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琰,你在哪儿?给我出来。”银月姬亲自找到了他们寝室。
“哎,这里是男生寝室,不能乱进的!”一个男生阻拦道。
“云琰呢?云琰在哪儿?”银月姬激动地抓住那男生衣衽。
“我哪知道?他的寝室就在厕所旁,你自己去看。”
银月姬一把推开了他,立马闯进云琰寝室,可屋内并无一人。
“该死,这个云琰跑哪儿去了?”银月姬心急如焚地说。
“大姐,你找云哥吗?”这时,隔壁寝室猪哥正好路过。
“他去哪儿?”
“今天周末,他们去逛街了。”
“这重要关头居然不在!”银月姬气得直跺脚,“等他回来你把这份资料交给他,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他。”说完,银月姬把卷宗塞给了胖虎,随后火急火燎地回去找田一健。
“知道了,你放心吧!”猪哥还没反应过来,银月姬就已不见了踪影。
……
傍晚,夕阳映照塔楼,霞光倾斜峭壁。石彦章以及众多妖怪聚集在塔顶。
“我终于又回到了这里。曾经我就发过誓,当我再次踏入佶伊巷阁之日,就是诺崇馆毁灭之时。”石彦章眺望着夕阳下的校园全景。
“现在我们已经扫清障碍!”斗笠人冷冷地说。
“趁此机会一口气击溃诺崇馆。”石彦章说。
“不过在诺崇馆里仍有很多狠角色,我们一口气是吃不掉的!”斗笠人说。
“哼,就凭他们?”摩云猕不屑地说。
“不止他们,还有一些杂牌角色,他们与诺崇馆也大有渊源。”斗笠人说。
“你是说上次那个男人?”
“不错!”
“这样的话,就先把这些家伙全部消灭掉,然后再吞掉诺崇馆。”石彦章阴冷一笑。
“区区人类,就让他们一起上吧,让他们全都死在我的标枪下!”摩云猕快速拔出了一根锐利的尖竹标枪。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斗笠人说。众妖都奸笑起来。
“那么我们就先在这佶伊巷阁里尽情大干一场吧,以便为我们将来铺路!”夕阳如血,映照在石彦章的双瞳闪闪生光,他又阴冷一笑。
……
佶伊巷阁这周是雨霖铃周期,大雨下个没完没了。
已入深夜,树林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一名男子穿梭在林间,疾驰而行,该男子身后有一群蓑衣人紧追其后。只见那熟悉的脸庞,他不是别人,正是行健组副组长白羽凡,他这时正被人追杀。
白羽凡越跑越踉跄,他担心的这一天还是到来了,他根本无力抵抗这十几个蓑衣人。更可恨的是老天也跟他作对,这昏暗的天色外加瓢泼大雨,湿透的全身起码加重了好几斤。
扑的一声,白羽凡忽然倒地,却也非常郁闷,若是不曾受伤,也不会被树根绊倒。二个蓑衣人一跃而起,挥刀向他砍来。
白羽凡在这紧要关头,举起长剑,架住了两把刀。他趁机站起,以一敌二,越斗越猛。他的剑极是细长,舞开来势如疾风,两个蓑衣人一时缓不出手脚。白羽凡怒火发炽,大吼大叫,蓑衣人合力抵挡。这时,后面十几个人赶上,把他包围住。
“诺崇馆行健组副组长可是你?”摩云猕说。
“不错,就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们组了。”
“你无路可逃了,乖乖受死吧!”
白羽凡冷冷一笑,擦去脸上的雨水,说:“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吗?你太小看我了!”他一拉隐藏在草丛的一根藤蔓,顿时对方脚下一陷,所有人都掉进了白羽凡预先布置好的陷阱中。“噗噗噗”对方多半被陷阱内的尖桩当场刺死,剩余几个也被刺成了重伤,却独不见摩云猕的踪迹。
“小子,区区机关就想杀死我。你也不去问问你的父辈,当年我部是怎样打败巫老院的。”就在刚才地面下陷之际,摩云猕早已跳上了树。
白羽凡立即退后数步,哪知摩云猕在眨眼工夫就跳到了他背后,突然挥枪刺去,白羽凡没有防备,身子急缩,已被刺中肩头,又痛又怒,一个踉跄,叫道:“你这只死猴子。”
他本来冷静持重,但突遭暗算,愤怒异常,挺剑又和摩云猕狠斗。施展“寒冰刺”,剑尖一刺出,周围雨水便凝结成了冰珠,着着进攻。由于右肩受伤,臂膀伸缩吃疼,剑的威力大幅度下降。
白羽凡再次刺去,摩云猕仗着身手灵活,在树上跳来跳去,穿梭自如。白羽凡慌乱之下不知所措,外加被雨水迷了眼,视线一片模糊。摩云猕趁他毫无防备之际,奔将过来,一枪刺穿了他的左臂。
白羽凡一凝神,那柄长剑上下翻飞。摩云猕连续掷出后背的数根标枪,一根接一根,连续不断。白羽凡刷刷两剑,挡掉先来的两根标枪。可射来的力道也不小,着实震麻了他的手。随后一根从他左腋下擦过。紧接着又射来三根,他急闪退避,一个箭步,跳过了自设的陷阱,随后一飞冲天。
“你休想逃跑!”摩云猕一念咒语,用意念操控十二根尖竹标枪,将它们从后背与地上召唤起来。十二枪齐发,紧追而去,自己也化作一股黑烟尾随其后。
雨愈下愈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白羽凡身上,又是逆风飞行,很不利于他逃跑。反倒让摩云猕有机可乘,他号称“飞天大圣”,飞行术自然不在话下。
眼见十二根标枪将要全部刺中白羽凡,突然他背后出现一个气流漩涡,把所有标枪都吸拢到一起。标枪被强大的吸力绞得都变了形,摩云猕不得不将它们召回。但为时已晚,十二根标枪像麻花似的拧开来,裂成了一条条竹片,被风吹了回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摩云猕怒吼道。
待气流逐渐消失之后,那张猥琐的面孔出现在了摩云猕眼前。
“是你。”摩云猕脸色骤变。
“不错,正是我!”云琰悬浮在空中,一甩湿漉漉的刘海。
“怎么会是你?”摩云猕恨得牙痒痒。
“刚吃完夜宵,正打算学校,就碰到你们这两只大蝙蝠。我还在纳闷雨天怎么会有蝙蝠出来?”云琰用手指剔了剔牙,并擦在了雨衣上。白羽凡见救星来了,也停了下来。
摩云猕弯下腰,一按铁牌上机括,三枚附骨钉带着一股劲风向云琰胸口射去。云琰立即挥出一道气刃,打飞三枚附骨钉。摩云猕见他吊儿郎当,心中反而有些畏惧。
“小子,你给我记住,你们宿舍将永无宁日。”说完,摩云猕一溜烟儿飞走了。
“走好,不送,欢迎来我们宿舍瞎闹!”云琰语气表现得非常轻松,心里却也担心起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
雨水打在窗户上,流淌下来滴滴水珠。
“小云子怎么买夜宵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葱陌坐在上铺边抠脚边说道。
景延奇躺在榻上看着《魔林野史》,他朝葱陌看了看,随后懒洋洋地说:“放心吧,这小子不会有事的,就算我们死了,他也死不了!”
“我肚肚好饿,夜宵快来吧。”葱陌刚说完,就打了个饱嗝,其实她晚饭和零食吃得够饱的了。
“都打饱嗝了还吃,小心变成胖子!”
“我这是饿嗝。”葱陌捂着自己胀鼓鼓的肚子。
云琰把六神无主的白羽凡带回了寝室。
“小陌,打盆热水来,给我们擦个身。”云琰一进屋就脱下了湿衣服,光着个膀子。
“这人是谁呀?”葱陌问。
“他不就是很拽的那个嘛!”景延奇冷冷道。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上次我们在路上碰到的那个诺崇馆。”
“少废话,去打盆热水来。”云琰一本正经地说,“你坐一下,待会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不用了。”此时的白羽凡大脑一片空白,像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迷离。
葱陌拿了个脸盆放凳上,倒了一壶开水,并递给了白羽凡一块毛巾。
“谢谢。”白羽凡惊魂未定,一时没反应过来。
云琰从矮柜中取了一个药箱,对白羽凡说:“快脱下你的校袍吧,小心别冻感冒了。待会儿先用热水擦个身,然后我帮你包扎伤口。”
“看他伤得不轻啊,要尽快消毒才行!”
“小云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弄得这么狼狈?”
云琰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但他也不知道白羽凡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我知道他们迟早会针对我们行健组,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把他们引入我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里!”白羽凡回答道。
“那你们组长呢?”
“他并不知道我的计划。”白羽凡冷得鼻子都冻僵了,连鼻涕流出来也毫无知觉。他随手用毛巾抹去鼻涕,往桌上一放。
“那可是我的毛巾!”葱陌嘟哝道。
“哎,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们诺崇馆吗?”云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保暖衣。
“我哪知道。好了,我要回寝室了!”白羽凡嫌云琰有些烦了,拿起淋湿的校袍准备离开。
“这么快就走啊?还没包扎伤口呢。”
“不了,我自己会包扎的,这次麻烦你了!”说完,白羽凡夺门而去。
云琰拦都拦不住,嘴里嘀咕道:“怎么诺崇馆的人都有这毛病?”
“这种人不用去管他,好心当成驴肝肺。”景延奇斜瞟了一眼云琰。
云琰刚想洗把脸,发现葱陌把洗衣粉倒进了水里,喊道:“大姐啊,我脸还没擦好呢!”
“我要洗毛巾了,他刚才拿我的毛巾擦鼻涕,好恶心咧。”
“喂,夜宵你们还要不要?”云琰打开了袋子,里面装着两盒小笼包。
“要要要!”葱陌连连点头。
“还切克闹了。”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小云子,他不要就给我。”葱陌夺过了云琰手上的夜宵。
“里面有两份呢,你吃得完吗?”
“放心,我吃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