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寿站在半空里,看着士兵与工匠们在加紧修缮着城墙。他一副疲惫又没好气的神情。
此时他手里提的可不是什么大锤,而是一只大酒坛子,里面当然装着他爱喝的混沌灵液泡的各种药材成的酒。这酒是多少小民们羡慕的啊,据那些没有机会修炼的小民们传说,这酒喝一口就可以长生不老。
可在他这里,他不但天天喝,这时候,他简直比别人口渴了喝水还要喝得猛。连喝了几大口,又连叹了几口气。
这镇沔市怎么守?难不成在郑裕七手里几十年都没事,甚至越战越强的镇沔市,到我昆仑寿手里几下子就得丢了?或者,被人家狮王军几下就踩得稀巴烂?
连个白痴都知道,狮王军已经试探出了红鸾军此次换防到镇沔市的守军,不论兵将都缺乏战斗力。特别是那些为将的,无胆无谋,性格相当被动,因之甚至可以说,现在在昆仑寿手里,几乎无将可用!
怎么办?!必须几管齐下了。首先,不论如何,得把人家小雅给留住!小雅的武功不但基础与悟性卓绝,更得自红鸾亲传,绝非泛泛之辈。
她的到来,几乎立刻使她成为这镇沔市的镇城之宝了。
“嗯,我的脸皮不厚,谁的脸皮厚?”昆仑寿自嘲地想。
其次,他与象女王,一向还有些交情,如今象女王镇抚的红鸾领域北方边垂,已经承平多年,象女王一向治军有方,她的手里必有不少可用之材,是的,人家的爱子现在甚至比象女王还有早地被封为王爵,元帅军衔!现在也只有老着脸皮求人家借点人过来用了……
现在的小雅被他安顿在原来残凤的府上,几个侍从与侍女在府第里穿梭着布置忙碌,足见接待规格之高。
昆仑寿身着华贵的王爷礼服,这是一身掐金丝的大紫袍,腰缠灵石带,加之又高又大的身材,使他活像民间传说中的那种老神仙。
红光满面的,他笑盈盈带着数十人,挑着大大的礼品箱子,箱子外面披红呀挂彩啊,又有鼓乐之众,吹吹打打的,来到小雅的居处。
小雅一身便服,站在堂屋的屋檐下,看着喜孜孜的昆仑寿,似乎被他的喜乐之情所感染,笑着问昆仑寿道:“王爷有事找我,只管叫人知会一声便行,我自然火速前去拜访,哪敢劳动王爷亲自前来?”
昆仑寿知道,换了谁在红鸾领域呆久了,肯定都一副好嘴皮子。当下也只得和小雅客气道:“雅丫头啊,你看看,我今天给你带来的这些东西你还看得上眼?”
小雅眼角扫了一眼那些一个比一个大个的礼品箱子。昆仑寿赶紧道:“快快,打开来,给将军大人看看。”
那些随从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见过其中一个箱子里装的那么多的财富。他们揭开箱子盖子,一个个都眼花,都冒着小星星,心疼得不行,个个软脚虾似的站在那里。
昆仑寿喝斥道:“看傻眼了吧?你们要是有人家将军大人一半的本事,我就带着同样这么多的东西,上他的门上去求他!”
小雅何等聪明?一听这口气,把脸一摆道:“老爷子,您这话说得,我怎么担待得起?我就一小将而已,怎么比得上您手下这么多身经百战的高足,还有什么早就名声显赫的军中名将?再说了,我此次来,可是凭的主上的旨意来劳军的,怎敢随便留下来给王爷当马前卒?”
昆仑寿心里面那个苦哇,赶紧道:“雅丫头哇!难为你了!都是我老头子老眼昏花的,收徒弟也没收到什么好料子,这会子手里连个可用之材都没有,你就别为难我老头子了,这镇沔关要是失守,一直到万灵圣城之前的N亿万平方光年的大好河山,至少得丢一半给狮王领域的鬼子们了!
雅丫头啊,你帮我就是帮国家啊,只要你点个头,主上那里,有我呢。”
小雅冷笑道:“老爷子你少来,别说我还要赶回去观冯姐姐的辞别盛礼呢,就算我没事,您老爷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抓我军的特训,还能没带着一大帮子的对您的知遇之恩感激涕零的大将之材前来?还用得着我一个丫头家家的留在这里多事,切。”
说完转过身向内屋就走,一面头也不回地说:“老爷子慢走,小雅不送。”
昆仑寿急抢步到小雅前头,满脸堆笑地对小雅道:“雅丫头,好小雅,你就帮我老头子一次吧,我的武功,你想学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知道小雅是个武痴,一听说白教她高明的武功,一定会心花怒放。
不料小雅冷声道:“老爷子哪里话来着,我师傅天下无敌的武功,我这辈子能学到点皮毛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闲工夫来学您老人家的功夫?”
把个昆仑寿晾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
小雅径自去了,走了里屋门口,忽的回过头来看着昆仑寿道:“老爷子,您老人家现在知道你那套宁要奴才,不要人才的行事作风误国了吧?”
昆仑寿苦瓜般地一张脸看着小雅,答不上话来。
小雅又道:“我告诉你,早就有不少人上书到主上那里去抱怨你了,要不然主上这次差你来做前指?”
昆仑寿赶紧一副哭腔道:“小雅,好小雅,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小雅老实不客气地道:“还能怎么办?你好生在这镇沔市的驻军里选贤任能,这里这么多兵,就选不出几个可用之材么?不向内求,倒向外求,亏你一大把年纪了,这点道理不懂吗?
你看看你,一向不爱说别人的毕勇忠王爷有一次都说你,宜洛城保卫战的教训,你都忘了吗?那些江湖术士,真正到了战场上,个个都什么熊包德行?这个高人,那个大师,真打起来,连个小兵都不如!你还偏偏收这些人当徒弟,将士们能不怨声载道吗?
我看你呀,把这些金银财宝都拿到校场上去,跟那些官兵们说,谁愿意担当起为将的责任来,你就立刻重用他,立刻就地重赏他,你还能选不出几个可用之人来?
你那些徒子徒孙们呢?好像只有那呼延烤是个当兵出身的吧?我看哪,除了他之外,你还是把其他人都赶走吧。一个个中看不中用,那些人要真上了战场,还不都得烂泥似的糊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