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来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各大商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做准备,街上人来人往,充斥着各种欢快而热闹的声音。
一声巨响却搅扰了这个夜晚的安宁,摇篮车里的婴儿被吓哭了,街角的流浪犬狂吠起来,人们惊讶地朝声源传来的方向张望。
“是爆炸吗?”
“好可怕,连这里都能感觉到。”
“赶紧报警吧!”
爆炸发生的地方是距离市中心不远处的一间废旧地下室,此刻已经成为遍地碎石瓦砾,到处是摇曳的火焰,在一个石堆上有一只被烧焦的断手,那只手紧紧地握着起爆器。
“TMD!”项猎城从废墟里爬出来,一口锋利的牙齿紧紧咬合着,有生以来他从未这么狼狈过,“莫邪!莫邪!”
“少帮主,我在这。”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项猎城扑过去,用手扒开碎石,把奄奄一息的莫邪拉了出来。
爆炸发生的瞬间,莫邪召唤出飞天金甲覆盖住了项猎城的身体,忠心护主的行为却使自己受到了重创。
这时从另一边的石堆里钻出了干将,他倒没有受伤,赶紧奔过来从少帮主手里接过莫邪。
“区区人类!”
项猎城恨恨地自语道,他万没想到沈书辉会在试验室下面安放上百磅的炸弹,更没想到他会按下引爆器,他更痛惜的是那再也无法追回的四千万。
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爆炸发生时附近正好有警车巡逻,所以他们来得才这样快,几名警察跳下车,看见废墟上这三个古怪的男人,他们身上沾着鲜血,立即拔出手枪。
“不许动,把手放在脑袋上!”
“滚!”
项猎城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把警察吓了一跳,但他们还是克尽职责,命令他乖乖就范。
“哼,区区人类!”
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没想到又被几个条子也敢对他大呼小叫,项猎城缓缓地将右手覆盖在刀柄上,这个动作立即让警察们警觉起来。
“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臭人类,挡我试试!”
他的身影如电光般冲了过去,一名警察连开数枪,然而子弹却未能捕捉到他的身影,回过神来,那名警察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齐齐削断,喷涌出一道血泉。
“啊!!!”
“小心,他来了!”
“他……他到底是什么!”
一阵凌乱的枪声,夹杂着刀风呼啸的声音,眨眼间,项猎城已经手刃了这几名警察,他用脚踏住一具尸体,缓缓拔出长刀,在尸体身上拭去鲜血,随后还刀入鞘。
“大哥!”干将跑过来,看着一地凌乱的尸体,他吓了一跳,“大哥,你怎么能杀条子!”
“老子不爽,杀几个人类又如何?”项猎城轻描淡写地回答。
“可……”干将心想,这次真是闯大祸了,算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哼,臭人类!”
警笛声又一次传来,又有警察要赶过来了,干将提醒他,再不走事情就真的大条了,发泄之后,项猎城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冲干将说,“把莫邪背上,我们走。”
……
令令送歌丘回家之后,回到酒吧,正开开心心地玩着《瑞奇与叮当》,突然嚣火冲了进来,面色凝重地说,“出事了!”
“怎……怎么了?”
不容分说,嚣火拉上他就走,令令嚷嚷着,“哎哎,我存个档。”
“走啦!”
酒吧外面有一辆车子正等着,开车的是小齐,两人坐进车里,令令问,“到底怎么了?”
“沈书辉死了!”
“什么?”
“是我大意了,我派出的眼线里面有一个家伙,把情报卖给了项猎城,这些街头混混本来就没什么忠诚可言。”
“你有没有……”
嚣火听出他的意思,“事已到此,毒打他一顿有什么用,以后我必须谨慎一点才行。”
路上,嚣火把爆炸案和警察被杀的事情告诉令令,早些时候这些消息已经在微博上传疯了,不过令令并没有看到,猜也能猜到是项猎城所为。
车停在出事的地点,消防员正在扑灭废墟的火苗,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现场围起了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医护人员正将一具具尸体用担架抬上救护车。
嚣火站在人群外面,眺望着废墟上那缕袅袅的烟,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样子。
“你很难过?”令令问。
“是我间接害死了他。”
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项猎城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沈书辉一定受了不少折磨吧。
死去的虽然不是自己的朋友,连熟人都称不上,可是一想到他为了妻子病赌上一切,最后却换来这种结局,令令也突然感到莫名的悲伤。
“走!”嚣火说。
“去哪?”
“项猎城干下这种事,他以为自己能逍遥法外吗,陪我去趟除妖队。”
……
项天齿一巴掌打在项猎城脸上,他的手哆嗦着,从项猎城记事以来他几乎没打过他,这次也是气极了。
“父亲,我知道错了!”项猎城低着头。
“你知道错了?”项天齿怒目圆瞪,“你这个蠢材,蠢得不可救药,讨债居然搞出人命来,还杀了那么多条子,事情一旦闹大,除妖局会把整个冬帮端掉!”
项猎城低头不语。
“怪我一直放纵你,闯出这样的祸来,你母亲倘若在世,非被你活活气死不可。”项天齿愤愤地一拳砸在座椅扶手上。
“猎城,当时有外人在场吗?”一直没说话的项地趾开口问道。
“没有,那些条子也死透了,不可能生还。”
项地趾沉吟片刻,“这件事我记得不是你负责的,怎么会亲自上门找那个男的?”
“本来是一个叫杨明羽的小弟讨这笔帐,早些时候他办砸了一件事,我感觉他不牢靠,所以就自己去了。”
项地趾突然笑了,对项天齿说,“哥,索性叫那个姓杨的小弟去背锅吧,我们里里外外都说今晚去的人是他,反正没有证据。”
项天齿摸着下巴,“这可是死罪,他肯吗?”
“既是冬帮的人,就必须服从上级!”项猎城说,“况且,他跟一个叫卢令令的秋帮小弟交往过密,我怀疑他已经对冬帮不忠,正好借此机会把他除掉!”
项天齿向后一仰,面孔隐没在黑暗中,良久,他挥手道,“把杨明羽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