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全军覆灭
即便知道是虚拟的假象，云翎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白将手中的弗洛格收起来，周围的丧尸向她靠拢。
“来了，来了。果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呐！”她开心地鼓掌，全然不顾还在流着黑血的手，道，“少将，你看看，你是不是很熟悉？拜某位合作者所赐，我才能完成这幅杰作呢。”
接着，白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她细长的棕发随着她的弯腰动作下垂，一直拉长到腰部。
周围的丧尸，都穿着军服，云翎认识上面的标志，那是代表“阿贝斯”的特殊符号——一头翱翔于天空的雄鹰。我们是天空中的主宰，会把敌对者驱逐出我们的领地。
而现在，乌云密布他们的领域，雄鹰被暴雨打下，坠落。随即，天空中出现了另一种令人作呕的禽类——秃鹫——以死人作食。不，是雄鹰变成了丑陋的秃鹫。
“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让‘阿贝斯’全员都变成丧尸！”云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阿贝斯”的成员各个都是精英，不可能和瑞威当初那些无反抗之力的人相比。
瑞威人民感染的时间应该是从白出现的白天开始，一直到晚上才感染完毕的。而现在，老爷子才单独行动不到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让“阿贝斯”全部成员覆灭，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事实就摆在你面前，逼着你去接受。
“云翎，这件事至今是个迷。当年，所有人都没有弄清楚这件事，包括仅存的两个幸存者——少将和Dr.张。”哈迪斯用低沉的嗓音慢慢说道。这件事确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后面才会有各种无理的诬陷出来——说什么少将与丧尸方面勾结，为的是消灭年轻一代的力量，还有的说少将就是恶魔，之前少将杀死恶魔不过是演戏。
“白说她有合作者，也就是说伊甸那边有内奸。但即使有内奸帮助，感染速度不可能这么快啊……”云翎思考着，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一只手放在颈下道。
“以前给出过一种解释是丧尸那边掌握的有秘密武器。毕竟，活下来的只有少将和Dr.张两人，这两个人不可能是内奸，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会把白口中的合作者认为是恶魔之中的另一派。恶魔虽然数量稀少，但还是有意见不同而分派别的时候。”哈迪斯回答道，“我们不可否认，他们还保留了作为人时候的特征。”
“可是，你没怀疑过可以造假吗？既然是有让‘阿贝斯’全军覆灭的合作者，那么他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容小觑。先是在这场战事中假死变成丧尸，再随便伪造一个新身份回去。即便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云翎说出自己的猜测。老爷子杀过两个恶魔，对于所有恶魔来说，他都是值得忌惮的存在，但恶魔只有了解作战方案才能有针对地进行埋伏。
“你这样说确实有些道理，但你觉得谁会去冒这样的险？要进入‘阿贝斯’首先得通过严峻的考验，更是要经过虚拟检测系统中的忠诚考验。”哈迪斯知道“阿贝斯”的入门门槛是多么高，忠诚考验可不是人人都能过去的。一般能过这个考验的人，都是确保忠诚的人。当时，“阿贝斯”的地位和中央军队不相上下，中央也是绝对重视。
“哈迪斯，告诉我，刚开始，‘阿贝斯’建立的时候，有没有要通过虚拟检测系统中的忠诚考验？”云翎质问道。她不相信事情会是哈迪斯说的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人类再怎么做挣扎不也是徒劳吗？既然丧尸有那样的武器，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对付老爷子？而要等到那个时候？
只是时机，他们需要一个时机，还有合作者。单凭他们还无法做到将“阿贝斯”在短时间内全灭。
“没……没有……刚开始初始的建立人员有几十余人，并没有通过虚拟检测系统中的忠诚考验。而到‘阿贝斯’覆灭前，还留在‘阿贝斯’的人员还有十几人。”哈迪斯隐隐猜到云翎接下来要说什么，如果真的是这样……潜伏这么多年只为摧毁“阿贝斯”……实在太可怕了。
“假如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别处的利益而来……后来‘阿贝斯’的发展程度应该威胁到一些势力了吧。从一开始就安插进人，或者说，那个人会因为中途一些事情叛变也说不定。”云翎眼里带着愠色，冷冷地说道，“哈迪斯，能打败人的只有人，不可能是恶魔。如果我们本身不存在分歧，根本不可能让他们乘虚而入。”
“云翎，冷静。如果你真的这么坚信有内奸的话，就去调查，没有证据之前，我们再怎么分析也不可能完全说服别人。”哈迪斯试着稳定云翎现在的情绪，要是现在就这样生气，后面审判的时候，她怎么看的下去。
后面的审判，可是比“阿贝斯”覆灭更让人寒心。
“我会查出来的，他们不该被称为禁语。爷爷也不应该承担后面莫须有的罪名，他明明已经……”云翎没有再说下去，接下来的一幕，她甚至不想看下去了——爷爷他，会崩溃的吧……
丧尸里面有那个早上说着要回去求婚的年轻人，也有那个诉说着美好愿望的大叔，可现在……一切的愿望都化作泡沫，不见了，消散在这迷雾中，与其融为一体。
爷爷他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吧……
云翎第一次从老爷子眼中看到了绝望，而白得到了她想要看到的场景。
与昔日战友战斗，即便不能再称作战友，也无法完全下手。
我们总是嘴边挂着，既然不再是人，那么久没必要留情，可当自己亲自去做这些事的时候，谁会完全不留情呢？
老爷子要做的就是要给昔日的战友送终，但要完全击败“阿贝斯”军队所化作的亡灵，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