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匿才!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装睡,想找打是吧?”咆哮声在耳边作响,我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手脚并用地退回到病床的一角。
不知从何时起,身边站着一堆人,正确地说,是只有四个人。卢哥在一脸坏笑地盯着我,床脚那边的是双手插袋的付宇培,右边的是我敬爱的高一同学周佳琪,她的一只脚踩在被子之上,看起来有些生气。
而最让我在意的是,一直担心的苏佩就在她的后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难得我抽出时间过来探望你,一句感激的话都说不出了?”琪姐语气咄咄逼人,相比往日她的脾气又膨胀了一些。
其他人都不敢顶嘴,尤其是我,只定定地看着她,真的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最后还得付宇培站出来圆场:“好了,他才刚刚大病初愈,闹不起折腾,等出了医务室再说吧。”
“大病初愈?我看他只是摔了一跤吧。”她翻起白眼。
另一旁的卢哥笑眯眯地过去拉开她:“琪姐,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怎么样?”
“滚!我早吃过了。”
“吃过可以再吃啊,我请客。”
“谁要你请客?”
两人推推揉揉地往门口走,最后关上了门。他们走后,房间里又安静了几分,我看向苏佩,招手想让她过来:“我......”
然后,苏佩却会错了意,她把手里的饭盒放置在边柜上,对我说:“饿了吧,我带了排骨饭,呃,我先走了。”
“哎?”
说完她便往门外走,我一直目送她离开房间,直到带上门把。我回头望向床尾的付宇培,冷冷发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点私人的话题想要同你谈一谈。”他见我毫无反应,便接着问:“关于你倒在电话亭,真的没什么印象吗?”
我能说什么?难道要说自己是为了抓一只不存在的鸟才倒在那里的?那未免太丢脸了。
“应该是......我想试试电话亭还能不能用,然后就听到十分尖利的噪音,接着后脑勺就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我打算糊弄过去。
“是吗?那额头上的伤怎么解释?”
“呃......这个嘛......”现在我才觉察到自己眉头上有擦伤,“可能当时我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那也怪不得你,不过,你一定记得这样东西吧?”说着,付宇培从裤兜里摸出一颗白珠子,举到我的面前。
接着他说道:“这是你手里唯一拿着的东西,当时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举着的。之后我也研究过很多次,发现它是用罕见的象白石制成的,而学校里根本不会有这个。”
我怔怔地盯着那颗珠子,想不起它为何会出现在自己手上,难不成那只飞鸟就是......
“对不起。”
“呼......看来问你也是白问。”他松了一口气,双手交叉,“这东西还给你。”
闪着亮丽光泽的白色珠子离开了付宇培的手,高高地跳了起来,我连忙伸出双手接住。这珠子手感光滑坚硬,质量也不重,绿色纹路透着不可思议的神秘感。
待我收好圆珠子后,付宇培也已悄悄离开了医务室。
简单吃过饭,我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我做了一个简短的梦。
推开门走到室外,自己完全沐浴在一片金光闪闪的暖和之下,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能量。
正前方,本班全体同学排着两条长长的队伍欢迎我的回归,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亲切地叫着我的名字,他们脸上全都洋溢着少有的笑容。
在这队伍的尽头站着一位熟悉的人,他一反常态,一过来便马上握住我的手,还为自己以前对我做过的事诚恳道歉。我一开始有些不习惯,直到他那张俊俏的脸庞在阳光下逐渐成型,我才生出一种释怀之情。
没错,这就是那个神憎鬼厌的肖鹏。可在这里,我看不出他的一丝虚假之意。
这样的话......那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于是乎,我也没有半点虚假地笑摸他的狗头。
我在所有人的拥护下走在最前方,众人兴高采烈,一路上有说有笑,我们一齐朝着远方光芒四射的古堡前进。
但当我打开古堡大门的那一刻,门内呈现的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可怕深渊。
我怔住了,突然,不知是谁,从后面轻轻推了我一下,围绕着不明不白的迷雾,失去支撑的我直接摔落下去......
呃,好硬。
我直接被痛醒了,一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跌落到地板上了,要怪,就要怪医务室的床太窄,学校连买大床的钱都省了。
其中的好消息是,多亏了这个梦,我的心情终于变得好了,感觉喝口水也不会被呛到,走在路上也不会踩到狗屎。
两点整,我一路小跑跑回了教室,现时间为早,大部队还未赶来。两三位勤勉的女同学很关心地问我今早去哪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之类的。我一概只回答说因自己不小心起晚了,故被一直锁在宿舍里。听此,她们都说我太可怜了,还抱怨说那个宿管没有丝毫人性。
当然,我一方面不想让她们太过担心,而另一方面我对宿管确实没什么好印象。
在接下来的大约二十分钟里,教室里的空位置陆续被坐满,大多数同学对我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有的甚至还借此恐吓我。
“呵,才哥你死哪去了?班主任到处找你呢。”
“对啊对啊,他现正在火头上,还不知怎么料理你,你最好马上躲起来。”
“哈哈躲起来也没卵用唷,反正你是逃不掉的啦,乖乖接受现实吧哈哈哈!”
尽管他们劝说如唱戏一般好听,我也依旧选择无动于衷,无论出现任何结果我都能坦然面对。哼,大丈夫能缩能伸,凭什么要怕他?
我深吸一口气,第一节课先养精蓄锐,第二节课再闭目养神,到了第三节课精神饱满,反而坐立不安起来。傻傻等了一下午,还是没有发现班主任来找我拼命的迹象,着实有些惋惜呢。
然而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的同位,肖鹏那家伙一整个下午都没来,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但似乎我也没资格这样说。
他桌面上的书籍和柜里的个人物品都搬空了,莫非是跑路了不成?为这事儿高兴应该不可能了,我突然有种不妙的空虚感,整个班就我没有同桌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