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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6 鱼跃鹏飞试比高

仙路 野马 2748 2024-11-19 07:59

  ……

  青莲眼见着那张许久未见的白玉琴重现于前,神色微动,对于这张宝琴,他曾吃过不止一次的亏,然而今日再见,他的感觉却无半点的反感,有的只是如释重负。

  此琴在手,配合着陈心隐方才悟透的那几张曲谱,或许便真可以成为阻击鲲鹏老祖的最后一重手段。

  “心隐还不动手,先将桃夭救回来再说。”

  白芜冰急急提醒道,她深恨自己力弱,不能在强敌跟前将桃夭护持,才使得她遭人劫持,还不知将要面临着何等凄凉的命运,如今眼看着事有转机,叫她如何还能沉得住气?

  “好,我心中已有五分成算,余下五分,就看天意眷顾了……”

  陈心隐就地盘腿而坐,那张悬空的白玉之琴,悠然飘落,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膝头。琴身微颤,顺着相连之处的血肉,将它的欣喜与激动传递到了他的心中,让他为之动容。

  直到此刻,他悟透曲谱之后,才生出了能与白玉琴水乳交融之感,抬手抚上琴身,攀越岳山,滑落香肩,将琴身翻转,眼望龙池,耳闻凤沼,将琴弦轻拨,将雁足微抚……

  白玉琴虽为身外之物,然而此刻却仿佛成了他身躯的一个部分,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能从此琴中得到回馈,每一次起念,都能得到排遣。

  玉琴有灵,琴灵终于将陈心隐接纳,与他的心连接在了一起。

  “那小子在捣什么鬼?莫非是自暴自弃,奏乐聊以自慰不成?”

  琴声悠扬,缕缕飘飞,隐隐钻入了那条正于天河水中奋力拼搏的大鲲耳中,他偏头回望,对此不屑一顾,蓦地他想起了什么,心中咯噔一跳,暗呼道,

  “不对,此曲……此曲莫非是那……”

  “水散!”

  陈心隐拨动琴弦,奏响了《逍遥鲲鹏卷》,此谱并非孤立成曲,若想沟通天地,进而干涉天地,则需拥有《三才大圣遗音》的根基。

  陈心隐一窍通而百窍通,他对于那天地人三籁的所有疑惑顿去,对于乐理的理解,霎时间便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当中。

  环绕于大鲲身畔,将其身躯承托而起的那条天河,浪涌滔滔。大鱼畅快踊跃,出游如箭,向着天门而去。

  可就在陈心隐开始奏响琴曲之后,那条天河,竟变得愈发躁动起来,那道道波浪,直冲天际,那清澈无垠的河水之中,忽地腾起了大片白浊的泡沫,由内而外,泡沫越长越大,待升至河流浅表之时,便可听到泡沫迸裂的“噗噗”响声,不绝于耳……

  大鲲游于天河,鱼借水势,飞游登天,然而随着琴声悠扬,那天河水位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下降,很快地,河水遮不住鱼取,大鲲的背部一隅已然暴露在了河水之外。

  琴声不绝,天河水位不停下降,那条大鲲显然已经察觉到了这番变化,也知晓了造成此等变化的,极有可能便是正在下方抚琴的那名少年郎。

  “早知如此,老夫又怎会手下留情,留下如此祸根!”

  既已得之那琴那曲的来历,当初的不堪记忆纷至沓来,沉沉塞满了他的心脑,大鲲心中后悔莫及,大兴斩草未除根之叹。

  只是纵然懊恼,此时的他俨然已是骑虎难下,那道天门近在眼前,似是触手能及,他势必不能返身撤回,携雷霆之势,先行将陈心隐除去。

  若真如此,糜费了来回精神尚属小事一桩,他并不知那道天门将在何时重新隐没,或许只是经此耽搁,他便会以一线之差,使得前功尽弃,那时他纵然将陈心隐杀得一千遍,一万遍,除了发泄几分怒气之外,又能如何?

  在触手可及的自在逍遥面前,任何恩怨情仇,都不足以使得这一刻的鲲鹏老祖动容,更不能阻挡他的脚步,他的执念之深,虽天翻地覆,亦不能动摇。

  “太好了,那尾恶鱼没了天河依托,看他还如何游动。”

  白芜冰眼睁睁地看着水落鱼出,大鲲去势骤缓,他在急怒之下,将鱼尾拍得越猛,就越要落在空处,事倍功半。

  “哼,老夫好心放过你等,就此远遁,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下去,可你等却不知好歹,非要来与我作对,真是可笑可笑……”

  大鲲微一吐息,便是声震云霄,能传百千里,白芜冰只觉耳边轰隆隆一阵巨响,连忙侧身一闪,护在正沉心抚琴的陈心隐身前,为他护法。

  此时的鲲鹏老祖,已由水落之初的惊骇复归于沉稳,他的眼光何等毒辣,已然看出了陈心隐所奏出的《逍遥鲲鹏卷》,与早年之前那人所奏之曲,差距依然不小。

  这其中的差别,不在于对于乐理的理解之上,更不在于琴艺手法的高下,而在于抚琴之人的心境修为。

  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陈心隐的弹奏可称“无瑕”,但依然及不上“完美”,这般微乎其微的差距,落在鲲鹏老祖的眼中,便是极大的破绽,足以将胜败左右……

  “良机难得,误了就要彻底败了。”

  陈心隐心如明镜一般,可他早已竭尽所能,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天意若此,人力难为了。

  “哈哈,老夫去也,此界将不再是囚羽界,更不是困鳞天,我意逍遥,又岂是区区一界能阻?”

  在那天河之水彻底干涸之前,大鲲眼看天门就在眼前,便孤注一掷,将鱼尾高扬,旋即重重击落,河中水花四溅,而大鲲则借此水势,鱼跃而起,化作一只大鹏,向着承托天门的云台飞去……

  “如何能让你得逞!”

  陈心隐见大鲲已然离了天河,眨眼便可抵达云台之上,届时万事皆休,连忙将乐曲一换,演出禁空之音,欲阻其飞跃。

  这禁空之术,世间流派不乏,远非只此一样,就连陈心隐本人,曾也用过一种。只是那些寻常的禁空之术,若是试图用来阻挠鲲鹏老祖,无异于是痴心妄想,然而此时他所奏的禁空之音,乃是出自于两部神曲,可将大鹏双翅之下的飓风剥离,使其无风可借,自然不能继续飞腾。

  其间奥妙,除了首当其冲的鲲鹏老祖之外,旁人哪能知晓?

  “就算那人再来,也拦不住我!”

  大鹏奋然振翅,无奈翅下无风,无力可借,他的上升之势顿减,眼看着云台在前,却如隔天渊,可望而不可即。

  哪知就在陈心隐三人以为终于能将他堪堪拦下之时,那大鹏垂落身后的左腿突然齐根而断,鲜血喷涌,洒满长空。

  而他的另一条腿,则是狠狠地踏在这一条断腿之上,借着最后一丝的缓冲之力,终于将头颅送到了云台之上,至于身躯的其余大部,再无余力送上,那大鹏二话不说,悍然张口咬下,那承托天门的云台边缘被他紧紧衔住。

  鸟身重重垂落,如重锤摇摆,可那鸟嘴任凭血流如注,只是不肯松开,如此撑持良久,大鹏终于稳住身形,化回白袍人身,将身躯一翻,便稳稳地站在了云台之上,天门之前,冰冷而又炽热地俯视着脚下大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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