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造知道这房遗爱看出他没本事审得清楚,才故意让他主审这样大案。萧造后悔了,无意中把自己入了个大坑,浑身冰凉。
白金珠脸色一变,急道:“没有,那,那是耿玉龙,他多与突厥有关系,讨得药来给了牡丹。之后上元之节,亦是他利用了他失散多年的哥哥耿玉成在粟特商队从事的机会,帮突厥虎师中的暗杀队,分散唐军注意,闹乱上元节的。”
“我从未授意他如此。但是,因朝廷发现禇天白之案与我教有关,才不得不略有张罗,绝非通敌突厥之本意!”
房遗爱听她说的这番话与耿玉龙自述却是相合,只是耿玉龙与白金珠各有心事,却只想搞些小动作,但突厥人阿思那念珠却是要干大事的,而与他交易的中间人是清风阁的石兰青,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大BOSS,那个神秘的朝廷重臣。
虽然耿玉龙和白金珠是知道突厥人想闹乱上元节,却只是略略有些配合,并不是真知道突厥的真正阴谋,他们想得只是借机让朝廷不再查不良教而已。
他摇头微笑了,突厥虎师出马岂会是如此好摆弄的?这些流民所聚之教门的确是不知官道心术,朝廷大局。
萧造重复了一句:“突厥虎师?”
姚思敬在旁忙道:“的确那突厥人甚是厉害,他们在西市假扮商队来袭杀百姓与官兵,展大人存下奇阵才捉了他们!”他交过手,心里甚知其厉害。
萧造要气晕,怒道:“谁问你来着!”姚思敬只得后退一步垂头不语。
常春城哈哈大笑,上前道:“赵兄弟授意我,我一通打把那个虎师首领绑在堂下,就算他们还有什么阴谋,也不用怕!”赵意在旁拍拍常春城的肩膀,他们两个都是陈匡正的好朋友,三人对视,再瞧向房遗爱。
房遗爱从袖中取出牡丹的供词交给萧造,果然牡丹所说与白、耿两人所说一般无二。萧造点点头,看来最要紧的就是清风阁!
“提审突厥人阿思那念珠!将白金珠押下去!就算你并非最后的主谋,却也是乱匪之首,又间接助了突厥乱我大唐之计。而且不良教中的人各有犯科,并非皆是良善之民,不得放他们走!将白金珠推下去,待审!”
田仁会本就是正气之士,他在长安县衙从事多年,早就知道不良教已然从早期的走投无路的良民所聚变为杀人放火,匪类横行的乱祸之教,手下除了这些青楼女子之外,还有很多作奸犯科的在查案犯,岂能饶他们!
田仁会这一语出口,萧造不觉对眼前这个小小代管长安府事的芝麻官,微微点头。萧造毕竟是郡公,是刑部尚书,极是重才之人,虽他对房遗爱怀疑在先,可对田仁会却是不存成见,自大唐应有这样的干吏。
白金珠闻语大惊失色,似乎已能感觉到脖上会有刽子手的刀锋冰冷之意,她一阵阵的骨骼之声乍响,竟又要使幻术,可无奈耿京的手法实在是好,封得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