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怎么选拔人才呢?现在的昆仑寿几乎不会识人了。这么多年谁愿当奴才就让谁上的作风,让他在这前线几乎就如盲人摸象一般地找不着北了。
而据推算的时间,象女王的回信至少也得二三年之后他才能收到。就算象女王考虑到他形势危急,随信就差人同来,那也得二三年后,到那时候,说不定,哼哼,黄花菜都凉了。
他想起来千金买骨的故事。大批的财宝就堆在校场的阅台之上,昆仑寿张贴出招贤榜,言称谁愿意为将,助守镇沔市,财富和将军头衔举手可得。
一连数日,没有人吱声,被集中到校场上的众兵将们看着那大批的就放在那阅台之上的财宝,面色漠然,似乎谁也不想去同情昆仑寿那焦急的内心。
到了晚上,放在阅台上的财宝也无人看管,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就像一个大美人的尸身放在那里一样,偷来也没用,反倒可能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因之恐怕连惯偷都不敢去偷。
为今之计,就得靠他昆仑寿自己了!他每天尽心尽力地针对秦铁城的刀法练功,真是出力流汗,辛辛苦苦,多少年他都没有这么辛苦过了。每天练功嘛,量力而行,不受伤不前提,按部就班的来,他感觉自己的武功一直都在长,只不过,有些人就是比他长得快,而且也比他的武功实用。
现在,小雅也走了,得靠他自己了!也只能靠他自己了。就连呼延烤的伤,也刚痊愈,还不能大运动量的练功。
唉!他心里的滋味,他自己恐怕也说不清。
也幸亏冯步青的婚礼在即,两国签订了临时停战协定。那秦铁城也没来找他较量。这三个月的停战协定哪,对于他来说,真是救他老命的好运啊!他觉得他这一生,运气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每日里,他努力回忆着那天与秦铁城交战,对方使出的刀法,一对大锤就这么假想着、对抗着想像中的大刀舞弄个不停。一会又停下来,想半天,又舞半天。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敢上来打扰他。
就这么想的时候,忽的,他想起来,他招的那些江湖来的弟子们,都还没赶走呢。这是不是没人愿意揭那招贤榜的原因呢?
想到此,他急差人给了那些所谓的弟子们一些钱,把他们打发走了。又张榜公示,说以后招收弟子一定会以军内现役兵将为主,一定会举人唯贤。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揭那招贤榜。昆仑寿不禁有些愤愤不平,觉得这镇沔市的驻军中,根本也不可能有什么人材。
愤怒了几天之后,他又想出了一招,就是让众官兵们举荐人才,每个人都必须举荐,不肯举荐别人的,重责三十军棍。举荐错了,决不追究,如果举荐的人才得力,定然有赏。
昆仑寿觉得,下头的兵将们之间,相互间肯定会非常熟悉,如果谁被别人举荐得多,那他就算不是人才,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这样一来,举荐上来一人,叫作徐冰玉的,昆仑寿一看他的模样,中年年纪,留着山羊胡子,一副瘦弱的身板,整一个读书读残了的穷书生样子。被找来拜见他时,徐冰玉那双明眸就似笑非笑地看着昆仑寿,昆仑寿心里面就更加不爽。这种模样,恐怕上了战场,就一送死的角色吧?
那徐冰玉对昆仑寿道:“我就是平时喜欢读点杂书,同僚们错看我了。我实在就草包一个。不过我当个小兵,也一定会尽到一个小兵的本分。”
昆仑寿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面地名火起,他觉得这样的话,对他就是一种冒犯。恨不得上去一脚把他给踹飞出去。
愣了一会,他终究忍住了,因为如果真踹了人家,就显得太没有招贤的诚意了。就给他个谋士当当吧,那就先让人领着这徐冰玉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吧。
昆仑寿派人暗暗下去调查。不几天实情就报到了他这里,原来这个徐冰玉实在是个窝囊角色,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还喜欢说大话,什么牛皮都敢吹。而且,还一副不肯认任何人当大哥的臭脾气。这下可好了,大家就都举荐他,都兴灾乐祸地想等着看昆仑寿如何收拾他。
而且有意思的是,大家都想好了,昆仑寿还没法治那些举荐他的人的罪,是他自己说举荐错了,决不追究的。况且,大家完全可以说,是他徐冰玉自己吹自己多么多么的牛的,我们又不知道真相如何。王上您逼着我们举荐人才,我们也不知道谁是人才,见他吹的凶,就举荐了人家了!
看吧,别以为当官就了不起,谁挤兑谁有时候还真不一定。
更且,昆仑寿还就讨厌徐冰玉这种嘴上能说的人,不论遇到个什么事,明明是他不对,你面对着他的强词夺理,面对着他的无中生有,胡说八道,还就说不过他。到了最后,你还得表扬他。换了以前的脾气,让昆仑寿这么憋屈,昆仑寿早就把他军法处治,杀他的头了。
前指元帅,杀个小兵还不容易,随便找个由头就行了。
这一天,徐冰玉来见昆仑寿,对他说,推荐一个人才,可以为将。
昆仑寿一听火就上来了,看着徐冰玉,按着性子问:“你说说看?”
徐冰玉道:“元帅,小的推荐的是薄暮漠的薄拳一代宗师,女中豪杰倪柯。小的打听过了,那个倪柯早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本来是罪该万事的,但是会逢狮王军入侵,她化名从了军,夫妻两人英勇善战,屡立奇功。后来他的夫君为了救她,英勇战死,因之那女魔头痛改前非,为民为国做了不少好事。元帅只要招得此人到帐下,必能以一当十,克服前线无人可用的局面。”
唉,这徐冰玉也不会说话,这话说得太满,而且,那个倪柯为什么是个将才,他也没能说出个所以在来。
昆仑寿冷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请你当一回使者,带一箱我的钱财去请她来吧。”
这徐冰玉似乎少根筯,有时似乎又不算太笨。而此时,他居然没听说昆仑寿的讥讽之意。当即答道:“元帅如果有此决心的话,小的愿意去请。就请元帅给我带几个随从即可。”
昆仑寿没好气的道:“你还想要几个随从?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徐冰玉道:“我一个人到薄暮漠?还带这么多财物?元帅,这,这不太好吧?一人是私,二人是……”
话没说完,昆仑寿打断他道:“行了,二人是公是吧,你就再带一个人去。”
那徐冰玉居然真的到内务部领了一个勤务兵,两个人找了一根长杠子,抬着一箱子财宝去了薄暮漠。自此沓无音信。昆仑寿心里面冷笑,猜想那徐冰玉还不是鼓动那名内务小兵,分了财宝,跑了。
一晃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已经过了停战协定规定的日期了。这一天,值岗的小校紧急来报,说是对面狮王军有一拨人马来窥城,打着帅字旗。
该来的终于来了,昆仑寿心里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