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真后悔没让东方千寻跟来,她是这里的主人,当知晓这里的所有内幕。”午阙一脚踢开那鬼猿的尸体,又领路先行。
“那可不一定,她来了一定会满口谎言。你要知道,这个女人的谎言毫无破绽。”燕青道。
徐云川则道:“我倒觉得东方美人儿挺可怜的,作为一个女子,承载着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性格,她必定是遭受很多苦恼和刺激的吧?”
燕青黯然一笑:“先前你们觉得我亲她无礼,现在看起来是不是觉得也有理由了?”
徐云川和午阙都点了点头,非常非常对,一个女人长得太美就是错,她生了这副美丽的皮囊,就得承受这无可厚非的后果。
燕青又不屑道:“这个女人曾害我一度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她想就此画地为牢困住我;我还觉得她以往至少和匈奴人或突厥人有一定得来往;而当下我又开始怀疑她与玄冥候还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女人心计多得很,但脑子却始终太简单。”
午阙开口道:“所以说我直言不信她。佛门客栈下这么多密道她却舍不得用来疏散佛寺中被困之人,就连她的‘如意郎君’都舍不得拯救,此女的虚伪,可见一斑。”
徐云川撇了撇嘴:“照你们这么说,她死了岂不是更好么?省的红颜祸水害人不浅。”
燕青摇头道:“她活着永远比死了的作用大,因为她身后有诸多可靠使用的筹码,那就是消息——孔雀楼的一个消息往往可值千金万银,她们也是生意人,谁也没必要去为难一个生意不是么?”
“我觉得你们此刻谈论一个女人还不如多想想办法怎么征服这条迷宫。”无年不知不觉已走在最前头,他一路走一路用剑留下记号,此刻他却站在一处拐角不动了,神情不喜,面容无奈,眼神无光。
“怎么了?”燕青蹙眉上前问道。
无年摇头,用剑指着墙上刻下的记号道:“这是我一个时辰前刻下的印记,你们该懂否?”
也就是说他们
走了一个时辰却还是回到了原地,他们迷路了。
“呃……不好意思,我先是忘了自己身上有地图了,”午阙赶忙将地图取出,对着灯光又比着四周的墙,四人就这么深深研讨了起来。
一刻钟后,久众人皆撇着嘴,脸上一副愁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如此疑惑之局,这张地图就算画得再准确也毫无作用的。
“也就是说我们被困在这迷宫中了?”徐云川叉着腰叹道。
午阙道:“迷宫之所以叫迷宫就是以困人为目的,所以被困住很正常。”
徐云川轻哼:“哼,午阙大人可真是从容不迫,不过你也是肉做的,困上个十天半个月你一样饿得拿不动刀。”
“切,顺道走不通我便走天上,区区十几丈的墙拦得住我?”午阙傲气心生,马步稳扎纵身一跃,燕青想拦都拦不住。
身影如同矫健的飞鸟,攀墙上钢针做梯,一步两步不过三步,可就在午阙三步欲登顶之时,脚下似乎触及到了顶部的禁忌,只听——“呼咻!”一声,墙顶猛然射出十余根夺命钢针!
午阙抽刀一斩,“唰!”的一声,钢筋齐断,他又要登顶一瞧,可先前那发射暗格里又骤出一批钢针,这一次似乎来得更加凶猛!
午阙想再战,燕青却摇头直上,以木剑之锋将钢筋震断,随后他按其肩膀将其拽下,叹过一声才劝道:“这上面明显全是禁忌,你非要去触碰作甚?”
午阙抖开他的手,轻哼道:“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要破晓这迷乱的格局,登顶才是最好的办法!”
徐云川少有严肃的神情,他出手挡在午阙身前,郑重地劝道:“我虽对机关不精通,但多少知晓些门道,杀人的机关,无论大小都带有着联动,特别是这种高墙通道,说不定——”
“轰隆!”徐云川的话还未说完,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迫得人心惊胆颤!只瞧那高耸的围墙似活过来一般,不断变换移动,依附的藤蔓被生生扯断,发出‘砰砰’闹人声,其上的钢针也獠亮露出。这是野兽的獠牙!
野兽若漏出獠牙,必定是要咬人了!
墙在移动!左右前后十八般无形变换,像是出招一般让人招架不住!
四人各自跑出过,但没出几步便被变换移动的墙所挡了回来,眼下他们腹背相靠,墙却越逼越紧。
“我真他娘的是个乌鸦嘴。”徐云川自骂道。
“我再去试试!”午阙焦急,提着刀就要上,但燕青又将他给拽了回来:“以肉体之躯想对抗地下的旋钮机关简直是异想天开,得赶紧想个巧妙的法子才行!”
午阙咬牙:“临近生死谁还有心思去想什么法子?”
“那可未必。”燕青瞥了一眼身旁的无年。诸多冷静的人在面临死亡前都会犯浑,但无年的眼眸已经清澈如水,所以燕青说他是个得道高僧,一点儿也没错。
无年道:“地下的旋钮机关因齿轮而带动,想要让他停止,要么找到开关,要么将其卡住!”
在齿轮上塞上一块足够粗细的棍子,那整套运行都将逼停!
只见徐云川临阵先出,取下腰间的两杆火药.枪:“就炸我前边儿这堵墙,我先用火药炸基,你们再用剑锋削断!”
话音才落,扳机扣响,紧接着两声震天巨响分左右各自炸向一面墙角!这墙着实厚实,两发子弹竟只将其炸裂成了蛛网,墙还在移动!
燕青抽出无年的青锋,随午阙刻不容缓,各自运出全身内力淬炼于刀剑,以左右之势分插于墙体底部,再相继怒吼一声后二人执着刀剑分外由内,像是切割一般将墙体懒腰斩断!
夜中,大雨滂沱,硝烟弥漫,风驰电掣,一刀一剑如若龙凤升天!
午阙与燕青从雨夜硝烟中奔了出来,听燕青惊呼一句:“快走,墙要踏了!”
坍塌的墙犹如巨人倒下一般带着浑厚张力,轰然倒塌横在路中央,架空了一片区域,刚好将四人护在其中。而它又像是齿轮下的一根杠杆,移动的墙猛烈撞击着它的身体,如奔雷般咆哮怒吼,粉尘碎石混合着大雨如粘稠的般将撑起的空间封死……四人就这样被困埋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