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来找你,我们一起去给杜菲解毒。”电话那头的李艾艾松口气,耳边便传来了她奔跑的声音。
“我在顾少公寓。”
“等我,十分钟到。”李艾艾说着,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门,看到李艾艾正抚着胸口气喘吁吁。
她目光焦灼地盯着我,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拉着她的手就走,头也不回地冲身后的赵霆曜支吾了一声:“我们走了。”
忽的,我的另一只手上的玻璃瓶被夺走了。
我连忙顿下脚步,冲着身后的罪魁祸首道:“都快出人命了,拜托你别开玩笑。”
“母蛊,你让她拿去给人解毒,你留下。”赵霆曜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瓶,冲还喘着粗气的李艾艾扬了扬下巴。
我皱着眉,恼恨道:“不行。”
“那我就不借。”说着,赵霆曜转身就走。
“顾少,你等下。”李艾艾急了,冲着赵霆曜的背影大喊一声。
然后拽着我的手臂,小声地埋怨:“你们小两口闹矛盾可别连累无辜的人。你留下,我去救人。”
“我不要。”我嘟着嘴,不情愿地嘀咕。
“人命关天,哪能容得你耍小性子。”李艾艾给我一爆栗,义正辞严道。
“你哪能用我换解药呢?”我不满地跺着脚。
“这样不但能救杜菲一命,还有这么帅的男人陪着你,还委屈你了?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李艾艾一边小声地说着,一边把我往赵霆曜那边推。
最后,一用力直接把我推那鬼男人怀里,还笑着讨好道:“顾少,我家萧黎就麻烦你照顾下,我要去救人。”
“不麻烦的。解毒的方法,稍后我发给你。只要按照步骤来,一定可以药到病除。”赵霆曜揽着我的肩膀,嘴角噙着笑说完,就把手里的玻璃瓶递了出去。
“我替杜菲谢顾少救命之恩。”李艾艾接过瓶子道谢。
干嘛谢他,明明是用我等价交换的,该谢的是我。我憋气地撅着嘴。
“客气。”臭男人微点一下头,搂着我就往屋里走。
一进屋,我连忙抖下肩膀,甩开了赵霆曜的手,转身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王爷,我去洗洗,然后到床上等王爷临幸。”
说完,我还微微对他弯腰作揖,然后才向浴室走去。
“你一定要这样吗?”背后传来了男人冰冷的声音。
我也冷着脸转身看向他:“不然呢?你把我留下来干什么?”
赵霆曜皱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慢慢向我走来:“夫人,要是你还在为那天我劝你不要管‘瘦美社’的事生气,我向你认错,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可好?”
虽然他的表情真的很真诚,可我还是狐疑他肯定又在耍什么花样。
他走到我的面前,轻轻牵住我的手,深情款款道:“你不是想要和人类夫君白发齐眉吗?我愿意陪着你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么情深义重的话,从这个骗子嘴里说出来,就是一种玷污。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冷笑着猜测他戏子般深情演绎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是说过,我不要你装在顾晟玄的身体里,你可以用你的肉身陪着我。”
“肉身还没恢复。”他有些别扭地转过脸去。
肉身陪着他的侧王妃,用顾晟玄的身子陪着我,赵霆曜你是多么的深情啊?
我一句试探的话,直接将他的虚伪面具粉碎。
“那我们什么时候生孩子啊?不是没有肉身,就不能让我怀孕吗?”我笑得眯起眼,将满眼的鄙夷隐藏。
他有些吃惊地扭过脸看着我,审视的目光好像在判断我到底对他了解多少。
我“呵呵”一笑,半真半假道:“你是‘月生傀’,我从我前辈的一本手札上,看过关于你这种类的记载。”
“月生傀”是从手札上看到的,但是“月生傀”要用肉身才能让女人怀孕,是偷听他和魅姬的话中推测出来的。
“我是‘月生傀’?你们修道人这么称呼?”赵霆曜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好奇,也有点诧异。
“嗯。你不知道?‘月生傀’是三道六界以外的生物,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因为强大到逆天,不生不灭,所以为天地所不容的物种。制造你的人,没告诉你是什么吗?”
我仰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陡然变得阴郁,语气也冷了下来:“没有。”
“那我来告诉你。”我声音柔柔地蛊惑道,我就不信赵霆曜对自己是什么不好奇。
我拉着他的手,牵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又继续说道:“想要制造‘月生傀’是非常难的,制造你的人要食腐肉吞生魂,不断的杀戮五百年,把死气和生机同时注入你的身体,才能让你死而复生。”
“夺取那么人的性命才存活于世的东西,是多么邪恶的存在?老天又怎么能容得下他呢?”
“不要再说了。”他嘶哑着声音低叫了一声,猛然抬起头,红着眼瞪着我大吼,“不——要——再——说——了——!”
“怎么了嘛?干嘛冲我大吼大叫的。”我委屈地瘪着嘴,拿起面前的橙汁气呼呼喝了一口。
赵霆曜低着头,双手攒得紧紧的,哑着嗓子道:“我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不要你再详细地和我说清楚。”
“你干嘛凶我?又不是我把你制造出来的,要怪你就去怪把你弄出来的人。”
那个叫玉凝的女人想剖我的腹,还想取我的子,那就别怪我把赵霆曜的怨恨往她身上引。
看到赵霆曜黑得滴墨到脸,我巧笑嫣然地把橙汁塞到他手里,劝慰道:“喝点果汁,消消气嘛!”
可我的如意算盘大错了,赵霆曜接过杯子,只是握着杯子的手因为怒气而青筋暴突,泛着冷意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忽的爆喝一声:“我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对上他红彤彤的眼睛,我心里微微瑟缩一下,嘴巴动了动刚想开口说:“怎么可能?”
只听耳边传来“嘭!”一声响,黄色的橙汁在面前四溅开来。
赵霆曜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手掌间一片的鲜红,而我呆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