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也没想到赵云会瞬间出手,而且又准又狠,原本还想教训出言不逊者几句,现在看他那惨样,有话也说不出来。不过他对于赵云和陈涛的激烈反应,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厌恶感觉。本就知道陈涛出身军伍,身边护卫大多是沙场宿将,若是自觉受辱当场挥刀都是正常,也只能怪那士子不知深浅。
挥手让人将那士子带下去治疗之后,蔡邕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眯眯的走到陈涛身边,回首对众人说道:“各位想必知道,我大汉新出了一员年轻的将帅之才。不但保住幽州万民,更助皇甫嵩老将军平灭张角。陛下龙颜大悦,不但赐予其西园禁军校尉统领之职,更拜为皇子少师。”
说到这里,蔡邕故意顿了顿:“此人正是陈涛陈大人。陈大人,诸多在场诸多学子可大多敬佩大人的丰功伟业呢。”
耳听蔡邕介绍了陈涛的真实身份,在场学子顿时一阵喧哗。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几乎个个都被贯彻忠君爱国的思想,乱世还没完全到来的现在,似陈涛这般平贼灭寇的功绩,自然是被这些士子所崇拜。更何况,与一般粗鲁的武将不同,传闻中陈涛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因此更让这些士子们心生向往。此刻,士子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双眼放光,兴奋的望着陈涛,至于先前被一块羊骨砸昏过去的那人,早已经被他们抛之脑后。若是此人现在跳出来,说不定立刻会被这些群情激奋的士子们撕成碎片。
蔡邕真不愧是人老成精,选在士子们同仇敌忾即将针对陈涛的时候,点名他的身份,依靠他的名声,硬生生的将一场骚动给压了下去。
“我等见过陈大人,陈大人威武。”当第一个士子一躬到底的大礼参拜之后,满园之中竟无几人直立。站在远处阴影里的卫仲道面色铁青,手中书简被紧紧捏的变形,充满嫉恨的望着众人的焦点。
“各位无需多礼。”陈涛抬手虚扶,随即说道:“涛本不通文墨,来此盛会也是应蔡大家所邀。众位才子佳人但请随意,涛旁听一二也是受益匪浅。”
既然别人给自己面子,陈涛也不会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子。只是,此刻他说自己不通文墨,倒真是没几个人会去相信。毕竟如今满京师盛传,皇子少师陈随波不但军略过人,更是学识不凡,否则怎么可能担负起教育皇子的重任。此刻,哪怕是陈涛说破天,众人也只是当他谦虚,越发的恭顺敬佩。
与众人寒暄几句之后,蔡邕宣布文会继续,而陈涛也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摆出一副用心聆听的样子。他才刚坐下,一旁清脆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只见荀彧似乎是怕再打扰到文会,几乎是趴在他耳朵上,小声说道:“多谢随波兄为彧解围。”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更何况,本就是涛撩拨……嗯?”笑着解释的陈涛,回头想给荀彧一个宽心的微笑,却没想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他才刚一回头,正好嘴唇印在了荀彧娇嫩的嘴唇上。顿时四目相对,两人互相瞪圆了眼睛,大眼瞪小眼愣在当场。
噔噔噔。
荀彧连退三步,差点撞到后侧席位上目瞪口呆的赵云。此刻,她一张小脸满是惊恐,就好像陈涛是吃人的老虎。明亮的大眼睛里瞬间就开始泛红,蒙起一层雾气。抬着小手使劲擦着嘴巴,好像眼前之人是超级病原体。
“呃……文若兄,误会,实在是误会!”陈涛满头大汗。这可是大汉呀,东汉末年呀,这个时代里,牵下小手就是极为亲密的举动了,这嘴对嘴碰上,即便是个误会,搞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做贼似的左右看了两眼,发现周围众人都在磕摇头/丸,没人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陈涛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赶紧对着荀彧一躬到底,保持弯着腰的姿势,尽量小声,异常诚恳的说道:“文若兄,不,文若小姐。此前种种皆是涛之错,若是小姐心气难平,涛愿受小姐
之罚。”
荀彧开始确实受到了惊吓,换成另一个女子,要是被这才认识一个时辰的年轻男子如此轻薄,闹不好当场投河去了。不过,她毕竟不是寻常女子,此刻见陈涛说的诚恳,仔细回想一下也是自己离的太近,如此误会起码有一半责任在自己。如此想来,心气也逐渐平息,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虚扶陈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随波兄不必如此,刚才……刚才不过是个误会。随波兄无需介怀,彧不会责怪随波兄。”
听闻此言,陈涛总算是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以后会如何,起码眼前这关是过去了。
嘴巴上是说没事,但是与陈涛再次落座之后,荀彧几乎将身体贴到了远离陈涛的最边缘,那戒备的样子,看的陈涛脑门上的汗珠就没断过。别说是那些摇头/丸们再说什么,就连隔三差五蔡邕说的话,他都是一句没听进去。
远处的卫仲道始终盯着陈涛,只不过,先前一幕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倒是没有看清楚,否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但此人明显心胸狭隘,之前出言羞辱陈涛的那名士子也是受他的指使。此刻,眼见陈涛被众多士子追捧,他心中更是嫉恨交加。
其实,从最初看到陈涛的时候,就因为那张俊秀的容貌,让卫仲道看的不爽。几年前开始,卫仲道就经常出入蔡邕府上,自然也比外人更早见过蔡琰。对于这个花容月貌的小师妹,卫仲道一心想要占为己有,私下里不止一次幻想过将蔡琰娶回家的风光。也正因为如此,他对蔡邕可说是恭敬有加,不但将自己最好的才学一面展示给蔡邕看,更经常上门请安,以博取蔡邕的欢心。同时,凡是他觉得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士子,一向是私下排挤打压,以便自己成事。
在卫仲道看来,会来出席文会的,绝大多数都是为了蔡琰。而在他眼里,丝毫没半点才学的陈涛,若不是为了蔡琰,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对武人来说,丝毫没有兴趣的文会。若是换成其他人,卫仲道自有办法让人知难而退,但是以陈涛的地位,他的小手段可就没用了。想来想去,卫仲道还是决定自己出头,用文人的方法,羞辱陈涛一番,让他羞愧退走。
卫仲道趁着一位士子刚刚坐下,站起来满脸笑容的恭敬说道。“陈大人,听闻大人在涿郡城头,曾以三笑三战激励守军士气。想必大人必定是文采不凡。”他的话,顿时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士子竟屏息以待,想听陈涛如何回答。
此刻的陈涛压根就没听清楚卫仲道说什么,虽然两只眼睛盯着站立于中央的卫仲道,但他的心思早就落在身边的荀彧身上,哪会去管这痨病鬼说些什么。
“嗯!”陈涛沉稳的应出一个字。
如此的姿态,落到卫仲道眼中自然是藐视。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咬咬牙又道:“陈大人统帅千军,运筹帷幄实是令仲道佩服。只是,不知大人可有名作,可让我等一闻?”这番话更是引起众多士子们的兴趣,就差喝彩了。
陈涛正想着今日不小心亲了荀彧,虽然她嘴上说着没事,可看这动作是大大的有事。荀家又是颍川大家族,万一让荀彧的长辈知道,来找麻烦那可怎么办?
“唉!”陈涛很痛苦的摇摇头。
卫仲道一见陈涛摇头,顿时眼睛一亮,赶忙接口说道:“难不成大人真的不通诗文?”
陈涛低着头苦思冥想,突然想到,古代美女不都是喜欢那些赞美的诗词嘛。荀彧又是一个才女,自己要是捣鼓几首赞美她的诗词,把她哄得开心,不就好了嘛!
一想到这里,陈涛就开心起来,不自觉的轻声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此刻,周遭落针可闻,陈涛的声音再轻也能传到众人耳中。一首绝唱刚念完,众人如遭雷击,正被他的“才气”雷到时
,却见陈涛苦着脸,摇摇头。
“不妥不妥,要更贴切一些。”说完陈涛又轻声念道:“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整个花园中,大约沉浸了有半柱香的功夫,突然像是沸腾的滚水般,轰然而起的叫好声简直要刺破长空。
“呃……这是怎么了?”被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惊醒,陈涛茫然四顾。只见场中站立的卫仲道面色难看,进退不得。而周围那些士子,哪里会去理会卫仲道的表情,全都一脸崇敬的望着陈涛。
蔡邕仍然闭着眼睛,好一会才睁开双目,满眼中都是欣喜,毫不吝啬的赞美道:“前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仅此一句道尽人间绝色。后一首则一静一动,眉眼声音,皆现我等眼前。有如此绝句出世,今夜尚还有何诗词可堪入耳。散了,散了,邕尽兴矣。”
虽然众人有些遗憾文会如此早结束,甚至没有看到梦想中的蔡琰,但是却一个个面带兴奋之色。性急的,已经问蔡府下人拿来纸笔,将那两首诗词记下,生恐回去忘记只言片语。
“这就结束了?那涛也回去了。”陈涛一见众人开始散去,便起身准备走人。说实话,他还巴不得赶紧跑路,省的面对身边荀彧那戒备的目光。只是,此刻他没有注意到,荀彧眼中早已没了之前的防备,惊喜和羞涩正是此刻那对大眼睛中的全部。
“慢来,慢来,随波且勿急行。可还有一人,想向随波请教术数之道呢。”蔡邕一把拉住陈涛,丝毫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抽了两次手没抽出来,陈涛苦着脸,心里发誓从今天开始,回去每天要好好习武,起码不能被个老头子欺负都还不了手呀。
“世叔,你且放手,涛不走便是。”陈涛无奈,只能妥协。直到听闻此言,蔡邕这才笑着松开。这老家伙也是看准了陈涛斗不过自己,软的根本不玩,直接来硬的。
“荀家的小才女,琰儿多日未见你过府,早已经在老夫耳边念叨过数次。若是今日得空,便一起留下吧。”蔡邕见陈涛身侧的荀彧想说什么,但却又犹豫不决的样子,便笑着挽留。
荀彧本也对陈涛的才学感兴趣,正好借着蔡邕的话留下,只是面上仍带着几分羞红。
“大人,学生……”卫仲道腆着脸凑上来,自然是也想留下。可话才刚说一半,就被蔡邕打断。
“仲道呀,你大病初愈,不可晚归,夜露深重这就且去吧。”
卫仲道心里大骂老家伙不识趣,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挤出一丝笑容,向蔡邕告辞离去。只不过,他心中的嫉恨却全算到了陈涛头上。
眼见荀彧也留了下来,陈涛的面色更苦。幸好此刻的荀彧似乎也不敢和他太过接近,这才让他好受一些。
片刻之后,待到来客大多散去之后,蔡邕带着陈涛和荀彧二人向后宅行去。而赵云则知礼的走到后宅院门外,便静立在门口。
穿过短短的廊道,蔡邕带着二人走入一处偏厅中,刚一进门,陈涛就见一绿衣女子正跪坐在案几前,伏案书写着什么。
“琰儿,你看为父给你将谁带来了?”蔡邕慈爱的柔声说道。
只见那女子抬起头来,烛影辉映之下,真是面若桃花,身若扶柳,冰肌玉肤,楚楚动人。
往日,陈涛总是不信一女子可以美到祸国殃民,可如今一见眼前的女子,他相信若是被帝王收入宫中,从此君王不早朝,绝不是一句空谈。
“小女子蔡琰,见过陈大人。”蔡琰缓缓起身,向陈涛恭敬施礼。
此刻看到蔡琰的全貌,陈涛心下感叹: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仅仅十二岁的小萝莉,究竟要吃什么才能长成如此绝色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