯狂地敲打。
“嘭!嘭!嘭!...”
卧室,小兰已经快要崩溃了,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眼睛里布满血丝。
“快...快让它停下...不要再敲了...”
“敲...敲什么?我只听见怀表在响啊...”
张友很困惑,看着快要疯掉的妻子,真想打开门瞧一眼,客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想起张宣的嘱咐之后,忍住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