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祸乱前夕
官方式回答想想也没什么不对，从莫逝口中说出来也很正常，毕竟身处要职，在回答记者的问题时，难免有需要回避的时候。
云翎偏过头去，不再说话。也许这样的回答像是没有回答一样，但却比稍微好一点。至少不是眼神眼神交流的无声世界。照这样来说，她还得暗自庆幸一下。
电梯提示音响起，金属制的大门缓缓打开。云翎从半开着的缝隙里看见一个人影，随着电梯门的彻底打开，那人的面容彻底展现在两人面前。
那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眉宇间透着点稚气，五官算是较好的那种。他身着倚在墙边，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莫逝上尉，久仰大名。”见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那人取下帽子，放在胸前，微微鞠躬道，“我是付秦，破晓议庭的新晋成员，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这种事情似乎并不是不太常见的，所以也没什么意外。
新人的挑战对于莫逝来说是屡见不鲜，不过像付秦这种直接跑到面前来说的，实在少见。云翎向左边跨了一步，站在一旁，示意他们谈，自己不参与。再说，别人是来找莫逝的，要不是自己的房卡还在莫逝那里，她早就自己回房间了。
云翎的目光在付秦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移开了，付秦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很漂亮，里面充满了自信，蕴含着来自年轻的活力。用“漂亮”一词来形容男生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妥，但这确实是她的切实感受，从第一眼开始就是这样感觉的。
蛮吸引人的，但“宝石”不可能让人一直移不开眼，云翎手指轻碰身旁的摆放的绿萝，一抹绿代替了之前的黑色。付秦和她不是一类人，她如此想道，又看向莫逝。
莫逝听了付秦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正如他自己以前所说，嘴上会说的人是多了，但真正做到的有几个？谁都有年少气盛的时候，豪言壮语大多数人说出来是没问题，但谁又知道这是不是轻狂时期做的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嗯。”从莫逝口中出来的只有这一个简单的字，其他鼓励的话一句都没有。然后，他快速从付秦身旁走过，不作停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云翎勾住绿萝叶子的指尖在几秒后移开。这次，莫逝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像是将她遗忘了一样。但她知道，这种情况肯定要跟上去，再让莫逝提醒她的话，那她反应该是有多迟钝。
离开时，云翎也没多向付秦那边看一眼。如果这点程度都受不了，那刚才的话还不如当他没说过。洛涵涵说得对，莫逝的性格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要是换作其他前辈，对后辈肯定会先鼓励几句——年轻人自信是好的。
也许，光是能站在前辈面前说这话就值得鼓励——你比别人多迈出了一步，毋庸置疑，那是独属于你的勇气。
但说到底，现实还是残酷的，在莫逝面前，这些心灵鸡汤全是不存在的。在付秦有成绩之前，莫逝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感觉到被无视的付秦自是心里不好受。他好不容易从前辈口中得知自己的对手兼偶像和自己住在同一家酒店，鼓起勇气来“下战书”，没想到就得到一个“哦”字。以前在新闻上看到莫逝冷漠的样子他还不信，这下见了真人才知道果真如此。
付秦是今年破晓议庭才招进来的新人，现也就读于特殊军事人才教育学院，因为表现优秀，这次被特地允许参加任务。但任务地点仅限于迷雾已经消散的外围地区，不能进入迷雾还存在的地方。
不服输、自信让他一直把莫逝这位年纪轻轻的上尉当做自己的对手，同时也怀着对偶像的期待不断想向这位上尉靠近。只不过，开头就有点不顺利。
看着莫逝离去的背影，付秦挠了挠头，安慰自己，以后应该还有机会，一定要趁这次任务做出些成绩让莫逝看到自己的实力。
“这些就是那老头子干出来的好事！”阴暗的密室内，男人一手将下属递过来的资料甩在地上，他眼中怒火盛起，显然是因为刚才的事而动怒。
白色的纸页上沾染了地面上污水与尘埃，污渍还在一步一步侵入资料上的字迹，似要将其全部变黑才罢休。
男人身着正装，却带着与正装完全不符合的灰色方巾，着装上看着有些怪异。但在这阴暗的密室中，不会有人太注意着装问题，况且，能进这间密室的人少之又少，闯进入者没有一个活着出去过。
“午马”看着自己上司如此发怒，也没有要劝的意思。他跟了李展昊这么多年，李展昊的脾气他自然也清楚，佣兵的性子已经刻在李展昊的骨子里，改也改不掉。为政府卖力这么多年，李展昊终是隐忍要多些，不能暴露本性，要发泄的时候就来这间密室。
阴暗潮湿的房间中只有一盏蜡烛静静燃烧着，平时除去滴滴哒哒的水声再无别的声音。密密麻麻的青苔分布在墙上、地上，只留出很小的间隙让房间原本的颜色呈现出来。但时间一久，上面自是布了灰尘。模糊了原本的白。
不知为何，李展昊竟然喜欢呆在这种环境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连跟随李展昊最长时间的“午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所导致的。
李展昊坐在生了锈的椅子上，摇动出“吱呀”的声音，丝毫没有想去管地上资料的意思。信息已经过目完毕，那么这份备用资料就没什么作用了。破晓议庭那边已经和执行部门彻底翻脸，原本留在瑞威以防万一的探子也在几天前失踪，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哪方势力所为。
另一方面破晓议庭虽然不会直接干涉到政务方面，但是间接限制执行部门的行动还是能做到的。这次的政府给的瑞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