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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恭迎王爷,郡主,与诸位贵客。”
北宫一刀等一行五人来到院落门外,那两名留守的少年门子见到王爷郡主联袂而来,慌忙迎上前来见礼。
“小五小七,你二人候在此处,可曾见鱼先生外出了?”
清影郡主轻启檀口,款款问道。
“回禀郡主,属下二人须臾不离,鱼先生从清晨至今,只出来要过两次瓜果糕点,并不曾外出。”
二门子目光之中满是仰慕地看着眼前这位如女神临凡的曼妙女子,异口同声禀告道。
清影郡主微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巨子三人说道:
“好叫墨家先生们得知,此处便是鱼先生在府中住处,几位贵客且稍等片刻,待小女子前去叩门请见。”
说罢,她轻抬柔荑,坚决制止了二门子欲争相上前代劳的动作,兀自走到院落门前,扬起门环轻轻地扣击着。
叩门求见之事,只有亲力亲为,才更显诚意,若由他人代劳,终究是差了一层。
这青铜所制的门环,有规律地碰击在底座之上,发出了“锵锵”的清泠声响。这一幅图景,人眼睹之,这一串声音,人耳闻之,颇使人赏心悦目……
“咦?”
哪知清影郡主这般敲了半晌,院落内里却无半点动静,莫非是那位鱼先生架子太大,轻易无法请动开门?
如此怠慢,她自己乃是晚辈,倒是无妨,只是生怕还在身后等候的墨家三人以为屡遭轻慢,就此拂袖而去,岂不坏事?
“小五小七,难道鱼先生此刻正在休息?”
于是她便冲着侍立身旁缄口不言的二门子连使眼色,让他们相机行事,但能解围,便是大功一件了。
“好叫郡主得知,鱼先生因嫌弃院大路远,听门不便,便在门上贴了一只门铃,说是有事一按他便能够知晓。”
小五小七二人见心中女神在门环上鼓捣半晌,数次张口,有心想要提醒些什么,可又不愿违背清影郡主让他们毋得干涉的指令,如此饶是憋得面色通红,他们也始终一言不发。
此时终于得了允许说话,那小五正好离那门铃较近,听了郡主询问,便知该如何应对,他走上前去,而清影郡主则让开位置,他伸手按下那只黝黑不起眼的门铃,几人屏息等待片刻,见并无任何异常动静,不免将狐疑的目光投到了小五身上……
“禀王爷,郡主,如此鱼先生已然知悉,按照以往经验,短则数息,长则半刻,必定会有反应的。”
小五与小七二人生怕自己被误认为办事不利,是在故弄玄虚,慌忙主动解释起来。同时心中也暗暗捏了把汗,不住地祈祷着那规矩颇大的鱼先生千万要快快开门,以免令他们所仰慕的女神郡主失望。
少年怀春,情动于心,而慕少艾,此乃人之常情,小五小七二人,虽明知自己与清影郡主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比凤凰与麻雀更大,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心中爱慕,行止于礼。
“隆隆……”
果然过了片刻不到,厚重的院门缓缓向内打开,北宫一刀知晓院中并无旁人,只以为鱼美味亲自出来开门迎接,如此大礼,他投桃报李,自也不能怠慢,忙示意清影郡主,自己则整整衣冠,静等见礼。
墨如北与墨半山二人见那“大名鼎鼎”的鱼先生要亲自出迎,神色顿时缓了许多,也就整束衣冠,与神情始终未变的墨干城一道等候。
“咦?人呢?”
哪知直待那木门完全打开,北宫一刀等人翘首眺望,却见洞开的门洞之内,别说人影,就连半只鬼影也无一只,他心中生疑,便将审视的目光投在了二门子身上。
墨家三人见此情形,木门无人自开,对视一眼,相互点头,心中想法更多,只道此鱼先生必是同道中人,但不见主人,还未能完全确定,只是心中对于求见鱼美味地抗拒心思,至此已大去了十之八九,甚至还隐隐有着一丝期待。
墨家弟子,不屑于故弄玄虚的浮夸之辈,但对于真正怀有大才的高贤,向来是崇敬非常的。
“王爷容禀,此道门已经鱼先生改造,能够在他房中控制开合,是以无人在后。”
小五小七二人看到北宫一刀一脸狐疑之中带着三分尴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亡羊补牢地解释道。
“小五小七,你二人做事素来滴水不漏,怎的今日如此马虎。”
北宫一刀颇有些不悦地斥道,他见二人平日里聪明伶俐,但凡交待下去的任务都能够圆满完成,虽然年轻,却比年长一二十岁的家人还要可靠,怎的今日屡屡犯浑,实在是大大不该了……
不过少年之人,心气浮躁本是在所难免,北宫一刀说过一句也就罢了,并不想一味追究下去。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二人因清影郡主在此,心中被爱慕充斥,其余事情哪能如常?正自惶恐,刚要跪下请罪,又见北宫一刀虚抬起手,咳嗽一声,就重新起身站直,走到前方,收摄心情,打起精神,专心引路去了。
……
“这座院子似乎有所变化,但又说不出来……”
一行七人才刚穿过门洞,跨入院内,绕过影壁,北宫一刀就在直觉上发现了院中隐隐变化,只是这种感觉颇为古怪,朦朦胧胧,似真似假,那棵树,那座桥,那凉亭,那石道,都一如既往,急切间实在是寻摸不透,让他甚感憋闷。
“好精巧的机关术……不,不像是机关术……可这究竟是什么手段呢?”
墨如北敏锐地打量四周,发现目之所及的院落四面,在并不破坏原有景致的基础之上,似皆经过了颇为精巧的改造,至于这种改造的目的,他结合鱼美味其人作风,已有所猜测,只不明确罢了。
“此来不虚了。”
墨干城深深感概道,他同样一眼便瞧出了此中古怪,只是不经详细剖解,他也无法一口说出此中奥秘,而此身为客,未经主人允许,便在主人院中大动干戈,终究不符礼数,于是他看向北宫一刀,只看他如何做法,自己则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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