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当即是又抬起了头。
“呵呵,是吧,终于找到你了。”
上官野已肯定,此刻的笑,终于到了眼底,很深,很深。风散中,良久响起的还有一句话,“原来是魔高一丈。”
宣武废墟,碎石之下,沉静了片隅之后,忽然,发出了响动。下一秒,一个明黄的人影从下面蹿了上来!
青石大道,京师之外,茶肆酒寮。
旁边,翠微之山,连绵数里之众,一场阴雨过后,天云蓝,而山,则别样青。如画在册,别样清新。
时间,已是过去京师之变一日之后。
雨后天晴,合着此时的天气确实是如此,可是,对于那紫禁城,对于新皇来说,却似乎并不适宜这四个字。
雨后,这天,还未晴。
至少,依然处在阴色中。
何时晴,何时明,谁也无法回答。
山道茶肆,过往路人往昔,地处交界中转,是以人都在这里作为休憩之所。喝着茶,观着山,闲话加长。
樵夫砍柴自山上来,粗豪地一把将背上的柴木给卸在了地上,“小二,茶。”
“好嘞。”
麻利的店小二一甩肩上的白巾,立马就跑了过来。“客官,您的茶。”小二沏完茶立马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不想那樵夫突然一把抓住了他。
“怎么回事?”樵夫问,眼睛是瞧着对面那一桌,好奇心,哪里都有。更何况,在这样的山路大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凑合着当热闹看。
不怪樵夫这般问,只因满座的茶肆静的实在是太过分。没有一个人说话,好似全都哑巴了一样。
山间,偶有鸟鸣蹄。
往来飞去,让人感觉到的却是诡异。除此之外,还真的是很难联想到其他的东西。小二听罢樵夫的话顿时偷偷地往着樵夫所指的那一方瞥了一眼,紧接着一手半遮着自己的脸,附耳小声说了道:“那些人已经这样有好一会儿了,就是什么也不说,害的这里都怪怪的。”
“唔……”樵夫疑惑。
“客官您先喝着。”
乘隙,小二赶紧着离场。
今儿个的茶肆,看起来是一点都不和谐的很,小二的眼皮子一直跳,提着茶壶,顿时就躲的远远的。
那些人,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另一方面,从整个茶肆中的气氛就能嗅的出来。
“掌柜的。”小二跑到了柜台前。
老掌柜嘘了一声,小二当即闭上了嘴。当下,这一老一少就这样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露天下的那一方茶座!
又安静了……
这一刻,似乎就连喝茶的声音都被禁足在了这里。
淌着的气息,如血液凝固……
焦灼,半分自由都似随风而去……
“哈哈哈……现在看来,今日的狩猎,陆少又将拔得头彩。”
“陆少的箭术,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说是出来狩猎,可是我们哪一次不是来当陆少的陪衬的。”
“回去之后,云雨院的姑娘任君选择。”
“呵呵呵,那就先谢陆少了。”
随着对话的越发清晰,一群贵公子骑着高头大马从林间慢慢踱了出,身后,跟着家仆无数。
一群人径自朝着茶肆而来。
不等贵公子们到前,那些家仆是以先跑了过来。做的自然是为他们的主子们打理好位子,沏茶送食。
“起来,都起来!”
家仆赶人,狗仗人势,一边赶人,一边无比霸气地将一锭银子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意思很明了,拿银子走人。
威逼利诱,很足道。
在此喝茶休憩的人纷纷站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贵公子一行显然不是好惹的。再而有银子好拿,有些人倒也何乐而不为。
不多时,整个茶肆中的人便已经所剩无几。
但是,却是唯独东座的人依然完好地坐在那里,安然无忧,浑然无事。几尺之外,家仆站在那里,再也没有往前一步。
不是他们不愿赶人,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敢!
气场,分明不对的很。
就连他们这些刚到的人都能感觉的到。
家仆们相看彼此,不约而同地退步离去。多一桌不多,少一桌也不少,此刻的茶肆,足够他们的少爷们坐下。
贵公子们在家仆的伺候下纷纷下马。
五人一座,刚刚好。
而走到这中间的座位之时,五人是皆朝着那一方边缘的位子上的几人看了过去。擦肩而过的一瞥,并没有说什么其他。
“少爷……”
家仆刚开口欲解释,那为首青年已是抬起了手。家仆顿时停口,垂着头,一步退向了后。家仆们懂得察言观色,这五位主,又如何不会。
人家不说人比他们多,单就那其中莫名淌着的气氛就足够让人先静下来看清楚情况再说。
五人当下视他人不在,自顾说话。
“这种天气来狩猎刚刚好,昨日倾盆大雨,我还以为今日不能狩猎了呢。”
“真正倾盆大雨的该是京师里头才对,我听说,那里的雨下的才大呢。”一行五人,年纪相近。
“同一个天下的,这雨还有大小之分吗?”公子散漫,几分吊儿郎当。能一起出来玩乐,这脾性显然也差不了多少。
他这一说,另一人顿时就接了过去。
“都说京师的月亮特别的圆,你说,这雨还能不大吗?”
“哈哈哈……”众人大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