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术一语悠长,自如的神色,好像在说的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湖风轻吹,一下,便没了影。
看着慕容术,错楞之后的上官野笑了。
就跟方才的那股风一般。
安静了几许,以为就此没了对话,但最后……
“毁了确实更好。”
雨刷之后的天,别样的蓝,衬的人心也别样的舒服。
上了岸,分道扬镳。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前脚刚踏岸,后脚,四周已经是有人跟了上。却是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路在前,照样走。
“我们走回去?”妖孽笑问,挽着男人的臂弯,沿着湖岸柳堤。
“有何不可。”
男人将手臂微微拢了拢,已经往前走了去。
妖孽笑,跟着。
“这里风景很好,可惜,就是苍蝇多了些。”
“可要拍走?”男人分明是打趣的语气。女人何曾听不出来,靠着他的胳膊,不假思索,“好啊。”
“自己去。”男人的毫不犹豫,相得映彰。
女人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去你的。”
她抬起手顿时朝着男人捶了过去。
男人轻笑,生挨了一下。女人根本也就没用多少力气。
“你大哥如何?”
“吃的着,睡的好,玉树临风,潇洒依旧。”
“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也没用,还是实际点,想个法子直接将人给带出来。不过看样子,有点难度。人家葛老怎么说也是他半个老师,我大哥尊师重道这一点还是很不错的。”
“显然比你要强。”
“我这不是没老师吗,你下的结论也太快了吧,相公。”
“可不见得。”
“我打算今晚就将他弄出来。”
“这么快。”男人好看地挑眉。
女人笑,一扬青丝,“开玩笑的。”
这一次,男人被算计上了,“果然很好笑。”
“当然。”顺杆子往下爬的事,她从来都是来一次,爬一次。“现在将他弄出来容易,但是,我们到时候要走可就难了,我才没那么笨呢。如果要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给留下的。”
恶劣,不需要解释。
“你大哥听到这番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感叹,这个妹妹如假包换。”
笑弧,顺势扬了开,在这银湖岸柳,青山之印之中,一下子弥漫了开来……“我倒是会感叹,慕容主母如假包换。”
妖孽不可否认,一笑置之。
携手漫步河堤,此刻何等幸事。
“刚才,段书恒与你们说了些什么?”
“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
他莞尔一笑,就知道她难打发,“比如,站到他一方,或者,哪儿都不站。”
“怎么,他也想争位了,他以前不是挺不喜欢这些的吗?”早前的段书恒,给她的印象便是这样。
可是……
“那是以前。”男人淡淡而道,眸光掠了远,湖上,那船依在,似乎,还能瞧见那站在船头的人影。
他皱眉。
“他的母妃最近死了。”
妖孽吃惊,后当即恍然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总觉的哪里怪怪的,他给我的感觉,变了。那你们是如何回应的?”
还能如何。
男人望着那艘船,好像与那船上的人对视了住。
“哪儿都不站。”
漫步着回去,还没走入下榻的大宅,那早已在大门外等候着的下人是急忙迎了过来,双手呈上金帖,开口便是‘他家主子有请’。
躲的了初一,避不了十五,况且,男人也本就没这个意思。
妖孽挥挥手,不去。
下人为难,说好了是来请两个人,这少了一人可如何是好。不想,人家妖孽一句肚子疼是彻底赢了。
算她厉害。
虽然用字已经很委婉,可是,她那三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分明说的就是女人一月一次的事情。
做女人,其实也不见得都是坏事。
比如,遇上这样,或那样的事的时候,理由绝对正大光明,并且无懈可击,他人抑郁内伤的事则就不放在这里头说了。
夜上梁,寂夜空。
站在高楼上,皇城的景致一览无余。
东边火把簇拥,想来又是一处是非之地。
而此刻,还能将腿挑在茶几上,悠悠地跟个没心没肺似的无聊人士一般的人想必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位了。
“小姐,您就在这里这么待着?”待的已经不是一会儿,半会儿的了。也难怪春香会这么问。
“不然,你觉得你家小姐该往哪里去。”
闭目养神,慵懒到不行的逸致,只差着是将两只手给交叠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往哪里去,她怎么知道。
春香肺腑,反正这么一直待着让她就是觉得怪怪的。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后面带着一捆的羊肉串?”
春香听了,立马是翻了一个白眼,这比喻打的,笑点稍微低点的人只怕第一时间就会笑抽过去。
“小姐……”
“还是洗洗早点睡,或者,躺在这里数星星也行,这京师里,现在可是没什么地方好落脚的。出去被人套麻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她倒清楚。
可是,说的似乎是她对别人做的事。
春香表示很认同这一条。
从来都是她们套别人的麻袋,可还没有别人对她们套上过。但是……“在家里面被套麻袋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