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流出一滴血,反而体内的鲜血连同筋骨像是被某种东西吸食掉似的,逐渐萎缩,直到剩下一堆森森白骨,保持着被捆绑的姿势。
我点燃火折子缓缓靠近那堆白骨,当烛光照在那两个深黑的窟窿眼眶时,手中的火折子居然灭了,像是有人故意吹灭似的。
我心中徒然一惊,这货明明已经死了,可为何从他体内依旧散发出阵阵寒气,从我背脊不断冒出的冷汗就能清楚的感觉到。
当我重新把火折子点燃,很快又被吹灭,一来二去,我心中开始发毛,难不成真的诈尸了?
我硬着头皮准备再一次点燃火折子,只感到手腕一紧,好像被某个钳子般坚硬的手紧紧握住,掐得生疼。
这是什么鬼?
好在我反应极快,抽出另只手,手起刀落,斩下了那坚硬的不明物,重新燃起的烛光使我看清了落在脚边的不明物,竟然是那只白骨森森的手。
再一抬头,那具白骨虽然依然保持着被捆绑的姿势,但手腕上的两只手却不翼而飞。
一只被我斩断,另一只却不见踪影,与此同时,地上的三炷香左右两支燃得极快,中间那支却慢悠悠地燃烧着,形成两短一长的现象。
从小便被奶奶耳习目染,俗话说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此乃大凶之兆。
果不其然,我感到左肩一沉,扭头看去,居然是那只骷髅手搭在我的肩膀,五指上的黑指甲正死死地刺入我的衣服。肌肉顿时传来钻心的刺痛,我心下大惊,忙伸手去掰开它,岂料它越抓越紧,随时都会把我的肩膀捏碎。
“给你脸了是不?”我大声呵斥道,举起镰刀插入它的指缝中想拨开它,可不论我使出多大劲,它像是长在我身上似的,纹丝不动。
“该死!”黑暗中传来刀爷的谩骂,紧接着传来急促的步伐,一瓢黑山羊血泼向椅子上的白骨。
只见那鲜血顺着白骨的头顶缓缓流淌进脊椎骨,一阵微风拂过,那骨头像是被风干了似的,霎时间粉碎成末,随风飘散。
“咚”的一声,秤砣和绳索掉落在椅子上,与此同时,椅子上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影。
那白影不断地在椅子上挣扎着,像是在挣脱某种东西的束缚。我这才反应过来,莫非是那根绳索和称砣起到了锁魂的作用。
这时,刀爷端着新取来的黑狗血从我身后猛地泼上去,只见那道白影如水中波纹,渐渐地淡化,在空中形成一道弧度,一头栽入坑洞中,里面扬起滚滚黑烟。
我左肩上的骷髅手也消失不见,于是左手提着镰刀,右手握着伏魔剑跟着刀爷匆匆赶到坑洞边。
刀爷围着坑洞观察了好一会,高声朝屋里喊道:“苏老三,你们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屋里瞬间亮起许多烛光,照得这漆黑的夜晚宛如白昼。
走在最前面的苏老三提着马灯,面色凝重地赶来,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年轻小伙,各个气势汹汹拿着榔头、斧头等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