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当真是最能消磨人的意志,直到浮华和浪漫持续了10多天,明月过完生日后,我才想到要寻一份收入,以摆脱拮据窘迫的现实生活。
为了和明月有更多重叠的作息时间,我也决定找一个每天凌晨两三点钟下班的工作。因为先前有在酒吧工作过的经历,所以我求职的场所是符合条件的酒吧、迪厅、ktv、俱乐部。
但是不知道广州是什么毛病,凭着我的温文尔雅、相貌堂堂,竟然在“苏荷”、“国会”、“盛宴”等知名“夜场”都应聘不成功。没有办法,我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名气稍逊的“城市会”俱乐部。
之所以想进知名度高的“场子”,是因为我听说名气越大、生意越好的酒吧或俱乐部,服务生赚小费的机会也就越多。毕竟那种场所的服务生是没有底薪的,收入全靠客人给小费。
跟其他俱乐部一样,那时候“城市会”里的工作人员很多,不过倒也算分工明确。
前台有四位身穿长袖旗袍的高挑美女接待,被称作“咨客”,负责接待到店客人并带领他们进入包厢。
像我这样的男服务员们,被称作“少爷”,负责传递商品以及打扫包厢,还负责落实客人在离场之前的结账。是一类不太被喜欢的角色,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连半毛钱小费都混不到。
每间包厢都有一个“标配”的女服务员,被称作“公主”,她们穿的是统一的及膝连衣裙。负责包厢里面的日常服务,包括开酒、倒酒点歌等。一般情况下,“公主”的小费是“少爷”的两倍,而且是算到结账单里,必须要付的。
另外,还有坐台的女公关,负责陪酒、陪唱、陪聊天,小费是“公主”的两倍。她们穿的是各形各色的奇装异服,有低胸,有露背,还有迷你的超短裙,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惊艳妖娆、性感迷人。特别是她们还都练就成一双会电人的眼睛,不知勾去了多少男子的魂儿。
那些天,虽然是置身于“群芳争艳”的环境里,我却始终没为其所动。因为,我心里,我眼中的女人只有明月一个,其他女人在我看来,都只是人而已,由一撇一捺组成的简单的人。
工作了两天后,我对俱乐部里面的情况有了新的认知。原来“公主”的工作可不仅仅是倒酒、点歌,“公关”的工作也远不止喝酒、唱歌那么简单。
那时候,来店消费的客人里,中年男子居多,为了博得“公主”或者“公关”的违心一笑,赢来短暂的“逢场作戏”,他们常常出手阔绰。如果用两句话来形容他们,那便是:一掷千金为寻欢,穷奢极侈图作乐。
大概是传统的思想品德教育在我心里早已长成参天大树,根深蒂固了吧。又在“城市会”工作几天后,我便厌倦了那里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不愿意再看到那些为了欢愉而挥霍无度的酒色之徒,更不想再睹视那些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的妙龄女子。
当时,有个同事叫做于青,是一位资深的“少爷”,关于俱乐部里那些妙龄女子,他有自己的分析和见解:
“俱乐部里工作的女人啊,虽然看上去个个貌美如花,但是你最好别动心思,因为她们是一群带刺的玫瑰,会把你扎得遍体鳞伤。就算真的有人看上了你这小帅哥,也千万不要想着娶回家,学着她们逢场作戏就好。
我说的不单单是指公关啊,是在俱乐部工作的全部女人。她们差不多都有一些通病,虚荣心过强,喜欢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可是又不想太辛苦拼搏。所以她们来到这里是准备走捷径了,想要突破道德底线,用美色来赚取更多钱以满足高层次物质生活的需求。
据我多年的了解,在这里工作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思想前卫、身心开放的,毕竟是奔着出卖色相来的。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正儿八经的传统女人,一旦涉足这种地方,也会被大环境染坏掉的。
稍微传统一点的女人呢,可能在刚来的时候会选择做咨客过渡一段儿。因为咨客工作在大庭广众之下,留给那些酒色之徒动手动脚的机会不多,相对安全。然而,在经过一些时间的耳濡目染后,她们便会想着转为‘公主’或者‘公关’了。首先,咨客的工资实在太低,达不到她们追求的收入标准;其次,她们也会想啊,反正已经来到这种地方,不管做什么岗位,名声都不怎么好听了,既然决定下水,索性就下的更深一些吧。
其实这‘公主’啊,说好听了是包厢服务员,说难听了就是穿着制服的‘公关’。因为她们和‘公关’都是在包厢内陪那些‘衣冠禽兽’开心的,也随时都有失身的危险。不过,可能在她们看来,失身也算不上危险啦,只要钱给到位就好了。
这些妙龄女子大多数还都为自己做了一套规划,那就是趁着年轻好好玩几年,玩的同时再顺便赚上一笔,等玩够赚够后,找个老实人把自己嫁出去……”
听完他的分析和见解后,我对那些伤风败俗的女子又生出几分厌恶,简直要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在“城市会”工作七天后,我迎来了第一个轮休日。那天被17点的闹钟叫醒,我习惯性地起床,刷牙,洗脸,出门后,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轮休。
脑海里飘过“轮休”二字后,因为着急赶去上班而绷紧的神经一下子便放松开来。放松之余,我走进一家餐馆,点了个简单的炒河粉充饥,哪知刚吃过半,突然被一股浓郁的女人香给扰乱了盘中的津津有味。
我循着那“不懂事”的香味抬眼观瞧,原来是坐在前排桌子一个衣着前卫的年轻美女散发出来的。只见她上半身穿的是镂空T恤,导致着大半个后背都是若隐若现;下半身穿的是超极短裤,大腿几乎全部裸露在外。当我们无意间目光交汇时,她居然还传来了勾人的回眸一笑。
看完那前卫的衣着和勾人的一笑,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她也列入到伤风败俗的范畴时,意外看到了从艺校出来赶去上班的明月,竟也是差不多的前卫衣着。想象到这种着装的明月,可能会让别的男人产生龌蹉的幻想时,我心里甚是不悦。
可能是占有欲太强了吧,那时候,别的男人多看一眼明月,多和明月说一句话,多给明月发一条短信,我都会醋意大发。这个“别的男人”是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包括明月的男性朋友和她的弟弟天赐。
跟明月同居已有20来天了,我虽然接触过她的同学和学校,但是对于她的同事和工作却还是一无所知。两次问到她时,她都是巧妙地岔开了话题,出于信任,我也没再穷追不舍地细问。
在餐馆看见衣着前卫的明月赶去上班时,我结合到她的上下班时间,思想狭隘了一回。后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悄悄跟踪了她,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是龌蹉的,是荒谬的。但结果很不遂人愿,当我看到她走进南洋大酒店一楼红光闪烁的皇廷俱乐部时,整颗心都凉了。想起她巧妙隐瞒的神秘工作,又回忆起于青的言论,我不敢再想象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