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完不成任务,恐怕遗爱这次会有天大的麻烦,还请伯父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帮遗爱一把!”
“哼,房遗爱既然答应出任吐蕃官职,想必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此去漠北困难重重,他可不能为了讨好吐蕃而让我荣家的商队为此冒险,你说对不对?”
“荣老爷的意思是看着遗爱不管?”
“遗直,请恕老夫之言,房遗爱认贼作父,抛弃名族大义人人得而诛之,你如今让老夫帮助这样的人,是不是也想老夫像他一样成为沙州人的耻辱?”
“可是伯父,你就忍心看着他不管不问?”
“哼,老夫权当没有认识他。”
“伯父,你这么说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看到房遗直步步紧逼,荣镇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一把甩开房遗直的右手,狠狠的说道:
“遗直,老夫决意不帮,请你休要再说!管家,送客!”
说话间,荣镇大踏步离开了小院,房遗直正要追赶,小院门口的荣家大管家伸出胳膊拦住了房遗直的去路,呵呵一笑道:
“房家大公子请回吧,我家老爷还有要是要处理!”
房遗直不想为难管家,而是踮着脚望着荣镇离开的背影,大声喊了几声,只可惜荣镇并没有回头。
无奈之下,房遗直只得摇头叹气的离开了荣家,房遗爱交付的任务注定在房遗直身上无法完成。
房遗直离开了荣家,但是荣镇那口气并没有消散,想起自己的儿子在为吐蕃人做事情,一向视吐蕃人为心腹大患且心高气傲的荣镇就郁闷难消。
正当荣镇一个人坐在书房内唉声叹气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抬头看去的时候,荣询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荣镇满脸的不悦,荣询隐隐感觉到原因所在,随即低声问道:
“父亲,是不是遗直来过了?”
听了这话,荣镇惊讶的望着荣询,沉声问道:
“我儿,你怎么知道遗直来过了?”
“父亲大人,实不相瞒,今天在房家太守府,遗爱已经跟我说了。关于房家铸铁任务的提高,我与国柱、李靖等人的意见虽然相左,但是我依然支持遗爱的决定!”
或许是老年人的固执使然,这个时候的荣镇一听到房遗爱,本就愤怒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左脸的面颊开始出现轻微的抽动,牙齿碰撞发出吱吱的响声。
荣询本想劝说自己的父亲,可是荣镇显然是愤怒难消,随即站起身来,怒道:
“当初房遗爱出任吐蕃太守,老夫打心底不同意,如今居然求着老夫帮忙,这不是一样助纣为虐么?你认为老夫会答应他么?”
“可是父亲…”
荣询的话还没有说完,荣镇大手一挥止住了荣询,继续说道:
“吐蕃人狼子野心,用我们锻造的铁器制造出了锋利的武器,反过来他们又用锋利的武器对付我们汉人。如果老夫今天答应他房遗爱帮助吐蕃人,那老夫不就是名族的罪人么?”
“父亲大人,我们如今别无他法,如果拒绝吐蕃人的要求,那么新立的太守府必将遭到吐蕃人的疯狂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