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入住客寮居
空旷的雪地里响着空竹被雪压断的声音,温度往下降低,雪花纷纷飘落。
公主莺不离不弃,拖着慕容白一步一步的走着,四下无人,更没有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寒风瑟瑟冻得身后的人渐渐的陷入了沉睡之下。公主莺扑腾的摔倒,咬牙切齿的恨着。回身看着慕容白昏昏沉沉,站起身,眸中竟然有些怒气。
“这湿冷之气我还是不能习惯呀!夏夜这一世的身子竟然这么虚弱,王者之气丝毫的展现不出来,白白浪费着夏夜那么强有力的元神。”突然一阵脚步声临近,公主莺顺势扑在了慕容白的胸膛哭喊着,要多伤心有多伤心;楚楚可怜的抬起头看着来人。一身白衣飘然,打着一把梅花油伞。
这个人眼眸清明,有着作为人的心性,没有被妖血侵蚀;那人蹲下身轻探着慕容白的额头。
“放心吧,只是感染了风邪;吃几服药修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
“谢谢。”
“跟我走吧,前面不远便是客寮居,里面有客栈可以提供休息。”
“还是到这里来了。”公主莺吃力的起身,见着那人张开手便将慕容白带起飞了进竹林的深处。翠竹林深处鸟语浅浅,蛙觉啼鸣;好似初春一般。这里物资丰盈,人来客往,客寮面积体大,以圆形为建筑,里面形形色色,俨然一个浓缩着小城镇,还可穿街过巷。那人将他们送到了一处有客来居,将慕容白小心翼翼的放下,便离去。
雪域竟然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不受妖血的控制的地方?公主莺十分奇怪,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桌椅茶杯,墙,门。
“务须奇怪,整座客寮居都是以白瓷净土为元素打造,可以压制妖血侵蚀,这里的人方才能安居;这里的每一件物器都或多或少的掺杂了以抑制。”
“这不应该是秘密吗?”
“呵呵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白瓷净土采集越来越难,恐怕真的要变成秘密了。”
“这就是秘密,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白瓷净土竟然有这么多,还以为已经所剩无几。
“姑娘打哪里来呀?竟然没有受到雪域的妖血侵蚀,着实的让人可疑。”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摇曳着婀娜的身姿一步步的靠近,目光如炬好似能看透了公主莺的内心,不由得小退半步。“姑娘住店?吃饭?还是只是来好奇一番?”女子一席白衣,简单的绑了一下发束垂于腰际;赤足。冰雪肌肤,娥眉红妆。
“住店!”
“嗯,楼上雅间地字号,伙计帮忙抗人。”店里两个伙计,一个五大三粗圆脸肚圆,走起路来却异常轻盈,力气很大,相传能扛起一座山。另一个步子很沉,长脸,手长脚长;可跑起来却跟一阵风似的。两人将人客人送上了楼,安置妥当后便退下。老板娘呵呵一笑,撩动着发束正思虑着什么。
“老板娘整个雪域可都盯着他们呀,就连追杀令都发文了,我们这样公然的收留怕是会惹火上身吧!”
“我这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有钱不赚你们吃西北风去吧。”雪神想要的人,还是得给才行。一男一女入住有客来居成为客寮居最醒目的消息,所有的耳目所有的眼睛纷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会有所错过。
碰,门合上;公主莺回身端倪着躺在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瞬间走气。
“废物!如果你这一世是如此废物我不介意再一次等候你的再生,哪怕时间长点。”停顿片刻,公主莺稍一用力手里的杯子碎成了沫。“慕容白什么时候你才能有夏夜那般的能耐,什么时候你才能变成夏夜;等等,若他变成了夏夜一切都将想起来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将被中断。不过我怎么看着眼前的人都是一股怒火难消呢?”正所谓隔墙有耳,谨言慎行;公主莺的话可是一股脑儿给听了去。稀碎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被敏感的察觉,何况那听耳的呼吸心跳怎么能逃过公主莺的耳朵;作为乌绝的她可是很警觉的。
窃听的再也没听见声音,正纳闷好奇,扒开墙上的小孔往里探,除了床榻上的人没见着其他人。
人呢?
那人回身与公主莺撞了一个正着,吓了一个踉跄,当即拔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抛洒出粉末遁地而逃;拧开机关差一步进入密道就被抓了回去。烟雾散尽,那人瞳孔散大,顷刻消失,房间里留下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回到房间,公主莺更是气急却也不敢再有所肆无忌惮的表现,哪里有眼睛哪里有耳朵她可没那么多心思一个个的找出来。
看来那人开始动真格的了!
谎言终究是谎言,一辈子都变不成真的;戳穿的那一刻就难看了。能掩一刻是一刻,能盖三分盖三分;呵呵,有时候觉得真是够荒唐。
后悔吗!绝不。
就算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慕容白摊上我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悲哀。
公主莺起身斜坐榻上,一脸哀伤,甚是担忧之色,泪滴垂落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看得人心口蹙然生疼。
“相公相公你醒醒,相公你到底怎么啦?相公你等我片刻,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公主莺抹去眼泪,踱门而走,焦急万分。穿街过巷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客寮居最有名的大夫,登门问诊开出一记药方;公主莺不曾想大夫要的诊金竟然这么高。囊中羞涩,竟摸不出半刻铜钱。“钱呢?我的钱?”回想起,过桥时有可能不小心掉了。“大夫我……”公主莺只好把身上佩戴的首饰珠宝全都取下,一身素净更显得楚楚动人;“大夫你瞧着这些够吗?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家相公。”
“起来夫人,你家相公无碍,只是感染风邪几副药便可痊愈;只是他体内中了一种毒,麻痹了七经八脉,无解。”
“毒?什么毒?我家相公怎么会中毒的呢?”公主莺细细想来,是相公提过的毒麻。“是毒麻吗?”
“毒麻火流是专门克制雪域人的一种毒药,不过对于凡人就只会起到麻痹神经的作用。”老者停顿片刻继续着;“七经八脉被麻痹整个人都将无法动弹!”
“这是什么奇怪的毒?可有解救之法?”
“难解,作为雪域的人都该知晓这种毒的存在,你会不知?”公主莺震惊,怎么能对此不了解。
“孩提时听父母提及过,时间长了便已经忘却,我常年身居王城皇宫之内,至从妖血剖世就已经不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自己的意识,过去的事情也都没什么印象了。”身居王城之人?“我……那个……”
“断魂林泽海里存在解药!”老者没再追问,身居王城身份一定不简单,可是他们都知晓最近些年发生的事情,这个人的身份也就毋庸置疑。老者带着小童一起踏门而出,斜睨了公主莺一眸,深深感觉着背后的寒意。
“怀疑我的身份?怎么一回事?”如老者所言,几副药下肚慕容白便神清气爽,精神也恢复如常;除了身体透着麻痹无法正常动作。
“辛苦你了,娘子。”公主莺抬眼,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眼眸里的人。
“何谈辛苦?相公身中毒麻才是辛苦吧,大夫说了断魂林里就有解毒药,待你风邪祛除,我们便前往。”
“娘子……”
“夫妻之间何谈连累这种话,我相信要是换作我有事相公定然不会弃我于不顾。”
“此生我定不负你。”
“相公就算天下的人都恨我恼我怒我,我只想要相公信我就好。”慕容白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抚着公主莺的脸庞,宠溺一笑;这是自然。“相公你好生休息我去买一些必须品,准备一辆马车,明日我们便启程。”
“好!”公主莺刚走到门口便被叫住,慕容白惦记着艾诺与萧默寒,嘱咐着让打听。
“知道,你放心休息。”公主莺出门,将门合上;站在门口一脸怒气。消失了不是更好,不会再有人碍手碍脚了;掩埋下的秘密永远不要被揭开才是。公主莺出门办事,慕容白小憩片刻,不曾想终于唤来按捺不住的人开始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