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药呢？”
“那的确是我的药，无话可说。但是很明显，我不知道怎么到他手上的。学生们都知道，我在药品上管理很严格。有能力进来，拿走药的，大概是拿了钥匙的人。”
“您是说，是教授自己吗？”
“又或者是他的学生。他一直把这种生活小事交给下面的孩子去干。他拿走了我的钥匙是事实。”
“即便状况对您很不利，您也认为教授是死于药物反应后行动不稳，最后头撞在了茶几上吗？”
“根据目前我们的检查，是这样的。明天蓝营来了之后我也会这样说。”
艾莉卡觉得教授太在意蓝营要来的事情。
“对此我没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地方。对不起教授。”
“您没有做错什么，官员小姐。反而是我们学院要道歉，本来好好的学院祭，让您看到了这些不好的事情，实在是非常抱歉。”
艾莉卡准备要走了，她觉得她今晚的话并没有对教授有任何宽慰的作用。转身时候，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小家伙竟然跟着跑出来。这是我昨日在校园里发现的。一直招待我的格雷说，它不是你们医学院的，那就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我想着我白日里只能把它锁在房间里，这也不太好，这两天都被我饿瘦了。教授这里倒是有很好的条件，帮忙照顾它。”
艾莉卡拎出口袋里的小猫咪，强迫教授收下。
格瑞汉教授面对突然被塞给自己的小动物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咳咳。如果是官员小姐的拜托的话，我很乐意。只是我想纠正一下，我们医学院不教动物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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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睡了一整夜，又睡到了白天。大概是晚间的雨声太催眠了，她直到房门被锤得咚咚响才醒来。勉强套了外套，她下床，只开了一道门缝，来制止对面敲门怪的嚎叫。
“请问是哪位。”
“是康宁府的见习文官艾莉卡·居维叶小姐吗？”
“我是。”
“我们是蓝营。”
来得真早，艾莉卡看了看钟，离着早上的宣讲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她想到那位还被限制行动的教授，突然有些不忍起来。
“请稍等一下我整理下仪容。”她想着，有必要催促自己到了把门敲的咚咚响吗？
“请您快一点，”对方的口气很坚决。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之前的人去的时候，被限制行动的嫌疑人格瑞汉教授已经不在校舍了。”
的确校舍里已经没有人，艾莉卡看着茶几上的茶杯，那是她最后喝的那杯。
“我们问了监视的社工，他说昨晚最后一个见教授的人是你。”蓝营的人说。
“可能吧。”
“你们说了什么？”
蓝营的人问话生硬，艾莉卡有些厌恶。但是她更是吓傻了，教授为什么会不见了？他明显不承认自己是造成奥克利教授死亡的凶手，虽然法学院一直咬定是他的药的责任。
“我就和教授说了一下关于药的事情，他说可能是奥克利教授拿走他钥匙的时候拿走的药，至于3日晚上的晚宴之后，他只承认去工作室拿了钥匙。就这些。”
“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别的了。”
“他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还有为什么你要问这些？”
艾莉卡突然反应过来，蓝营在“拷问”她，虽然她没有被戴上镣铐，可能碍于她还是官员的身份，但是现在问题的核心怎么会聚集到她头上了。
“我……我……”
艾莉卡有些急了，思维转慢了一圈。
结果边上传来了尖叫声。一个好事的法学院女生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绕到了教授的桌子后面，然后发出了尖叫。
蓝营里面的队长模样的人给下属一个颜色，后者去了桌子后面，拎起来一个东西，艾莉卡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气。
“我记得……”那个法学院的女生吞吞吐吐地说，“这个猫之前出现在图书馆，被这位官员小姐捡走过。”
那的确是那只小黑猫，艾莉卡曾经把它捧在手心里，它那么小，还没有她的手大。它还在她的床上玩着小球。在昨晚的最后，她亲手交给了被限制行动在这里的格瑞汉教授。
而现在，格瑞汉教授下落不明。而她的小黑猫，被尖锐的手术刀刺穿了身体，它的那系着铃铛的丝带蒙在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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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结果，艾莉卡也被限制行动了。不同的是，她的房门口驻扎的是蓝营的士兵，她想要去宣讲会依然可以去，但是身边会跟着两个蓝营；她吃饭，他们也会跟着；她去茅房，他们也不避讳。校园里流言沸沸扬扬，看着她的目光更为稠密。然而任何人不得与她交谈，就连格雷也不行。经政院的年轻人只得将论文资料交给蓝营的士兵，在对方检查过后再交到艾莉卡的手上。
艾莉卡独自一个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手里是论文册子，蓝营的人在她不远处看着她。
“真是再严谨不过的安全保障了，这可是王室级别的待遇。”鲁比的声音和他香草味的气息一起传过来。艾莉卡头也没有扭。
“这是讽刺吗？”
“大概是，如果是我的话，断然不会在昨晚去见格瑞汉教授的。”
“无比神通的鲁比大人什么都知道。”
“哪里哪里，我还没有那么神通，我可不知道是什么戏法把教授变没的。”
“那你过来只是来嘲笑我的吗？”
“大概是。”
头顶上穿来微痛的触觉，一粒苹果滑落在她的脚下。
艾莉卡低头去捡的时候，听到了鲁比的声音：“夜里两点，不要睡着了，穿好衣服在房间里等我。”
艾莉卡捡起苹果，用袖子擦了又擦，一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