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否则我就不给你指路了!”雨儿似乎对燕青的魔爪产生了心里阴影,她挣扎着像是疯了魔!
燕青却悠然提醒道:“我若真的放手,你肯定会摔下马背,不说会死,但一定会受伤的。”
“就算我遍体鳞伤我也——”
未等她说完,燕青真将双手抽离,这下可好,奔腾的快马两下颠簸便将雨儿给甩了出去,她惊呼着连救命都忘记呼喊,倘若是这个速度飞下马背,摔不死也得半残!
可燕青又怎舍得让她残废?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一把拽住雨儿腰带,雨儿险些落地,而她那张俏脸也距地面不到半寸之距!
她如玉的脸色吓得恰白,口头却颤巍着,碎碎念:“你别放手,你别放手……”
燕青自顾发笑,刚想将雨儿拽上马背,可不知是马儿速度太快还是怎的,颠簸之中竟将雨儿的腰带给震得松垮了去!
腰带飞速从雨儿的细腰上解开,燕青手头被卸力,眼看是要抓不住了,索性跳下马背将雨儿紧拥于怀中!
地下坑洼碎石其多,尽管他以背部落地却还是打了几个滚儿才渐停下来!瞧他臂膀与背部的血淋淋伤口,看样子是摔得不轻了。
倒是怀中的雨儿,除了被这突发的震荡所吓懵之外,周身上完好无损,仅因为她是姑娘。
左均候姗姗来迟,见此一状他当即下马上前惊呼:“城主?你怎会摔下马?!”
一个剑法独步天下的人,竟会从马背上摔下来?说出去只怕会叫人笑掉大牙的。
燕青脑壳同样有些懵,这几个滚儿却是摔得他眼冒金星,可柔情万丈的他总是先瞧一瞧自己所拥护的女人——雨儿没事,那他受一些小伤倒也值得。他自主从地上爬起,还看了周身的伤口,苦笑道:“这山路乱石多,或是有毒蛇摆在路中央,惊了马蹄所以便害得我们摔了跟头,”他又捧出怀中的雨儿,细声问:“虞姑娘,你脑子可有被摔坏?”
雨儿目光零碎又深邃,此刻她眼中的燕青又不再是那个憎恨之人,反倒是感激爱慕的。
“你的脑子莫不是真的摔坏了?”燕青先是无事站起,再后将雨儿给抚了起来,拍了拍脑瓜子又道:“虞姑娘的脑子现在可不能坏,我还指望着你带路哟?”
雨儿瞥了一眼满身细小伤口的燕青,自己心里也愧疚难忍。可那番关慰的话她又怎能说出口?
左均候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吃草
的马儿,若真如燕青所说摔了跟头,那这马儿怎会安然无恙?他似懂非懂地叹了口气,自顾上马催促道:“我向我们得抓紧脚步了,赶去那些感染的村庄起码还要半个时辰。”
但他刚想策马离去,雨儿却喊住他道:“不!小金和我的感应绝不会那么远,我敢肯定小金就在附近,诸葛三生他们也离我们不远。”她又朝着燕青索要道:“我的竹笛呢?”
燕青从怀里掏出竹笛,颇有些不舍得,却还是还给雨儿道:“这只竹笛已是属于我的东西,你用完之后当该还给我。”
“这何时又成了你的东西了?”
燕青直言道:“因为我想留着它做纪念品,而且只是一个小笛子,你再做一个也并不费神。”
“你——唉,罢了罢了……若不是看着南宫书也被困我真就不管这事儿了……”她不敢再耽搁,抬手抵唇便奏起一道轻柔的蛊音,而没过片刻,一只纯白色的灵雀儿竟空山鸟语了几句,落在她肩膀上。
“小雀儿,你能否带我去找到小金?”她对着鸟儿竟说起来人话。
灵雀儿蹦跳着来至它耳边,叽叽咋咋的实在吐露着什么……燕青与左均候横竖都不信真有这么玄乎,听燕青道:“一只雏鸟儿的话你竟也听得懂?”
雨儿也懒得搭理他,只顾点头像是听懂了鸟语。一会儿后人与鸟儿的对话便告一段落,只见那白雀儿振翅往前飞去,雨儿撒开步子跟上并呼喊着:“你们随上了,小雀儿说要为我们带一段路!”
燕青与左均候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救人如救火也怠慢不得,施展起轻功竟丝毫不逊色空中的白雀儿……
白雀儿穿梭在山谷中,路程挑得并不刁钻,而在来来回回十几次展翅后,它先是落在了一方半山腰的断崖上。
断崖隙缝中竟开出了几株青枝绿叶,它们散落耷拉在峭壁上盘根错节,像是一道门,掩盖住断崖后头的山洞——但后头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即使再稠密的树枝也遮掩不了。
左均候一剑断开山洞前的荆棘,光明洒入洞口,能见,一张石床,一方石桌,小灶,锅碗瓢盆……
“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躲在山洞相连的密道内!”雨儿惊呼指着山洞底部,那里同样有一条隧道入口!
“舍得开山凿洞,我倒要看看里头有什么名堂!”
……
山洞不过是一个入口,通道的意义就在于将这些路口所联通,开矿取宝的人从来不会设下一条路线与出口。可究竟是怎样的宝贝值得耗费这么大工程为其开山凿道?
诸葛三生等人与燕青所进的山
洞相隔一里不到,可谁有知晓里头的通道又多么蜿蜒曲折?
蛊术的犀利远远超脱诸葛三生一行人的想象,虽说暴露是迟早的事,但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从第一条蛇钻进山洞后开始他们便觉得大事不妙——果不其然,一刻钟不到,蛇群就像是高压的水流一般从各大小缝隙里钻出,它们吐信的‘嘶嘶嘶’声,宛如魔音催人耳鸣!
南宫书及三位将士挡在最前,各自运起内力暂阻前头群蛇的脚步;韩老与小芙被护在中央;诸葛三生则手持着‘小金’落在最后,‘小金’通体成赤金,黑暗中恍若一盏金灯,灯光所致一概毒物不敢靠前!
几人缓缓挪步至山洞后的通道,欲想从原路返回小树林。可稍走在前头的将士刚踏入通道,一只腥红色的蛇口闪现袭来,那蛇攻好快,将士避之不及被一口咬在脖颈。下一刻将士的脸黑如墨汁,瞠目结舌倒地毙命!
“这通道里有埋伏,行不通的!”
南宫书呼喊前头两位将士,但红蛇来袭避之不及!两条蛇才一张口又夺去了两人性命!
仅短短两个呼吸间竟毒死三人!那咬人的蛇极为敏捷,扭动着蜿蜒的身子想从三方包夹南宫书!
它们跃起,蛇瞳乖张腥红,一只只身躯仅有拇指般大小的蛇,舌头却有鸡蛋那么大,蛇口中的獠牙更有三厘之长!
南宫书嫌恶,从背后箭篓取出一支玄铁箭当做兵器,三下侧身便轻易夺过‘大头蛇’的攻击,随后手头箭几番变化,‘噗噗噗’三下就将蛇头窜成串,但那‘大头蛇’却并没有死,即使蛇头被穿了个大窟窿,它们扭动压缩着身躯,像是一根弹簧,再猛然放松——蛇口中的獠牙竟脱口而出!
獠牙不比列发的暗器要慢,况且他还带着剧毒!
六颗獠牙瞬发而来,南宫书赶忙下腰躲避,獠牙便从他鼻尖上划过,距离不到一片落叶的厚度!
但他躲过,身后却还有人呀?
仅听两声惨叫!
南宫书立腰刚想回头挽救,但韩老与小芙的已瞠目咂舌,死得惨去!
悲意渐渐侵袭于山洞之间,它们比蛇群还要让人恐惧,地上的五具尸体没有一人是瞑目的……
“老三,我们先在该怎么办?”南宫书与诸葛三生背靠着警惕四方。
诸葛三生冷静道:“仅剩你我二人便是老天给予的生机,虞姑娘所给的‘小金’可以驱散这些毒蛇,我们——”
他话还未完,‘小金’抖了抖身子,身体的金色渐渐消去,散出的金光一闪不见,它将身子蜷缩成一颗小球儿,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