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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有四季 窦秀志 7554 2024-11-19 08:12

  法庭今天在马庄为鸭子被偷卖一事,进行公开审理。

  原告代理人李本扬早早就来了,他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简易法庭。就是几张桌子和椅子,拼凑而成的口字型。

  法官还没到,被告席上也空着。现场有几个群众,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太阳照在临时法庭上,带着一些雾气,显得简易法庭简朴而庄严。

  一会,王长福来了,他驻足看看摆的桌椅,又摸摸被告席上的椅子,对着李本扬说:何必弄些这个,这样做,好吗 ?

  李本扬拍拍原告席上的椅子,说:我就坐这里,你们在对面,我们本来不想和你们对立,可是,你们不想解决问题,只能采取这个下下办法了。

  一会,一个法官和一个书记员到了。法官看看现场,说:人还没到吗?

  李本扬指指原告席,说:法官,我来了,那边也来了一个。

  法官坐在法官席,抬手看看表,又看看王长福,说:快九点了,就你一个人吗,他们那些呢?

  王长福摇着头,说:不知道,有俩不在家,早就出去打工了,还有俩,不知来不来。

  一会,太阳就晒的简易法庭有些热了。法官有些不耐烦了,说:说好的九点,现在都到点了,天也热了,怎么还没来。

  王长福伏在椅子背上,说:选个凉快天,非得热了,开什么庭啊。

  正说着,马金良的老婆谢玉花来了。这婆娘上身穿了一件皱了吧唧的短花褂,下身穿着黑了吧唧的大裤子,头发拢了拢,弄到脑后。

  谢玉花往王长福跟前一站,瞅瞅法官和李本扬,瞥一眼被告席,说:吆,还是被告啊,我可不坐。

  现场已经有十几个群众,有个说:不坐那里,你坐法官那里啊。有几个群众就笑。

  谢玉花对着群众伸着兰花指,说:你们懂啥,你们也来坐坐啊。有个说:我们没资格坐,就你能,坐你那里吧。

  一会,又来了两个,是代理外出打工的。法官看看他们四人,说:都坐下吧,不等了。

  除了谢玉花,三人都坐下了。书记员看看谢玉花,说:你也坐下吧。

  谢玉花摇着头,说:我不坐那里。说着,把椅子拖到一边,坐在树荫下。

  王长福抹了把脸,说:法官,天太热了,我们搬到树下吧。法官看看天,说:好吧。

  大家又七手八脚的把桌子椅子搬到树荫下。

  谢玉花咧着嘴,说:我搬哪里,你们也搬哪里,天热还开的啥庭啊。说着,又把椅子往外挪了挪。挪到了李本扬的背后。有个群众笑道:看,她也想当原告。大家都指点着,笑的哈哈的。

  法官拍拍桌子,说:大家别说话了,今天在马庄开庭,采用的是简易程序,就冯光玲起诉鸭子被偷卖一事进行公开审理,下面,先由原告代理人就诉讼一事进行陈述。

  李本扬拿着本子,说:尊敬的法官,我作为原告代理人,就本案事实部分进行陈述,原被告作为饲养鸭子的甲乙合同方,多年来,皆有良好合作,但今年六月份,被告在原告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偷着把属于原告的鸭子,转卖给了邻县杀鸭厂,给原告造成了巨大经济损失和精神压力。

  一说到私自偷卖,坐在李本扬背后的李玉花指着李本扬,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知道什么?

  法官拍拍桌子,说:不要喧哗,先听原告的。

  谢玉花依然指着李本扬,说:他胡说,我们就不能说了?

  法官说:还没到辩论时刻,待会有你说的。

  李本扬接着说:作为原告代理人,我们要求法庭判令被告按照合同赔偿原告双倍损失,即七十二万五千元,诉讼费由被告承担。

  李本扬刚把双倍赔偿,还有钱数说出来,被告席上的几位就喳喳开了。

  谢玉花站起来,扶着李本扬坐的椅子把,说:你懂啥,谁说的要赔这些钱,反正没我的事,你不要乱咬人。

  李本扬指指法官,没理谢玉花。

  谢玉花见李本扬不理她,便抓住李本扬的胳膊摇着说:我说的,你没听见吗?

  李本扬一甩胳膊,说:这是在开庭,有事你去找法官说去。

  谢玉花又抓住李本扬的衣领,说:哎,你这人啊,刚才,不是你说的要我们赔偿啥双倍吗,咋又不承认了啊。

  法官看到情况,拍下桌子,说:请被告注意,坐到你的座位上去,不得无理取闹。

  谢玉花还揪着李本扬,说:是他在替冯光玲胡说八道,我们不找他找谁?

  法官说:你们的合同纠纷案子已经进入审理程序,按照程序进行,不要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现在原告陈述完了,被告可以陈述了。法官指着谢玉花,说:请被告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谢玉花说:我们没有无理取闹,我只是问问他,为什么要我们赔偿他们这些钱,她冯光玲还该着我们钱来,他怎么不说,这不是一面子理吗,冯光玲先把该着我们的钱,还给我们再说,听见没有。说着,又去采李本扬的衣领,被李本扬一手打开。

  谢玉花火了,双手抓住李本扬的衣领,黑而粗糙的手,摩擦着李本扬的脖子。李本扬也用双手去解开谢玉花的手,俩人纠缠在一起了。

  法庭秩序乱了。法官拍着桌子,说:这是干什么,扰乱法庭秩序,给我轰出去。法官习惯性的看看法警,可是法警没在。

  书记员是个年轻人,他嗖的一下站起来,迅速奔到俩人跟前,叫道:快停手。说着,用双手分离着俩人。

  现场群众都在看热闹,嘻嘻哈哈,没人上前劝解。

  王长福只好上前拽着谢玉花,说:你这是干吗,有话好好说吗。

  谢玉花还在使劲采着李本扬。李本扬一个反手,就把谢玉花打开了。

  谢玉花又搬起椅子,要砸向李本扬,书记员一把夺下椅子,说:我现在警告你,扰乱法庭秩序,要负法律责任。

  谢玉花这时披散着头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边哭边用手指着李本扬,数落着:我的娘哎,你们不讲理啊,我们那里偷着卖鸭子了啊,我们那有钱啊,我那口子还长着大病来,谁赔谁啊,你们还该着我们钱来….

  法官拍着桌子,叫道:快,把她拖出去。

  没人理会法官。

  王长福说:法官同志,这个谢玉花她是有委屈,说的也是实话,我们和冯光玲这个什么纠纷,责任也不全在我们,一个巴掌拍不响,请法官公正审理。

  谢玉花还在吼,法官说:那个被告,要哭,回家去哭去,不要在这扰乱法庭秩序,影响到大家。

  谢玉花嘴里啊啊着,抹着眼泪,说:我回去做啥,我回去看我那鸭子,还是我那个病鬼啊,我还要看看你们怎么给我们弄呢。

  法官看看原被告双方,说:你们的纠纷简单明了,可以适用于调解程序,你们双方同意调解吗?

  李本杨说:我们同意调节。法官又看看被告,说:那你们呢。王长福和旁边的几个人嘀咕着。

  谢玉花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说:不管怎么调解,我是没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王长福说:法官同志,我们协商了下,可以调解解决,但是,这个双倍赔偿显然不行,我们签的是格式合同,这明显是有失公平,请法官首先判令这个双倍赔偿无效。

  法官看看李本扬,说:原告代理人,对被告提出的这个问题,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本扬说:法官同志,原告与被告已经合作多年,签订合同时,甲乙双方都对合同做了充分了解,是双方意愿的明确表达,至于为什么是双倍赔偿,这里既涉及一个损失的救济问题,也牵涉一个惩戒的问题,也就是说,是为了避免类似问题的发生,才重点强调这一点,至于被告提到的合同有失公允问题,我是这么看的,合同都是双方意思的表达,只有共同遵守合同,才能最大化的保障双方的利益,只有违反了,才能实施惩戒,这个惩戒,不只是对乙方,对甲方同样使用,比如规定,由于甲方供应饲料不及时或者出现问题,以及到期不回收鸭子,而造成乙方损失的,乙方有权要求加甲方赔偿一到两倍损失,这样,就显示了合同的公平性和可操作性。

  谢玉花又一次趴到李本扬的后背上,拍打着李本扬,说:你这个小青年,真是个跟屁虫,就是替冯光玲说话,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是她的干儿啊,还是她相好的。

  现场群众哈哈大笑。

  李本杨站起来,怒视着谢玉华,说:你胡说什么。

  法官拍着桌子,说:不得干扰法庭秩序,请你坐到被告席去,如果再有扰乱行为,立即清除出去。

  王长福说:看来对方还是坚持双倍赔偿,那调解不调解有意思吗?

  谢玉花又跑到王长福身边,指着李本扬,说:你看看他那个熊样,是专门挤兑我们来的,老百姓养个鸭子容易吗,还这赔偿,那双倍,一倍也不赔,爱咋着就咋着,你们愿意赔是你们的事,反正我没钱。说着,把桌子一掀,背着手,撅着腚,扬长而去。

  法庭开庭弄个了个不了了之。李本扬打电话给冯光玲,把这里开庭的情况说了下。

  冯光玲说:我的大律师,我一直在说,这是我预料中的事,不要有压力,大不了,就强制执行他们,看他们还怎么赖帐。

  李本扬说:最好别走到强制执行那一步,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协商解决最好。

  冯光玲说:这些人,我和他们打交道多年,知道他们是软的欺硬的怕,不给他们点压力,想着让他们出点血拿点钱,连门都没有。

  李本扬笑着说:有这么夸张吗?

  冯光玲也笑着,说:你是不知道,有些人把一分钱看得比天还大,只进不出,看来强制执行,吓唬他们一下也好。

  李本扬叹口气,说:没想到这些人,伸不长长,拉不团团,本想着能给你解决这个难题,看来比较难办。

  冯光玲说:没事,你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今中午,我请你吃饭。

  李本扬说:还是别光吃你饭了,事到这还没办好,怎么吃啊。

  冯光玲说:事情慢慢的办,饭还得吃,别害怕,中午不喝酒了,说好了,你也不要推辞了。

  中午,在一个叫句月楼的饭店,李本扬早来了,冯光玲还没来。他坐在饭店内一角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接触冯光玲这几个月,李本扬不知不觉对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由好奇到好感,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增长。李本扬知道这样不好,一是人家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二是,俩人不仅岁数有差距,就是身份和爱好等差别也不小。但是,越是有差距,才越是显得有魅力。

  李本杨每次见到冯光玲,都努力控制着,不使自己太出格、出洋相。

  正在李本扬梦思般遥想着时,一个声音把他拉回到现实中。冯光玲正站在李本扬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

  冯光玲笑道:怎么了,李大律师,在做梦吧。李本扬笑着站起来,说:好像要睡着了。

  冯光玲身后跟着一个高条清秀的女孩,静静地望着李本扬。

  冯光玲一转身,笑道:看,我这脑子,正事都忘了。随指着身边的女孩,说:李律师,这个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应该是既熟悉又陌生吧。女孩笑看着冯光玲。

  李本扬愣了下,说:啊,你是那个冯…。

  女孩说:冯春梅。李本扬伸出手,说:认识你很高兴。女孩迟疑了下,也伸出手,说:同感。

  冯光玲拍着冯春梅的肩,说:不愧是当老师的,说话就是不一样,用词极简。

  冯春梅也拍一下冯光玲,说:姐,谁像你们做生意的,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

  冯光玲拉着冯春梅,说:走吧,你俩别在这里当路客了,上楼去吧。

  三个人一桌,冯光玲安排李本扬和冯春梅坐一边,自己坐在他俩对面。

  冯光玲见他俩不说话,便说:该啦啦就啦啦,有话能在网上说,见了面就没话说了,李律师,这可是我特意请的你们,春梅今天正好没课,我把她叫来了,你们老是微信聊天,不见面算哪门子事,见个面,比光聊天强,是不是啊,李律师?

  李本扬羞涩地一笑,说:冯姐说得对。

  一会,上了几个菜。冯光玲说:你们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也得喝个酒吧。

  冯春梅摇着手,说:还是别喝了,下午还有事。

  李本扬笑道:还喝呢,我这个小酒量,上次喝的,哈哈,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冯光玲也笑道:喝的那个,哈哈,那个老板娘没笑话你吧?

  李本扬抹一把脸,说:睁开眼,都不知道在哪里了,以为早上起来,该上班了。

  冯光玲哈哈大笑着,指着李本扬,对冯春梅,说:人家李律师,就是为人实在,工作精干高效,这样的人,现在的一句话,叫靠谱。冯春梅抿着嘴。

  李本扬说:别净捡好听的说,这次案子办的,唉,叫人窝火。冯光玲指着菜,说:别窝火了,菜都凉了,既然都不想喝酒,那就吃菜,要不上点饮料吧。

  冯春梅拿起筷子,说:吃点算了,我是不喝饮料,有糖分。

  冯光玲看着冯春梅,说:怕胖了吧,你一点都不胖,不胖不瘦,正是好时候,像我这个年纪,你看,都成什么了。

  李本扬说:冯姐,你才是好身材,运动健将型的。

  冯光玲笑道:你个李律师,这话你应该去夸春梅啊,夸错对象了。

  冯光玲端起茶杯,说:咱们以茶代酒,祝你们相识,将来还要相爱,来,喝了。三人共同喝了一杯茶。

  喝完茶,李本扬和冯光玲边吃边对着脸说话,冯春梅像一个局外人,一个人低头吃菜。

  冯光玲给李本扬丢了个眼色,李本扬心领神会的忙用公筷,给冯春梅碟子里夹上菜,说:能吃,就多吃点。说着,又起身为冯春梅倒上菊花茶水。

  冯春梅说:谢谢,你快坐下吃吧,这些我自己来就行。

  冯光玲拿着筷子,点着,说:春梅,李律师给你夹的菜,你要多吃点。

  冯春梅看看冯光玲,说:姐,你看,我吃了不少了。冯光玲笑道:这个你该对着李律师说。

  李本杨吃着一口菜,乌拉着,说:还是那句话,愿意吃,就多吃点。

  吃完饭,冯光玲看看俩人,说:春梅,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坐李律师的车走吧。李本扬试探性地说:我送送你吧。

  冯春梅低了下眼眉,说:你不忙吗,你忙就去忙吧 。

  冯光玲抢着说:我是有事忙,李律师现在不忙,你们还顺路,一块走吧。冯春梅看看李本扬。

  李本扬指着车,说:上车吧,我的车不如你姐姐的车好,她是豪车,我呢,就是个代步工具。

  冯春梅坐在副驾驶座。冯光玲向他们招招手,说:一路顺风。

  李本杨拉着冯春梅走在树叶婆娑的阳光大道上,中午路上车和人都不是太多,天气开始热了,空气中弥漫着热乎乎的气息,车一加速,凉爽的风透进车内,使人有了一丝快感。

  俩人谁都不说话,李本扬还是找些话说:你们老师每天上课一定很累吧。

  冯春梅往前看着,说:还行吧,习惯了就好了。李本扬开了会车,说:你下午不是没课吗,我和你喝咖啡去吧。

  冯春梅摇着头,说:刚喝了菊花茶,吃了饭,不喝了。李本扬说:反正没事,你去学校不也是没事吗?

  冯春梅还是看着前边,说:没课也得去,还要签到,备课,没有那么随便。

  李本扬只好说:那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喝咖啡吧。

  李本扬把冯春梅送到学校,看见冯春梅走进学校,李本杨长出了口气。他们在冯光玲的安排和催促下,终于见了面,整个过程平淡无奇。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和温馨,没有期待中的心动和热情。网上聊得再好的男女,一旦见面,就像是一碗凉白开,淡而无味。

  李本扬往回走到半路,他的手机响了。李本扬停下车,拿起手机,是冯光玲打来的。

  冯光玲说:李律师,你把春梅送到学校了?李本扬答应着,说:刚送到学校,正往回走呢。

  冯光玲说:你们俩没再出去玩会,喝喝茶什么的。

  李本杨说:我邀请她去喝咖啡,她说下午还要去学校,备课,签到,我说那以后有机会再喝吧。

  冯光玲嗯了声,笑道:我这个妹妹啊,从小就特独立,有自己的想法,哎,对了,你们也见面了,对她印象怎么样啊?

  李本扬迟疑了会,说:还行吧。冯光玲很关切地说:我怎么听着很勉强的样子,是不大满意,还是别的?

  李本扬说:冯姐,我们都是大人了,谈恋爱还是会的,我们还会联系接触,有缘分才能走到一起,你也别太挂心了,是不是啊。

  冯光玲长出了口气,说:看,把我吓的,我以为你们没看上眼或者闹别扭了,你们俩看上去不论外表还是学历能力,还是都般配的,以后,多联系多接触就好了,日久生情吗。

  李本扬笑道:冯姐,看操心的你,你这个人也是,成不成也不要紧,不能见一个就能成了,那不早结婚了,对不对啊。

  冯光玲说:谁知道你们八零后是怎么回事,我们那会可没你们这么麻烦,见个面,吃吃饭,拉拉呱,就成了。

  李本扬笑道:哈哈,你们那是什么年代啊。

  不知怎的,李本扬老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和冯光玲聊天见面,和冯春梅见面拉呱完全不一个味道。和冯光玲不论聊天还是见面,总有一种叫人怦然心动或者心痒的感觉。虽然,李本扬时常提醒自己而压抑着,可每次都这样。

  实际,冯光玲在和李本扬通话之前,早就和冯春梅也通过话了,毕竟她们才是至亲。冯光玲问冯春梅见面感觉怎么样,冯春梅也和李本扬说的一样:还行吧。

  冯光玲立时急了,说:你这个还行,是什么意思啊?

  冯春梅笑道:姐,你比对自己的事还上急啊,没事,不就是见面聊天谈恋爱吗。

  冯光玲说:你们当老师的,唉,就会绕弯子,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你看人家李律师高个头,人呢帅气又大方,办事稳妥有能力,是个靠谱的好青年。

  冯春梅故意气冯光玲,说: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他和你倒是很有话说,而且你们俩倒是很般配的样子。

  冯光玲骂道:死妮子,你又胡说八道了,我多大年纪了,孩子都快跟上你大了,要不是你爹,也就是我大爷,老是向我吵吵说你三十了,再不找人家,就嫁不出去了,要我给你操心,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呢。

  冯春梅故意哼道:姐,我就说了你一句话,你倒好,骂我,还回了那多句话,不跟你好了。

  冯光玲笑道:你这个妮子,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大了,还是那么厉害,我和你说,李律师可是个有能力有水平的好人,错过了,你可别后悔。

  冯春梅哎呀一声,说:大姐姐,听你的,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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