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边托着腮边抚着桌上的玲珑宝剑,悠然道:“男人看见漂亮的女人,就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狼看见一只羊,恨不得就扑上去吃得光光剩剩……你懂我的意思吧?”
美人隐隐后退,体内已有一道磅礴的内力凝聚于掌心,小心地提防着燕青手里的剑。
燕青依旧悠然,缓缓拿起剑,不像是要起招,只是轻声疑问:“你怕不怕我手里的剑?”
美人咬唇:“我何惧恶人之剑?”
“呵呵。”一声淡笑,在听‘咻!’的一声,青锋快过了人的思想!
一剑划过,美人儿的面纱翩然落地,而落地后,风一吹,才断成两截。
面纱后便一厘不到便是美人的脸,剑尖若是捎偏一些她的脸上必定多上一道血痕。
美人的脸盛世美颜,只是一剑惊面,面若惊鸿,贝齿紧咬着柔唇,不服气又不知该怎么办。
燕青依旧抚着手头的剑,再问:“现在呢?你还怕不怕?”
徐云川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指着燕青道:“你可不要吓坏了小美人儿哟。”
燕青揉了揉鼻子道:“不是你说想看她面后真容么?现在岂不是瞧见了,哈哈……”
“夫人!咱和他拼了!”灵儿怒持剑就要以死相拼,但这时美人却一声又呵:
“住手!”
美人眸如水,泪眼汪汪,她应不是个容易流泪的女人,但此刻她却酝酿起泪水。
在适当时候流泪,这时一个女人的本事。毕竟越漂亮的女人,眼泪越值钱。
“今日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她挤出一滴断人心肠的泪。
燕青无言,只见身形一闪,搂过美人细腰,拥入怀中,毫不犹豫便深情一吻对让柔唇。
这一吻自然是羡煞旁人,同惊四座。徐云川龇牙咧嘴,心里直痒痒,但却是佩服得不得了。
午阙瞧得脸黑,他猛然一拍桌子,怒道:“该停了!”
燕青眼眸带笑,放开了柔唇松开手,咽下一口涎水,冲着美人道:“我会在这间客栈呆到明早,你若是想找人来杀我得拿捏好时间了。”
美人咬着唇,一言不发带着侍女朝楼上走去。
“燕兄燕兄,那美人是何味道?”徐云川赶忙上前打探道。
燕青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笑道:“喏,我唇上还有她的余迹,你亲我一下不就知道了?”
“呕!你得了美人还来恶心我,”徐云川满脸嫌弃与嫉妒,但最多的还是佩服,听他赞叹道:“唉,如今世道果真本领高就能为所欲为,不过能将调戏女人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这辈子我可就见过燕兄你一人!”
午阙却在一旁轻声问道:“你可有从那女人的口水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燕青舔了舔嘴唇,又砸吧砸吧嘴,细细品了一阵子,摇头道:“女人的味道其实都一个样,她也没落下
什么特别,不过,”说到这儿,先买了个关子,他将声音压得更低,并拢过徐云川与午阙问道:“我方才的一番侵犯,她必定会沐浴洗澡,你们想不想去看看美人入浴?”
“想想想!”徐云川一万个赞同。
“荒唐!”午阙却义正言辞地反驳,他蔑视二人,呵斥道:“人家不过是生得美了些,终日沐浴焚香拜佛,你们又何必去侵犯人家?”
“咱三人中就你一人家有妻室,你自然要矜持了,”徐云川拽过燕青,又掏出望远镜递给他,道:“燕兄,待会儿用这个看,更得劲儿!”
燕青迎合一笑,将望远镜揣在怀里,过后又走至午阙身边,连拉带拽道:“出门在外,你那娇妻又不知你在干什么,况且你真以为我燕青是那种龌蹉小人么?”
徐云川却不乐意了:“怎的?你是说我是龌蹉小人了?”
燕青解释道:“没有没有,你是性情中人,偷看大姑娘洗澡,很合情合理嘛!”
“嘿嘿,那倒是,特别是用望远镜,方便得很……”
午阙叹道:“你们这些人污浊世间,叫我怎么说你们的好?万一哪一天你家妻子被人亵渎,看你们还笑得出么。”
“哈哈,有的人与自己妻子同床共枕多年却不碰人家的身子一下,要知道女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说不定……”
“嘿,世上还有这种傻蛋?他是谁,你快与我说说,我去挖他墙角!”
……
客栈拢共三层,第一层是吃食之地,第二层则是住人的客房,而第三层在阶梯上横着一间铁门,铁门上挂着一柄未上锁的金锁,而今敞开着,有两个带着剑的丫鬟守在门口。
那唤作灵儿的丫鬟就是其中之一,就此看来那美人儿该住在地上层了。
午阙独自一人提刀欲上楼去,可他才刚踏上一阶楼梯便被那守门的丫鬟呵斥下来:
“你这无耻之徒,还想着来调戏我家夫人,要不要脸啊你!”
午阙瞬时黑脸,心头好生不爽,只是开口问:“我不过是想上楼顶吹吹风,你们为何要拦我?”
灵儿道:“这家客栈下两层供你们吃住,这三层以上全都是我家夫人的,尔等若是要上来,杀无赦!”
“好。”午阙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哼,这人有病吧?”
“甭管他,他和先前那人同桌吃食,必定是一伙儿的,咱要把门守好了,莫让他们再上来占了夫人的便宜……”
燕青与徐云川二人蹲在拐角处正等着消息,他们一见午阙归来,赶忙上去询问:“怎的?有消息么?”
午阙白了二人一眼,道:“三层被人承包,当下她应该已叫人烧水正要沐浴,三楼口守着两个小娘们儿,正门上不去,只有不走寻常路。”
“飞檐,走壁,攀柱,绕梁,窃玉,偷香——采花!”
……
香客上香前要沐浴更衣,而上香后也要涤去一身的香火,所以没家客栈的澡堂都修得十分别致。
三楼的澡堂独纳两间房,四四方
方点着碗口粗的香烛,又用流丝做帘幕,而中央则摆了张巨大的四方澡盆,这澡盆就宛若一口小水池,有四个水孔正不断地灌注热水,水雾一冲而起,萦绕满堂,帘布又受风吹摇摆,定睛那么一瞧,恍若人间仙界!
“咻咻咻!”三道黑影从窗门里闪了进来,三人落地不足一息,赶忙点地而起,没几步动作纷纷跃上房梁。
“啧啧,这有钱人光是洗个澡都是讲究,用这么大个澡盆,要不待会儿咱们下去与之一起洗个鸳鸯浴如何?”徐云川道。
三人各坐一处房梁角,正好这水雾能替他们打掩护,但燕青仍郑重嘱咐道:“待会儿美人脱衣了你们可要憋住内息,这美人的功夫不赖,莫让她察觉了。”
话音才落,听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美人终于来了。
“龟息!”
一声令下,三人心率,呼吸,瞬时变得极其平缓。
“咵嗒——”门被人推开,一个侍女手捧着一盆花瓣先入,美人儿则落在了后头。
侍女掀帘而入,将盆先放下,用手探了探水温才道:“夫人,这水温舒服得很,您快来哟。”说过她才拿着盆儿开始洒下花瓣。
美人掀帘而来,她只身着了一席纱衣,身子已是半裸半玲珑,在朦胧水雾中仿若天宫下凡的仙子,梁上三人就是午阙也经不住这等诱惑,心脏砰砰直起!
美人叹,渐渐褪去身上一缕薄纱,那一丝不挂的胴.体足以杀人,她信步走进澡盆,耍水,消去一日的疲倦。
巧儿这才替她不平道:“夫人,要不咱差人去城里叫些人来,反正一去一来明早也能赶到,杀了他们,正好替您出气。”
她拨了两下水,静静想起先前的侵犯,却不知为何竟生不起什么大气来,只听他道:“不用去为了那几个无耻之徒大动干戈,就此算了吧。”
“可他都亲夫人您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她叹:“那人的剑又快又准,我甚至怀疑他是……哎,我等现在很在佛门中,不愿起杀戮,这动荡的西北中已无药可救,且那些江湖散客隐秘厉害得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巧儿不服道:“哼,这群混蛋就是再厉害,中了咱家独门剧毒,也得死翘翘!”
“我已看出了这些人身份有些特殊,待日后查明情况再去追究不迟,”说着,她又几分惆怅道:“今日我听说素凡说说,佛门前还来了群闹事的匈奴人,还是个王室王爷,就住在这家客栈内——这群匈奴人从不信佛,他们来烧香拜佛必定打着某种幌子,这几日去查一查他们才是首要,毕竟这涉及到我凤凰城的安危。”
巧儿道:“是呢,听说那些香客还想在佛门前杀人呢?不过又听人说他们被几个侠士打跑了,可真叫人解气。”
她少不了又是一叹:“也不知是为了,我这段时间总觉得心神不宁,就是问佛也觉得不安逸。”
巧儿轻声一笑:“夫人定是想情人了吧?你放心,夫人的情哥哥今晚不是答应了您要来么?”
“你少贫,快去多捧一盆花瓣来,这花瓣还不够香,我怕他待会儿来了闻出我身上的男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