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楼兰王安归中了怜美人计策,果然召见汉朝使团。次日,卫士来报介子,宣其进城见王。傅介子听此,心中暗喜,心想:“果真中计。”便着官服,命十勇外穿官服,内穿精甲,解了贴身武器,皆持官刀。又命十勇将贴身顺手兵刃放入一个大木箱里封住,吩咐若安归派人来,就命其抬此箱入宫。又唤来牛儿,慰道:“前日之事,莫非还放在心上?”牛儿见介子主动找来,心中羞愧,笑道:“前日大人教训的是,我实欠思量。”介子道:“你这孩童,虽经些大事,却也还是欠磨砺,日后多经些人情达练,定能成大器。”牛儿谢过,又问:“大人可有何吩咐?”介子复曰:“我今日有一重任托付于你。”牛儿不解,道:“大人但请吩咐。”介子道:“今日我要你和陋虎结果安归狗命。”牛儿听此,有些惊奇,便问如何,介子便一一将安排告知牛儿。而刘森在外策应,介子和其余九勇进宫见驾。
十人进入城门,见这城门上画满壁画,或勇士杀巨人,或美人偷情人,或神灵救水火,或帝王封能臣,栩栩如生,令人称绝。从城门至皇宫是条笔直大路,地面由白卵石铺就。众人走过石路,来到王宫正门,见这王宫的护城河的池子由白砖砌成,藻荇交横,水蓝草绿。宫门为拱形,前有一拱桥,也是白玉制成。门框镶满夜明珠,光芒耀眼。门前有四名巨人卫士,高一丈,皆着黄金甲胄,脸遮黑纱,手持巨刃,见使团来到,卫士搜了身,收缴了使团武器,便推开黄铜镶钉城门,放十人进入。
这城堡内,更是别有洞天。进门来,就见穹顶高三丈,下有宽八尺长十丈水池,水池自门前至王座下,两旁坐席数十,水极蔚蓝。大厅内布满水晶珠帘,金器遍地。再见宫内天顶,上画楼兰国史,为一武士在繁星夜空下与一巨牛缠斗,这武士乃王宫外三丈战神雕像的原型,其最后将巨牛杀死,建立楼兰国。王座上一红边战神仗剑挂毯,彷佛真神降世;王座下蓝地犀牛地巾,好似巨牛入地。
王座上所坐之人正是楼兰国主安归搂着怜美人,见安归容貌,有诗为证:
七尺身长落王座,市井闲人智敌他;
见美思幸万金诱,统驾千女未曾失;
卷发弯鬓性奸.淫,财败力亏国益衰;
亲蛮远汉计策时,便兆富国变亡国。
这安归坐在王座之上,腿上坐着怜美人,毫无一国之君应有之为。见介子一行人来到,便和楼兰众臣起身迎接,命左右安排座次,双方寒暄片刻,各自落座。怜美人见徐童也在,便使了个眼色,徐童知意,点点头,也落座一旁。安归见众人落座,便道:“上次使者来时,寡人身体实在不适,失礼之处莫怪。今日刚好些,便一早命人前去请来,来赔不是。”介子听此,笑道:“大王贵体抱恙理应多歇几日,不必如此辛劳。”安归连忙摆摆手,笑道:“大汉使者,此次前来,有何指教?”介子听此,行了个礼,复曰:“我朝天子此番遣我前来,并为他事,乃‘辨友’也。”安归听得迷糊,便问:“大人所言‘辨友’可是分辨友人之意?寡人不甚懂天朝言语,敢问何为辨友?”介子笑曰:“友,乃人存于世上一宝,得良友,人便有如神助,飞黄腾达,富身封爵;反之,得鄙友,则人一生处处受制,无所事事,碌碌一生。宜择良友而弃鄙友,方能益于己,此理于国于民都是相同,此次圣上命我前来就是为了分辨西域各国是良友还是鄙友,也教西域各国分辨到底哪国是良友,哪国是鄙友。”安归听此,心中默想:“原来是为了考察各国亲疏站队。”便接言道:“汉使此次前来,见我楼兰是良友还是鄙友啊?”介子低身笑答曰:“良友可变鄙友,鄙友转瞬间也可成良友,良鄙之间,还看大王。”安归哈哈大笑,道:“汉使暂且莫只顾言此,先痛饮此杯再议。”介子听此,不好推脱,便干了这酒,十勇跟随。
随后,安归拍拍手,见宫门中涌入十名绝色舞女,列队完毕后便舞动起来,若飞鸟,若游鱼,若狸猫,若脱兔,舞间双目中传情,臀股间放浪。使团中九人虽也有凡心,然自知重任在身,并未造次,只是低头饮酒。介子经略西域许久,早就看惯,见手下人有些生涩,便对陋虎使了个眼色,示意“车轮战始”陋虎知意,便躬身礼于安归,道:“大王,我乃一军侯,名曲四郎,时常期盼来西域一看,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再见这楼兰国,岂非神筑,鄙人敬仰之心澎湃,敬大王一杯。”随后一口将葡萄美酒干了个底朝天,安归见此,也干了,道:“吾一生向来敬佩勇士,我也干了。”其余八勇见此,也纷纷来敬,安归好酒色,见这九人个个英雄,也都随着干了。这西域杯子甚大,不如汉朝的精细,连喝了十几杯不喘气,安归自有些醉意。人这一醉,便头脑发昏,开始胡言乱语,再见一旁的怜美人嘴上能挂油瓶,便知其意。
安归开门见山,问介子道:“闻听使团有一翡翠马,栩栩如生,不知是否有幸一见?”一旁的怜美人眉开眼笑,安归得意洋洋,静候介子回话。介子看在眼里,便借而说道:“翡翠马是有,可此马乃是封赏于阗之宝物,宝物未封赏便开封示与他人,恐非礼也。”安归不满,也不顾礼节,道:“使团来我国中,客也;寡人乃王,主也。汉朝素讲客随主便,我欲一见,又不抢夺,为何如此吝啬,大国之风何在?”随后便面露愠色。介子见此,知其中计,便借而说道:“大人莫怒,既然如此,便示于大王。可是,只可大王和美人观看,他人万万不可。”安归听此,强掩着笑,道:“大人果然豪杰,此物现位于何处?”介子答道:“伊蓝客栈客房中。”安归便派人去取。
片刻,左右回,道:“大王恕罪,那箱实在沉得出奇,我们十几人抬得不动。”
安归听此,大怒,骂道:“一帮饭桶,一个箱子都抬不动,要尔等何用。”介子见此,道:“大王莫要动怒,我闻玉器皆有灵性,非有缘者不能撼,我且叫我手下去抬,或许有用。”安归无法,只能听从介子,便准了,介子命牛儿和陋虎去抬。
未几,二人将箱子抬回,原来介子命人在安归派人时将箱子装满砖石,安归手下自然抬不动,而自己人去抬时就将砖石取出再抬。
见这箱有九尺高,安归大惊,道:“莫非这玉马真有灵性。”介子称是,安归命人打开,介子阻拦,道:“大王忘了约定?只能示与王上和美人,其他人莫见。”安归无奈,只好答应,命牛儿陋虎二人道:“将玉马抬进后.庭。”介子随安归、怜美人并着牛儿陋虎进入后.庭。及至后.庭,二人将箱子放下,徒手拆箱子,拆了好久,未果。怜美人冷面不乐,被安归看到。安归急的不耐烦,道:“汝等为何如此缓慢?”牛儿道:“回大王,进宫之时我等身上铁器都被收走,现在只能徒手拆了。”安归未多想,便将随身宝刀抽出递与牛儿,牛儿称谢,速打开上盖,道:“大王,已开,请过目。”安归不甚高,不得见,牛儿便为其置个椅子,安归便爬上椅子去看,没等看清楚,便被牛儿在后背刺了一刀,鲜血如泉涌,怜美人在一旁吓得不敢睁眼。安归倒地,大惊,问道:“为何袭我?”介子道:“你不念天恩,屡杀汉使还则罢了,且联合龟兹,亲匈奴反天朝,我不杀你怎扬我国威,震慑西域。”安归听此,冷笑,但凭微弱气息说道:“杀我可以,教我美人看一眼玉马可否?”介子略惊,允其所请,怜美人便登上椅子,望了眼箱内,哽咽道:“谢王上,玉马很美,妾身很是喜爱。”安归听此,略笑,便不再言语,闭眼待死。牛儿见怜美人满面泪晶,内心也有感慨,心想:“好一痴情男子。”再一想家中等待的杨梅,自己眼中竟有些湿润。介子见安归未伤到要害,便命陋虎结果安归性命,斩下首级,陋虎曰诺,接过牛儿的刀,刚要结果安归,怜美人见此,心想:“这安归虽是粗鲁,却待我是极好的,我怎忍看其被杀却不救。”便急忙拦住,哭道:“英雄好汉,莫要杀他,大王知错了,我日后定劝他归汉,饶其一条性命罢。”介子见此,道:“今日不杀他,难平西域亲匈之风,不能儿女情长,尔速速让开,不然定不饶你。”便命陋虎杀掉安归,陋虎领命,一把拉开怜美人,一刀割在了安归咽喉处,一时血溅三尺,呜咽而亡。陋虎用刀斩了安归首级,介子命牛儿提着首级,出后.庭到前厅示于他人。怜美人见了,在一旁掩面哭泣。
前厅楼兰众臣见国王头颅,皆大惊不已,悉数往门外奔逃并疾呼门外卫士。其余七勇急忙回后.庭箱中取出兵器,再回前厅准备迎敌。只见门外四个一丈高的金甲卫士率着二百多卫兵皆持刀矛弓弩,冲将进来,见众勇士提着安归的头颅,大怒,张弓放箭。程石见此,略施神功,冲将过去,弓手见其在最前,便齐射他,哪知这箭射在其身上就像射在了铁柱上,毫无用处。程石冲到敌阵中,铁拳翻飞,砸倒十几弓手,其余八名勇士也展示神武,跟着杀将开来。牛儿的大斧,陋虎的标枪,徐童的飞镖,叶当的刀盾,晁千金的巨锤,张建的神箭,皇甫杰的铁锥,祝然的神火,将这二百多卫兵杀得七零八落,大败而退。只剩下四个巨人卫士,或持双锤,或持大戟,或持铜棒,或持大盾,与九勇打斗开来,并不处下风。九勇见这四巨人实在力大无穷,难对付的很,便冲祝然使个眼色,跳出圈外,祝然知会,便高举神火棒放出神火,谁料这巨人着金甲,坚硬无比,且并不燃烧,齐冲出火圈,又冲众人杀来,众人虽勇,却拿这穿金甲的巨人没办法,牛儿见此,心生愤怒,想到:“人道我是力神之子,这四蠢夫我还敌不过我该如何存世?”便推开众人,提斧只身来战四巨人,巨人见其冲来,也不为难其余人,只是与牛儿缠斗。牛儿左劈右砍,杀得来劲,而巨人也狂攻不止。适逢牛儿在四巨人之间,这四巨人便齐砍来,牛儿见不妙,急忙用斧挡住,岂料这四巨人合力是巨大无穷,牛儿不觉虎口发麻,鼻中流血,脚下地砖也都震碎,牛儿杀得疯狂,愈加不服,眼看这斧要被压弯,心想:“挚爱之兵刃,如何能被你这四蠢夫压坏。”牛儿愤恨不已,便大喝一声,这声响得震天地,四巨人也齐叫喊,加重力量。牛儿只是将斧向上猛的一抬,四巨人实压不住,便被弹开,皆倒地昏厥不醒,牛儿握斧跑到近前,各自斩了首级,抓着安归和四巨人首级,跑到宫外,见宫外几十官员并着数千兵士严阵以待,便扔下这五颗头颅,介子见此,高声冲宫外众兵士道:“安归无道,亲小人远贤臣,亲.美色远信义,数次杀我大汉使者,今日奉大汉天子命,诛杀安归,如有执迷不悟者,有如此四人。”说罢便拿长矛将四巨人头穿上,命牛儿高举,楼兰众军见国王已死,且护国四巨人已死,士气大降,皆逃散,或降服。傅介子命人急报凉州,依令将次王尉屠耆护送回楼兰继位。
徐童到后.庭,见怜美人哭坐在地,徐童心生怜意,道:“此贼强抢你来此地,远离故国父母,罪大恶极,如今其已死,姑娘不应难过才是。我这便带姑娘去寻汝父如何?”怜美人见是故人,便擦干眼泪,道:“多谢恩人。”徐童携着怜美人去报介子,介子应允,徐童便与怜美人同去玉门寻赵老汉。
介子见楼兰已降,恐防有变,便急令刘森向城外使团众军传话命其入城防卫,又寻了楼兰亲汉老臣,一并把住国政,不在话下。刘森猎鹰传令后,便找到牛儿,问:“陈兄弟,可曾记得当初诺言。”牛儿记不起来,道:“不记得。”刘森哈哈大笑,曰:“当日你马不善,我曾许诺你送你一宝马,可曾记得?”有道是英雄爱马,牛儿听此,大喜过望,问道:“甚
好,宝马现在何处?”刘森道:“随我来。”便引着牛儿来到宫中马厩,见这马厩中约有四五十匹宝马,皆是纯血千里马,牛儿看得花眼,不知所选。刘森见此,哈哈一笑,吹了口哨,只见马厩中冲一道蓝光,听刘森说出这马:
“背高七尺余,头高一丈,通身墨蓝,鼻孔能容拳,双眼有神,双耳短而灵动,浑身健壮,四蹄有白毛,尾高过臀,神采奕奕,嘶吼鸣鸣。极通人性,忠性温纯,唯识初主;内,非龙驹不敢与其争配;外,敢与饿虎争雄。四蹄有千斤力,筋肉似镔铁。此乃安归万金购置之大宛马,名曰:踢雪青,是匹公马,几日前方购得,安归未有幸得骑,便死了。这马一日千里,不在话下,人常言之汗血马常有,而踢雪青百年难遇,可谓万金不换,三城不易。”
牛儿看得出神,刘森见此,笑问道:“可合你意?”牛儿曰:“岂是合意,乃是不可再合我意,不知小弟该如何感谢刘兄?”刘森哈哈一笑,道:“感谢作甚?要便拿去。”牛儿急忙拿来马鞍套在踢雪青上,刚要骑上,却为刘森拦住,森道:“兄弟,我还有一奇物,不知可有意否?”牛儿满怀期待,问道:“刘兄又有何宝物?”刘森朝东一指,道:“随我来。”二人走了片刻,来到王宫四层,有一石门,门前有一石狮,刘森把石狮尾巴一拧,石门打开,牛儿大惊,问道:“刘兄怎知此机关?”刘森哈哈一笑,道:“此处是徐童兄弟最先发觉,可惜其先走一步,我等见你衣甲寒酸,特嘱咐我领你前来,选件好甲。”牛儿听此,欣喜若狂,便进屋找寻。
进入此库,见满屋的奇珍异宝,令人咂舌。有南海血珊瑚,西域和田马,东辽万年参,北地雪熊毯。又有铜柄镶宝金瓜,盘龙鸭嘴银枪,双头半月斧,十八般兵器一应俱全。牛儿见那双头半月斧甚是精美,便拿来把玩,心想这斧和我那万兽琉璃斧相比如何,便左握双头半月斧,右手执万兽琉璃斧,双手往一处打,见这双头半月斧掉了个半月,而万兽琉璃斧毫发无损,牛儿见此,心想:“这斧华而不实,并不是什么神兵。”便扔下那斧,将万兽琉璃斧背在身上。牛儿往里走,见南墙上只挂着件贴身小盔甲,闪闪发亮,耀眼异常,牛儿心想这绝非常物,便问刘森:“刘兄,可知此物为何?”刘森见此,道:“兄弟好眼光,此乃西域三圣甲之一,‘猛士莫怒’,正适合兄弟穿戴。此甲刀枪不入不说,且不惧锤鞭钝器,又冬暖夏凉,最神奇之处在于穿戴者越是愤怒,其力气便越大,非常物也。但要留意,此甲虽刀枪箭弩无法洞穿,却惧怕寒冷,不能见冷风暴雪,若是被侵了,便少一分坚硬,万万要留意。”牛儿听得大喜,立即从墙上取下“猛士莫怒”,细看此甲:
此甲分外中内三层,外层皆由一层细小黑曜石披着,中为万千半寸银环穿成之锁甲。内层更有乾坤,肩由五十年龄穿山甲鳞片包裹,袖由树粗的百花蟒蛇皮缝制而成;胸由十年白虎皮护着,背由南海施雨蛟龙皮围着。
牛儿见这甲甚是惊奇,喜欢十分,旋即脱掉外衣,将此甲穿在衣袍内,只觉得背部发凉,腰、腹、心、肝处温热,舒适异常;臂膀处十分贴合,尝出一拳,衣甲也随,十分得力。牛儿点点头,满意非常,继而又问:“刘兄,另外两圣甲为何?”刘森复曰:“这三圣甲产自西域,遂怕寒冷。其一为‘风火莫侵’,我穿上了,此甲刀枪不入不说,且不惧风火,二为‘贼者莫藏’,被你徐童兄弟拿走了,刀枪不入,且穿此甲者全身轻灵无比,猎犬嗅不到气味。”牛儿听得入迷,却有些忧虑,道:“若是大人得知,如何是好?”刘森笑道:“此事只有我三人知,我等不说,谁人知道。”牛儿大笑,便谢过了刘森,出宫试马。
且说这马真乃神马,跑的四平八稳不说,且性情温和,喜亲主人,奔似疾风,行若浮木,跳似虎贲,且驾驭之时不需猛拽缰绳便知该去何处。牛儿披甲驾马在这沙漠之中奔了一个时辰,可谓风快甲凉,大喝道:“我得此好甲、好马,快哉快哉!”甚为欢喜。回到楼兰城中,将马栓好,便去找介子,欣喜说道:“大人,我寻到一宝马良驹。”介子外出来看,见了此马,心中喜爱,边看边摸。有道是为将者有三宝:宝马,甲胄,兵刃,何况这傅介子。介子甚是喜爱,转身道:“你这痴汉反倒得这神马,甚么福气。”呵呵一乐,转身回帐中,转身又道:“好马是好马,可莫教这马害了你。”牛儿不明,继而发问,介子道:“不宜多说,切记:此马莫让旁人看到。”牛儿道了声谨记,介子便回帐中处理事务。
话说介子于楼兰主持政务,使团便在楼兰等待尉屠耆继位。半月后,尉屠耆率卫队五百、随从七百人随着汉朝天使进城,楼兰臣民夹道欢迎。介子宫外迎接,并亲授印玺,后又听了圣旨,封傅介子为义阳侯,赐食邑七百户,陈牛、曲四郎因诛杀安归有功,迁为侍郎,赏金三百,其余八人官升三级,赏银千两。尉屠耆即位后,据汉天子命,改楼兰国为鄯善国,并娶汉一宫女为后,楼兰自此亲汉远匈。
话说尉屠耆刚登王位,根基不稳,朝廷遂命傅介子驻军两月,帮忙协力国事。两月已近结束,谁道这牛儿得了楼兰第一宝马之事传入尉屠耆耳中,这尉屠耆也是喜爱宝马之人,心想夺人所爱,得知牛儿乃介子手下猛将,便阴会介子,道宝马之事,介子知牛儿爱马,但大局为重,只好硬头皮答应。有分教:
英雄难过美人裙关,莫言祸水君非圣贤。
东阳老叟留犬三日,义犬报恩守墓十年。
西方有女屈居王室,虽狠君薄亦报君恩。
猛士建功右迁侍郎,寻得良骏却惹祸端。
毕竟牛儿与踢雪青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