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卡走在前面,很快就到了房间的门前。她回过头去对脸色阴郁一言不发的格雷说:“我到房间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
格雷却在这时候说话:“那个,居维叶小姐也认为,格瑞汉教授是造成教授死亡的凶手吗?”
“这种事情不是由我决定的。”艾莉卡回答。
好像对这个回答很失望,格雷道了别转身就走了。
“我觉得这小子瞒着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吓得艾莉卡跳了出去,她才看见鲁比站在那儿,还帮她打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能不能别总这样出来吓人。”艾莉卡抗议道。
“抱歉抱歉。”他挥了挥手里的信封,“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鲁比在艾莉卡的床上和小猫咪玩。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小球,小黑猫开心地抱着球在床上滚来滚去。
艾莉卡拆开信。
寄信的不是杜兰老师也不是以菲或者安妮的名义,署名是哈克(Harker)。
“我记得这个名字……”艾莉卡有些犹豫。
“黑鹰里面年纪最小的家伙,排第十一,我记得去年才从北院毕业。超级菜鸟一个。”
“你了解得真清楚呢。”艾莉卡在康宁府的几日也只是面见了黑鹰里面的文森、克劳斯,还有副团长格拉夫。其他的她只是记住了名字,高矮胖瘦和生平履历她是一概不知。
哈克在信里表示已经收到了艾莉卡的来信,学院也已经通知过蓝营那边,正如艾莉卡信中所说的,学院拥有的特权让他们不能第一时间就介入。学院也向他们保证过,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多久。所以让艾莉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注意安全。
“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艾莉卡叹口气。
“这是自然的,毕竟他们远在天边。那么小小姐,你认为真的是格瑞汉教授做的吗?”
“我发表的观点会影响最终审查的出来的结果吗?”
“你还真看重自己哎,不过也没错啦,你的官方身份是有些讨厌。不过你不觉得今天这一出像是某场精彩的戏剧吗?”
“戏剧?”艾莉卡不解。
“大小姐你不会忘记了吧,除了我们水鸟社,受邀而来的通讯社还有作者,实话说无论真相是什么,医学院教授怀恨在心杀死经政院教授的新闻都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当然要是吹捧明察秋毫的法学院就更棒了。学院的丑闻立马就会变为对法学院的吹捧,这样明年的捐赠就很可观了,你要知道,法学院的毕业生可是所有毕业生里最抠门的。”
“拿整个欧布斯巅大学院的名声作为自己学院提升的筹码?”
“虽然荒谬但是不代表不可能,”鲁比看着艾莉卡收拾好信,准备出去的样子,“你去哪里。”
“去找格瑞汉教授,亲自问他是不是他下了药。”
艾莉卡走出房门,完全不想理赖在她床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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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格瑞汉教授的校舍前坐着值班的两个人,一位社工,一位是法学院的学生。社工想要拦住艾莉卡的时候,那位学生替艾莉卡表明了身份。
“我想见格瑞汉教授。”
“您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
“没关系,不会带来麻烦的。”艾莉卡坚持道。
桌子上放着晚餐,已经凉了。格瑞汉教授站在窗子门口,外面的雨刚停。他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出神,连艾莉卡进来都没有发现。
“教授。”
教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是官员小姐啊,请坐。”他掏出茶具,又有些犹豫,“不知道官员小姐还喝不喝我这个嫌疑人的茶。”
“我晚上没有喝酒,本身也没有感冒,平日里身体也一直很好。”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格瑞汉教授的茶杯同奥克利教授的不一样,没有精致的花纹,一看价格就低廉得多,托盘上有细小的缺口,应该是清洗的时候不注意碰到的。
“您不常接待来客呢。”
“小姑娘眼睛真尖,我们做医生的,最怕别人说怕见到我们。毕竟我们的出现代表的就是疾病、死亡,这些不好的事。”
“但是也代表治愈与新生。”
“真是会说话的小姑娘。咳咳,失礼了,官员小姐。所以,您刻意在这个时间点拜访我做什么?”
“蓝营那边的消息,说是明天会到学院。”艾莉卡复述了信中的消息。
“这么快吗?”教授摘下眼镜擦拭,想要掩盖不安。
“我今天没有在会上表明观点,因为不想因为我的问题而改变事实被揭露,这还请您理解。我今晚来是想问教授,奥克利教授的那儿的药是怎么回事。根据你们尸检结果,真的有因为药的原因而死亡吗?”
“在医学院有嫌疑的情况,您还相信医学院给出的尸检结果吗?”
“是的,我想相信。”
“为什么?”
“我如果是一个病人的话,在面对一个医生的时候,我是满怀着无限的信任将自己的生命交付过去的。一直处于这样一种关系的情况下的医生,我是不相信会从头到尾都是欺骗别人。”
“呵呵呵,”教授笑起来,“有没有人说过,官员小姐您的想法很天真呢?啊,失礼了,我并不是在轻视您。我只是想纠正一个观点,身为医药学的专业人士,如果我仇恨一个人到了入骨的地步,我会用专业知识做得更天衣无缝。至少不会做得像现在这种结果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当然这种话我是不会在今天那个大会上说出来的。”
艾莉卡也笑起来:“那果然我想得没有错,那瓶药太刻意了。”
教授喝了口水,再说:“我认识奥西里斯多少年了,我们从学生时代就认识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为学院做的事情也不全是坏事,身为朋友我提点一下,让他不要光顾着自己学院,眼红的人太多。被他当做我也是眼红的一员。说实话,谁不是呢?这次学院祭办得如此风光。要说风光也没什么不好。我就是在晚宴上和他聊有些没些的。晚宴后我的确跟着他进了他的工作室,为了要钥匙。再然后,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