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狗剩!”褚素婉激动地不能自拔。
此时在局里值班的还有另外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她。
“喂喂喂,我说老褚,骂谁是狗剩呢,”卫流瞳不满道,“招你了我。”
“没说你,我说的是你捡着那个,”褚素婉迅速起身,抓起车钥匙,嘴里解释道,“他姓魏,魏征的魏,名字就叫做魏狗剩!”
“......你确定你说的这是大名?”卫流瞳很纳闷。
这名起的......
太侮辱狗了!
“就是大名,”褚素婉急匆匆地往外走,“他是上周被端掉的贩毒团伙头目,其余人都落了网,就他一个通缉在外。”
“......”
卫流瞳有点凌乱。
就这破名字也能混上头目?
那这团伙其他人都得叫什么?
大甲,二乙,小丁丁?
还有,
贩毒?
就凭他这兔子一样的小胆量?
贩梅毒的吧!
......不过下手倒是挺狠。
卫流瞳悻悻地抹了把脑门,被崩出来的脑洞已经愈合如初,至于打进去的子弹,也被分解成钙铁锌硒维生素了。
“说话啊老大!”
褚素婉焦急的喊声把他拉回了现实:“嗯嗯,怎么了?”
“发我地址啊!”
“没问题,我说你能不能淡定点,这狗剩又不会诈尸跑了,”卫流瞳安抚道,“这就给你发。”
他撂下电话,先给她分享了所在位置,就开始拾掇起自己的模样。
伸出手,在空气中随意一划,便划开一道深不可测的裂缝,在里边摸索了一番,掏出一面帅旗来。
上书一个大字
花。
“......”
卧槽,这个不能用,会出事的!
紧忙把花字帅旗放回去,又摸出另外一面。
卫。
得了,就用自己的吧。
将脸和头发抹净大半,帅旗也就完成了使命,卫流瞳将它随便揉吧揉吧塞回去,又摸索了很久,取出一个灌满清水的葫芦,和一块灰不溜秋的胰子。
其实他还摸到了好几条手绢,只是没拿出来。
此时此刻,卫流瞳对自己棺材里陪葬品的复杂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当真是什么都有啊......
娘的,真恶毒。
居然敢打下葬后、让老子娘化的主意!
他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那口黑炭压制的棺材。
他终于悟出它是做啥用的了。
......这分明是想让老子死后变成非酋啊!
都什么人性,就知道用这些牛鬼蛇神的低俗套路,也不动脑子想想,凭老子这铁打的人品,会被你们这些小手段挫败嘛,啊?
天真。
他乱七八糟地思考着,翻越围墙,走到污水河边,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开始清洗;这事不能在废弃工厂里做,万一被警方拉上警戒线,仔细侦查后,发现了一坨脑花,那该多特么吓人,要是再倒霉些,被发现这坨脑花其实属于卫流瞳这个活人的,那后果......
另外,在走向河边的路上,卫流瞳还幸运地踩到了不知是哪个小可爱遗留下的排泄物,还是软乎的......
不过这不重要。
清理完毕,他又对自己的衣服犯了难。
找找有没有能换的吧。
依稀记得有个棺材里堆满了衣服,应该可以......
嗯?
啥玩意这么扎手......
他从裂缝里猛然掏出个王八壳子。
壳的边缘破碎不堪,黄白交接,还布满裂纹,可上面刻的字迹,却依然如往昔般清晰。
天铸九鼎,九州归复......
“我铸你妹啊!”
卫流瞳还没读完第一列,就把这破壳扔回了裂缝。
他认出来了,这是糟老头子的字迹。
瞧瞧,留言也是,龟壳也是,这倒霉师父就是不说大白话,非要搞的玄而又玄,来保持他的b格。
现在没时间跟他捣腾。
卫流瞳又摸索起来。
怎么有这么多铠甲,就没个便装呢,只要随便来件长衫就行啊......诶,有了~
他一本满足地把衣服从裂缝拽出。
一整套,长衣长裤,有袖有领,还是白色,瞅着挺像公园大爷的练功服啊。
不错,不......
艹。
本来挺好的一身衣服,洁白无瑕,用料考究,换上以后,瞬间就能成为广场舞大队里最靓的崽。
可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这上衣的胸膛上,缝着一个斗大的囚字。
要让我知道这是谁放的,我特么掘了他的坟。
然而都到这时候了,再挑也来不及了,褚素婉早就出发了,谁知道她还要多久就会出现。
换!
小心翼翼地扯下囚字,尽量不留线头,又扒光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随手扔裂缝里,然后套上这件,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观摩了一番。
别说,效果还不错,有一种武学大家的气质。
咱这也算传统民族服饰了。
行了,现在应该万事俱备了。
卫流瞳摩挲着下巴,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的,无意间看到了高冷先生的手,那流出来的血液早已干涸。
对了,血腥味!
他的味觉失灵还包括对气味的感知失灵,所以差点忘了这事,好在还有时间弥补。
他重新撕开裂缝,又开始在自家的百宝棺材里摸索,期望翻出点能用上的神奇道具,要不然为了掩饰气味,就只好跳污水河了;若真是那样,还不如彻底扒掉这层皮呢oo
还好,百宝棺材并没有让他失望。
瞅着手里的瓷瓶子,卫流瞳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东西叫蔷薇水,在宋朝比较流行,应该是最早出现的香水了。
行了,抹吧。
“卧槽……这味道比六神都烈啊......”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说那边的褚素婉。
她本已经坐到了车里,又想起屋里的俩人还没有解决,折身跑回,将脑袋伸进帘子,冲着另一个值班警察喊道:“王......”
姓王的警察没等说完就打断了她:“行了,赶紧去吧,这俩人交给我了。”
他羡慕道:“魏狗剩可是条大鱼啊,赶明儿记着请我吃饭。”
“一定!”
褚素婉飞速窜回车里,打着火,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这一路上是风驰电掣,连超速带漂移,还把一辆摩托车吓的撞上了电线杆子这孙子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报复社会、满世界炸街玩,就为扰人清梦,突然遇见个比他更猛的,还以为这是逼疯了一个,要送他上天呢。
从公安局到城中村,最低速度就没下过八十,直到闯入村中才开始减速,又看到围墙边的卫流瞳向她招手,便停了车。
强忍着心中的兴奋,她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