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橙汁杯子的手,随意地搁在腿上,我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继续按着头。
赵霆曜的浴袍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卫生间。
他手里正拿着毛巾揉着半干的头发,猛然抬头看到昏黄的灯光下,坐在沙发上的瘦小身影,脚下微微一滞。
但看得我黯然神伤的坐在那里,心里又气又心疼,抖手就将毛巾扔在了一边地上。
这几天我没回来,他心里也是备受煎熬,可他又拉不下他那王爷高贵的头颅,来找我。
“知道回来了?”赵霆曜沉沉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不悦。
“嗯。”我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刚才赵霆曜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找我了。
可我说了,我自己会回来,他又不想把自己表现得太急切,只好在家等我。
赵霆曜左等我没回来,右等还是没回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里团团转。
连忙又吩咐老季去查查我到底到哪里了。
后来,老季终于打电话告诉他,说我正在回家的路上,马上就到家了,他这才松口气。
几日没见,赵霆曜想让我看到他在完美的一面,连忙冲进卫生间洗干净,把几天没刮的胡子,也刮干净了。
我端起橙汁“咕嘟咕嘟”全部灌下去,心中的怒火才算被压了下去。
我“咚”的把杯子重重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长舒一口气,然后仰头看着他,伸出了手:“母蛊呢?现在可以给我吗?”
赵霆曜那久逢的喜悦和激动,被我冷若冰霜的眼神给弄得透心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对着我冷笑一声:“呵——!你回来就只是为了母蛊?”
“呵呵呵……”我立马被他逗笑了,对我残忍到剖腹取子都不在话下的男人,我难道还会因为想他才回来吗?神经病吧!
看到他变得阴郁的脸,连忙捂着嘴笑着问:“你以为呢?”
我不屑的样子,让赵霆曜有些抓狂:“难道这么些天不见,你就不想我?”
“呵呵,王爷,你真当我是你后院的那些什么侧妃,侍妾啦?见不到你就不能活?”我抿着嘴,慢慢止住笑。
“怎么?当我女人,还委屈你了?”赵霆曜淡淡睨着我,气呼呼一甩浴袍的袖子。
“王爷,别闹了。”我冲他眨眨眼,好声好气地说,“把母蛊给我吧!”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呵——!诚意不够。”赵霆曜瞥了我一眼,就在我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我的,无可奈何地绷着脸问:“那什么态度才能让你满意?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赵霆曜双手环胸,扭着头,就是不看我。
“只要王爷高兴,能把母蛊给我,下跪又算得了什么?”我慢慢站起身,苦涩一笑,对着他就要下跪。
赵霆曜猛地伸手将我托住,怒火汹汹的眼眸凝着我:“萧黎,你这是做什么?说一句让我高兴的话就这么难?一定要和我闹吗?”
“王爷想听什么?”我努力地对他扬起笑脸,“想听我说,我想你,还是我爱你?王爷想听,我便说就是了。”
我装出来的伏小做低的样子,彻底惹怒了赵霆曜,他双手用力托着我的双臂,一用力就把我推倒在沙发上。
他指着我,居高临下地怒道:“萧黎,你一定要这样惺惺作态吗?”
“说出我的本心,王爷嫌诚意不够。我要言听计从,王爷又说我惺惺作态。王爷,你到底要我怎样?”我皱着眉,看着他故作不解道。
赵霆曜恼怒地问:“你回来,只是为了拿母蛊,就没有一点是因为思念本王?”
“要听实话?”我看着他冰封千里的脸,立刻点头,“好。那我就说实话。”
我一边又往杯子里倒着橙汁,一边声音淡淡道:“是,我回来就是为了拿母蛊。我觉得救人最重要,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感情,完全就是累赘。”
“其他乱七八糟的感情?完全是累赘?”赵霆曜咬牙切齿的重复着我的话,眯着眼看着我反问,“你的意思是,你和本王之间的感情是累赘?”
“王爷,你想啊,和你有瓜葛的女人这么多,感情线这么丰富,何必再多我一条呢?多累赘呢?”我拿起橙汁杯子抿了一口,笑着解释。
“你是明媒正娶的我夫人,岂是其他女人可比?”他表情肃然地看着我。
这个鬼男人真不得了,说起谎来跟真的一样。
看着他那义正辞严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还有一个明媒正娶的侧妃,我差点就信了。
“再说,那些女人都是千年前的事了,你这醋有点太陈了。”
说着,赵霆曜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伸手就向我的脸颊摸来。
我本来想扭头躲开,可看到他心情好像变好了,连忙忍住心里的抗拒,任由他捏了捏我的脸。
我的判断是对的,摸到我的脸让赵霆曜脸上的笑容更甚了,我趁机问道:“王爷,你现在心情好像不错哦?”
“嗯,尚可。”他歪头笑看着点头。
我连忙对他挤出最灿烂的笑脸:“那把母蛊给我吧?”
“你呀,难缠精。”赵霆曜在我鼻子上捏了捏,颇无奈道,“等着。”
说着,赵霆曜就起身向书房走去,过了一会儿,就拿着一个玻璃瓶走了出来。
我从他手里接过了玻璃瓶,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黑色虫子,欣喜地叫着:“是母蛊。”
“每解完一次蛊毒,要等母蛊恢复,才能解第二次。”赵霆曜在我耳边嘱咐着,我点头应着,“知道了。等她从一块钱硬币大,再变成一毛钱硬币大,才能用第二次。”
“谢了。”我冲他摇了摇手里的玻璃瓶,笑着道歉。
“铃铃铃……”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李艾艾打来的,连忙接通:“喂,艾艾。”
手机里传来李艾艾带着哭腔的焦急声音:“出事了,出大事了。萧黎,你快救救杜菲,她一直在吐虫子,快吐死了。”
“杜菲?谁啊?”
“‘瘦美社’的一社员……”李艾艾慌忙把我拉回正题,“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你找到解药了吗?”
“找到了。”我看着手里的母蛊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