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权笑道:“适才我是听到你在查验粟特人的货,人家是正当行商的,鸿胪寺都没有发话,你居然敢验货?展将军就是如此交待的吗?”把话向展祥身上引。
崔鸣山立时正色道:“此事是小将的主意,与将军无关。本想先与鸿胪寺照会交待,只是半途遇上那些粟特人要趁夜逃走,驿站的兵官竟能放行,所以拦阻。至于查货一事,小将身负此使命,必要完成才是。”他是原原本本说的,可是封权听得很扎耳。
“你查出了什么?”崔鸣山虽是急性子,此时却知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说出来,便笑道:“未及查验。正是要待县令你来查验后,小将再接手。”
封权怒了,正要接话,此时,崔君肃肃道:“两位不要激动,此案复杂至极。我是不会交任何的东西和人出来的。多谢崔卫拦挡他们。今就扣押在本寺!”他声音刚落,早有人下去,传令将粟特商队扣下,交货于库!
“慢着!”崔鸣山不待封权说话,道:“安塞里为人狡诈,拖延时日太多必生祸患。我今就要取人和货!”
“大胆!当朝大臣在此,岂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退下!”封权喝道。崔鸣山本想再争,忽想起展祥的要求先是封权带人,自己不能越了这条。他便退到花厅之外。
“崔寺卿,那个女人还得交给我,不然我也难做。”果然封权对崔君肃有些忌惮地道。
“这个,把突厥女人交给你,还有那些有毒的酒曲,我是放心的。只是大理寺前儿也来催我,要一应的人犯及货物。这却是难了。”崔君肃说完,马上就喝茶,眼角却看着封权。
“大理寺?”封权很精明,他知道这是多头共管的案子,自己没必要一再要人货,只是东市发生的,不得不再要人。他正商讨之间,忽听传报耿京到了,怎么又来一个!他心中暗骂。
耿京身着铠甲,眼神凌厉非常,他进来行礼毕后,道:“此来是因为粟特之人在清风阁也有买卖,展将军寻希望封县令能够查证一下。”
“清风阁”这三个字一出来,无人不惊。崔君肃道:“他真是本事。但是突厥的女人实不能交!”他还是采用拖字方针。
封权走上前去,低语对崔君肃道:“把人交给我,现在扯上了清风阁,我去查总比他们查好!”
崔君肃点头,即下令,谁知耿京早已跑出来,飞身运掌就将那个突厥女人白燕儿打倒在地。他翻腾而起,瞬间点中所有商队中人的穴道。“大胆!”崔君肃怒道,耿京只淡淡地道:“若不打晕她,刚才她就自杀了!”
原来房遗爱早知天狼人必会让白燕儿自尽,所以耿京看了房遗爱的锦囊才有这样的举动。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中到余下的粟特人身上,这些人都不能讲话也不能动,只直勾勾看着房遗爱。
封权发现,如果现在不把人带走,很可能就没机会了,他厉声道:“这些人我要带走!”本来崔君肃恨不得立时把所有粟特人都送出去,无论是大理寺还是长安县衙都行,这案子太复杂,他是不想管的。
没想到多方势力正在加入,他正想事之时,忽听得花厅之外有人来报,崔鸣山把刚才押在寺内的粟特商人的货通通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