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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佛曰

提刀来见 我是放任 2278 2024-11-19 08:02

  人至山水处,寄情山水间,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萧潜要想加快领悟这空闻和尚在这山水之间悟出的新建筑基洗髓功,便要先领悟这好山好水,枯燥的佛经甩至一边,只领悟这山间禅意便好,山为静,水为动;山为情,水为性;动静互生,天性可净化心灵;山水可涤躁心,可凝静气,从而洗心养身。

  这整个白马寺没有一卷枯燥的佛经,过日子已经够枯燥了,何苦再添一份枯燥,只留大雄宝殿那一尊佛像便好。

  空闻和尚踏着缓缓沉静的步伐走了出来,空闻和尚已然念完了一卷心中佛经,何为痴道长在破落石庙墙角吊着根野草睡着,甚是享受,萧潜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平身静气,倒有点佛家弟子的模样,空闻和尚的佛意靠近,萧潜的心境便开始不稳起来,萧潜一睁眼,眼神迷糊中出现了空闻和尚的重影,满身热气的萧潜想要起身,却被这筑基洗髓功控制无法动弹,筑基讲究的就是一个稳字,萧潜这二卷《通气达身》没有彻底完成时,萧潜越是动弹,对心神越是伤害。

  空闻和尚示意萧潜别在动弹,萧潜也意识到了这筑基洗髓功的奥妙之处,便运功恢复原身,即便萧潜已然感觉不到双脚的存在,。空闻和尚只是数着一颗又一颗的磨皮光润佛珠,一步接着一步,“人生在世,便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似乎这些佛家功夫都可说出这些个大道理来,佛曰普渡众生的功夫,这筑基洗髓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萧潜继续打坐,每读水中的一个字萧潜便要使出十足的功力,自身的纯阳内力接应着佛家气力,萧潜的身心舒畅无比,自身的魔罡内力重来没有如此安稳。

  五个圆口大缸映衬着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直到这山间倒影全然消失,萧潜才能练完,不过这才是微末分毫而已。

  山间凉风阵阵,萧潜的佛家气力又一次在身旁荡漾开来,空闻和尚便漠然走远,走出这院看着白马寺外的石桥,听着那潺潺的水声,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屠鸿也是如萧潜一样盘坐在这石桥之下,屠鸿不着调说是能蒸尽这小河的流水,不过是句可笑的空话,那夜下了暴雨,屠鸿被冲下了山,于是,第二天空闻和尚吃到了新鲜的野生鱼.,这也是一种修行。

  空闻和尚走至那石桥,轻轻踏上一步,看着这清澈的溪水恰有几条相似那鱼在成群撒欢,空闻和尚便捡起了几块散落在桥上的石头,晕厥的鱼被冲到了溪口岸边,空闻和尚捡起这鱼放进了从来都是空空如也的布袋,笑了一笑道,“今晚有鱼吃了。”

  想来当年屠鸿被冲下这小溪的时候说的也是这句无聊的话吧,不过这鱼变了,人也变了。

  空闻和尚感伤了一般,一句阿弥陀佛便化作清风拂杨柳般的微笑,一滴没有准备的雨掉在了空闻和尚满是尘土的脸,久久之后才滑了下去,却听得这山间飒飒作响起来,这南风天过着,雨不知要下多久多大,溪面的雨点密集了起来,空闻和尚便朝着白马寺走去……

  荫庇下的何为痴道长抖了抖鼻尖的一滴小雨,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朝远处望去,一片白色烟雨正在徐徐赶过来,“这雨可真是不给面子,得得得。”

  何为痴长老拍拍屁股,吐掉了那味道已散去的草尖,拍拍本就脏兮兮的屁股,正朝着里堂走去,却见萧潜正发着功,何为痴道长一想便也不挑逗了,这雨自然会挑逗萧潜。

  不知其所始,却知其所终的雨淅淅沥沥的掉在了萧潜的身上,五个大缸里密密麻麻的雨点徒增萧潜的任务重量,萧潜没有睁眼只是寻求着佛法,即使这雨扰乱了原先缸中的顺序,不过萧潜已然有了经验,要想不做错,只要不吐便是。

  那两位老僧侣毕生没有一儿一女,慈悲为怀的心终究见不得年轻人受苦,白马寺里唯一的一把油纸伞便由一位老僧人撑在了萧潜的头顶,只是这雨实在是太大了,不一会儿,二人便都湿透了身子,萧潜冷咽着雨水,气力不足全身发抖,毕竟自己的回天玉露神功只有三成,不过这筑基洗髓功在发掘着自己的内力,萧潜不知哪里来的佛家气力正读解着水中的筑基洗髓功,萧潜的脑子无比顺畅,嘴边轻盈的声音像极了佛家诵经弟子。

  油纸伞下的萧潜睁开了眼睛,萧潜居然能够战立起来,这说明萧潜已然又修完一层,只不过这水倒是又满了,全然没有一点变化,萧潜迈开一步便摔在了地上,老僧人赶紧去扶起,萧潜在这半漏的油纸伞下来到了大雄宝殿,瘫软倒地,这油纸伞是不知哪一年独行客遗留于此地的,多半会陈旧,破了几个洞。

  大雄宝殿内正是独坐的空闻和尚与靠墙的何为痴道长,萧潜看着佛像前不容易点起了几柱香便跪在了那香案前拜了拜,入这白马寺还没拜见这佛,不知什么佛,拜一面便是。

  却不想空闻和尚却从来不拜这佛像,只是与它日日坐陪而已,“强者无敌,慈悲为怀;弱者无能,跪佛求生。”

  萧潜瘫软的坐起看着空闻和尚不解道,“人且比佛强么?”

  “人是未醒佛,佛是已醒的人,孰强孰弱,自有心定。”

  雨中的山色,其美妙完全在若有若无之中。如果说它有,它随着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云影,明明已经化作蒸腾的雾气;如果说它无,它在云雾开合之间露出容颜,倍觉亲切。

  空闻和尚自布袋里取出了几条鱼来,今晚可加餐,酒肉穿肠过罢了。

  剪水为衣,抟山为钵,山水的衣钵可授之何人,叩山为钟鸣,抚水成琴弦,山水的清音谁是知者,山是千绕百折的璇玑图,水是逆流而读或顺流而读都荡气回肠的回文诗,山水的诗情谁来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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