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白悦光骂了一声,“这可真他妈的恶心……”
“措手不及。”关瞻赞同道,叹了口气,“还好门口还有两个保安人偶撑场子,不至于一进来就看出端倪。”
“那也够糟糕。”白悦光“呸”了一声,“总不能把它也杀掉吧?那真的是,分分钟给你查出来不对啊。”
“不能。”关瞻再次叹息一声,拿过女院长的光屏。
“我们得把这玩意儿调成静音模式。”他把光屏扬了扬,“这样的话他万一当着我们的面打电话过来,比较好糊弄。”
“你什么意思?”白悦光眯起眼睛。
“拿上光屏。”关瞻努努嘴,“下楼,回我们的门卫室坐着值班去。”
白悦光会意。
两人把办公室门关上,回到那间阴暗潮湿的地牢。
光屏上的信息就没有断过。女院长的这位怪物颇有些不见到人誓不罢休的意味,关瞻都能听见他急躁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
“信息的内容越来越……”白悦光坐在屋里翻着聊天记录,吞了吞口水,“……非常奇怪。你来看”
女王大人,你在哪里?
出来啊,出来啊,出来!
你不在医院里,是吗?办公室的门锁着。
啊,亲爱的,你把那些胜利者藏到哪里去了?
人呢?那些胜利者呢?
我家主人要的的那些东西呢?
“对我们比对情人还感兴趣。”白悦光叹了口气,把光屏塞到床垫底下,“我们怎么没看见相关记录?”
“我哪里知道?”关瞻揉揉额头,“可能还有企鹅聊天记录我们没看。”
“一看就是心怀不轨。”白悦光客观地说。
头顶的天花板渐渐安静下来,两人发了会儿呆。
然后关瞻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盯视着他们。
一张奇怪的人脸。这人紧紧贴在保安室的窗玻璃上,脸被挤压得变了形。它的嘴咧到了耳朵根,露出两排泛着冷光的尖牙,口水顺着玻璃往下流。
从他身上的西装来看,这人正是死去的女院长的情人之一。
一条长长的尾巴从它背后伸出来,拧开了门卫室的门。
下一秒,这人的脸恢复了正常。他风度翩翩地理理自己的西装,一只脚迈进狭小拥挤的宿舍。
“你们好。”他挂上一副完美的微笑,“院长在吗?”
关瞻和白悦光对视一眼。
“不知道。”关瞻说,“也许在。我们三天才去汇报一次工作呢。请问您是”
男怪物看上去像是在压抑它的怒火。
“我是这所医院的贵客。”它冷冷地说,特地强调了“贵客”两个字,“你们院长之前答应过我一些条件。她既然不在,我就通知你们一声。”
它煞有介事地捋了一把头发,目光不怀好意地把两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哎呀,哎呀。是这样的……你们二位是天赋圈养人来着吧?”
白悦光和关瞻对视一眼,双双点了点头。
“你们是第一轮竞技赛当中最优秀的家伙们,能力非常不错”年轻男人表示赞许,“所以我在此恭喜你们,你们二位早在获得胜利的那一刻,已经被我至高无上的主人预订了。”
“我很荣幸。”关瞻说,“可是预订是什么意思?我们是被录用、拿工资,并且受法律保护的呀。”
年轻男人笑了,看他们就像是在看某种待宰的小动物。
“理论上是这样的。”它假装遗憾地说,双手一摊,“但是你们知道的,自我第一嘛。下流人竞技赛这个游戏,本来也就是做给我们上流人中的最最顶尖的上等人家族看的,要得到的还不就是你们的所谓天赋吗?”
“啊,你别这么看着我。”他玩味地对上白悦光因受到欺骗而有些愤怒的目光,“其实呢,天赋者圈养人,说好听点儿也不就是个奴隶嘛。奴隶的话,多一个少一个可无所谓。但是我的至高无上的主人,它如果得不到它想要的,那后果你们可承担不起。”
“你的主人应该有天赋吧?”关瞻问,暗暗抽出了匕首,“有天赋,又为什么要带走我们?给儿子女儿用吗?”
年轻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腾地升起怒火。
“是。”他冷冷地说,“是这样的。识相的快点跟我走,小子们。”
关瞻站起身来,白悦光诧异地看他一眼,同样站起来。
两人跟着年轻男人往外走,关瞻瞥见了它朝病房所在的走廊观望的迫切贪婪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您值得最厉害的天赋,是吗?”关瞻用客气的口吻问它。
“我当然值得最好的能力!”怪物挺了挺脊背,“如果不是那些可恶的上等人,我”
“你为什么不去干‘偷偷吞噬一个天赋者’这样的事情?”白悦光问。
“用不着你管。”怪物恶毒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恶心的舌头舔了圈牙齿,“那些可恶的上等人……”
它似乎越想越气,突然大吼一声,而后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当然,一张脸上仍旧阴云密布。
“上等人只会压迫非上等人。”男怪物怨毒地说,“不服从命令的后果非常严重。管你是什么人,管你长什么样,我们的词典里可没有‘宽恕’这个词。”
“会死吗?”关瞻云淡风轻地问。
“当然会了,你这多管闲事的蠢货。”男怪物讽刺道。
他们已经走出了精神病院的庞大建筑;男怪物坐上黑色轿车的驾驶座,仔细给两人拷上手铐。
“你们老老实实的,最好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它恶狠狠地警告,猛地一踩油门。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关瞻一阵眩晕。
“你的至高无上的主人叫什么?从事哪个行业?”
车速好不容易稳定了。
“贝尔家族。”男怪物咬牙切齿地说,情绪再次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当然是经商的至于卖的什么东西,我可不敢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家族人不多、非常富裕,并且,他们的两个小孩都需要能力。”
“一般商人的政治地位都不咋地。”关瞻淡淡地说。
“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