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微微上扬,冲她肯定地点点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姑娘。”
春花眼神中的恐惧立刻不复存在,转而被感动替代,朝我张开双臂,扑了上来。
我心系黑狗血和黑山羊血,也没在意她的怀抱,自顾避开从地上拾起匕首开始给黑狗放血。
背后传来春花不高兴地跺脚声,“哼……”
“春花,你愣着干啥,过来帮忙。”我回头见她像个孩子般噘着嘴,插着腰在那赌气,不明就里,“咋啦?去把葫芦瓢拿过来。”
当葫芦瓢被她粗鲁地塞进我手里,然后气鼓鼓的转身不理我,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轻轻地摇摇头,暗自腹诽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捉摸不透啊。
“狗儿,羊儿莫见怪,你本是阎王盘中一道菜。今日有难需用血,来日定为你立牌。”我一边放血,一边习惯性地碎碎念。
春花则一脸痴迷地望着我的侧颜,半晌后对我说:“你真有趣。”
我满脸黑线,尴尬地端起盛满血的葫芦瓢疾步朝法台走去。
此时的倪泱已经换上红衣绿裤,头上戴着帽子,脚上穿着白边鞋,四肢被绳索反绑在椅子上,脖子上挂着秤砣,正不断地挣扎,额上的黄纸左右摇摆着,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刀爷从我手里接过葫芦瓢,食指和中指合并插入鲜血里搅了搅,然后快速在倪泱额上的黄纸上画了歪歪斜斜的图案,没一会倪泱便渐渐放弃了挣扎。
“刀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明所以道。
“那暗中袭击你的黑影就是白胡子老头的亡灵,现在他又躲进倪泱的体内,咱们要想办法把他逼出来。”刀爷说着又沾了点血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还未等我明白过来他这样的用意,那沾满鲜血的手指在我脸上胡乱地涂抹几下,黏黏糊糊的,刺鼻的血腥味直往鼻孔里钻。
见我满脸嫌弃地抬手想要抹掉,刀爷立刻阻止我,“别动,这是防止白胡子老头趁机钻入你体内。”说着,便从坑洞边抬来一个童女纸人,立在法台下,正对着倪泱。
刀爷递给我那把镰刀,在我耳畔低声交代一番。
我用心记下,立刻点燃三炷香向四面八方鞠了三躬,口中念叨着,“今日血染镇四方,哪个小鬼敢挡光。挡我三光必诛之,形散神破化烟茫。”
周围突然刮起阵阵旋风,黄纸和石灰粉卷入其中,形成巨大的黑柱,转瞬消失在灰茫茫的树林中,老远传来阴森凄厉地惨叫声。
我的目光落在脚边的石灰粉上,只见上面的脚印逐渐消失,悬在嗓子眼的心顿时落下。
看来已经有不少孤魂野鬼仓皇而逃,法台前还有几道影影绰绰的黑影在垂死边缘试探。
哼,待会可由你们好看!
我把三炷香插在倪泱脚下,抬起左手,举起镰刀在掌心划道口子,捏住倪泱的嘴,将鲜血挤入,顿时从里面涌出一股股黑烟。
倪泱的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地喑哑声,接着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从他的头顶开始裂缝,随着缝隙越裂越大,露出鲜红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