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子美的表演在继续进行。
只见他大声赞道:“大都督南边擒获孟达,西边大破蜀军,打得诸葛亮是丢盔弃甲。功盖海内,也不为过,我为魏国贺!为大都督贺!”
司马师面有得色,朝北方拱手说道:“为朝廷贺!”
司马懿先朝北方拱手,然后平静的道:“为朝庭贺!”
然后又朝帐前众将校拱手道:“我军必胜!将士们威武!”
众将校众朝司马懿抱拳,声音哄亮,大声吼道:
“我军必胜,都督威武!”
声音传到帐外,帐外也响起了军卒们的吼声:
“我军威武,我军必胜!”
司马懿朝子美拱手,辞谢道:“此次大捷,上靠朝庭支持,下靠将士用命。懿的寸末之功,如萤火虫之光,不提也罢。”
此时,亲卫士卒己搬来坐垫、几,一一布置完毕。
司马懿朝将校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回避,只留下两个亲信卫士守卫在帐门口。
司马父子与子美依次坐下,他取得了初步的信任,三人开始了交谈。
司马懿说:“夫将兵者,不战则守,不守则走,不走则逃,不逃则死。诸葛村夫,不战不逃,意若何为?”
他答到:“那诸葛欲为弟子报仇,困兽犹斗。”
司马懿问:“什么情况?”
他答:“现今西城,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那马谡被大都督吓死,诸葛痛失爱徒,意欲为之报仇。”
司马懿惊讶:“哦?吓死,怎么回事,详细道来?”
他回复道:“那马谡在街亭,不敌都督大军,弃军逃跑,惊慌失措,骑马一头撞在一颗大树上,死了。惊慌而死,不就是畏惧大都督之虎威,吓死了吗?!”
两司马都是哈哈大笑。
司马懿止住笑道:“有趣,有趣,诸葛村夫还不甘心了?”
他回答道:“听军中上官说,那马谡是那诸葛的学生,想是不甘退走,意欲为爱徒报仇,与大都督战几回合。”
司马懿继续询问:“那诸葛村夫有什么布置?”
他道:“我偷偷出城时,城中大修土木建设,戒备森严,无法靠近。”
司马懿眼珠子一转后,继续说道:“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啊?”
他道:“这就说起城中发生的其他二件大事了,军中都知道,这段时间,那诸葛大量征集弓箭材料,为了制造箭支,把附近的鹅、鸭都杀尽,取其羽毛造箭,小的们饱吃了一次禽肉。这样做,决对是要打大仗的表现。另外一件大事,是来了一个仙人,教了那诸葛一个字,念‘爸’,称呼人用的,意思是对父母尊敬,对兄弟友爱,对姊妹亲切,极好的意思。”
两司马都是若有所思。司马师年轻,想的是不就一个字吗?!有什么奇怪。司马懿就不同了,他年龄大了,对长生感兴趣的。
司马懿于是问道:“哦,怎么个字?”
他在一几上比划了这个“爸”字的写法,继续说道:
“我们营中传遍了这个‘爸’字,见面都是互相问候,‘爸,吃了吗’,‘爸,上哪儿’。因为是仙字,据说,多念几遍,精神饱满,延年益寿,一字之威,恐怖如斯。可惜,这样不可多得的一个好字,被禁止使用,因为被上面知道了,我们只好偷偷的念。上面说了,念了这个字,说是消耗了仙人的心神意念。据说那仙人还有其他的本事,要不那诸葛也不会有胆抵抗我军。”
司马懿心思微动,眼珠一转,问道:“城内粮草几何?”
他答:“大概八、九……”
司马懿道:“八、九千斤?”
子美更正,说道:“八、九十万斤。”
“诸葛厉害,种粮大户,我不如也。”司马懿叹道:“这么多粮,够屯十万军,城中有军卒多少?”
他道:“大约八、九万。”
司马懿明显不信,反问道:“西城那小城,如何屯得了这么多兵卒?”
他道:“听军中言,那诸葛受那仙人指点,造了‘鸽房’军营,上下床挨床,七、八层,上去睡觉有木梯,象鸽子房一样。”
司马懿微显惊讶,道:“真是闻所未闻,此等邪仙外道,不足为道。”
司马懿又道:“壮士好好休息一夜,明日随我出征。”说着朝司马师点点头。
司马师会意,起身招手叫过帐门一亲卫,吩咐道:“带他下去,给个小帐,安排些饭食。”
亲卫兵躬身抱拳:“唯。”站立一旁等候。
他知道该告辞了,站起身来,辞谢道:“谢过大都督,多谢小将军。”
三人辞谢一番,他随那亲卫离帐而去。
司马师待他离开后,恭敬的道:“父亲,我观那人,巧言令色,诸多破绽。”
说完小心观察父亲神色。
司马懿脸色转暖,微有笑意,说道:“师儿,本来就是带你出来,在军中厉练,攒些军功资历。这次还不错,有进步,比你弟强多了,他就知道舞枪弄棒。”
司马师面色微红,道:“谢父亲夸赞。昭弟性子急些,最近也看书了。”
司马懿道:“以后,你要多关心关心你的弟弟。”
司马师恭敬而郑重地道:“师,记住了,一定谨遵父命。”
司马懿考虑了一下,说道:“那人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明天一探究竟,战场上讲究的是实力。”
司马师道:“回禀父亲,斥候的消息汇总,西蜀的主力部队都走了,西城顶多就四千到八千留守。”
司马懿道:“我军已经大捷,明天谨慎为主,不可冒进,一切试探为主,宁可无功,不可败军。”
司马师谨慎问道:“不如等两天,张颌率领的中军、后军应该可以追上来,到时十三万大军,加上前军二万,围过去,活捉那诸葛村夫。”
司马懿摇摇头,道:“我特意来到前锋马军,就是赶时间,能活捉最好,不然的话,也没关系,马队灵活,随机应变就是。通知下去,明日五更一刻造饭,四刻鸡叫前大军必须出发。”
“唯。”
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即将暴发。
后世《帝本记司马懿篇》记载,帝入营,见仲达,初受辱,舌绽花,两司马,恭迎之,为上宾,巧言语,大忽悠,天罗网,捉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