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贝勒还像往常一样坐在齐风苑的贵宾席上看着戏台上的表演,他很久都没有来齐风苑听戏了,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彻底的打乱了他原有的生活规律,他真的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
金贝勒来齐风苑除了听戏之外还要与班主齐风叙叙旧,毕竟之前齐风曾帮助过他,这份人情他还是记在心里的。
三台戏曲唱罢,此时也已经过了午时。
一声铜锣响起,只听一绣花童子高声喊道:“下面,有请我们齐风苑的班主齐风为大家献上一段花旦,醉花容。”
齐风登场果然不同凡响,台下掌声雷动,齐风也是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缓步地走上台来。
开场四句定场诗,“花下牡丹亭,一曲风月浓,问君听何曲,盼君何时许。”四句定场诗念完,齐风就正式的开始了他的表演。
一曲“醉花容”声音绵软有力悦耳动听,时而高亢起伏犹如连绵江水荡气回肠,时而婉转低吟似那谷中朱雀啼鸣不休,时喜时悲,时醒时醉,客人们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他那带有诗情画意的意境之中,台下一片安静,独留齐风一人在台上倾情的演绎。
一曲“醉花容”过后,偌大的厅堂依然是寂静无声,客人们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意境之中无法自拔,还在回味着那肝肠寸断的相思之苦。
良久过后,忽然一个嘹亮的“好”字打破了这份安静,又是一阵响彻九霄的掌声再次响起,而这一次的掌声却持续了很久。
齐风躬身答谢客人们后就走下了戏台,因为他在他登台时就看见了金贝勒。
齐风苑压轴大戏已经结束,后面登台的则是一些学徒来试活,客人们都是奔着齐风来的,所以后面的节目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欣赏了。
客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去,厅堂之中的人也越来越少,唯有几个老戏迷还在乐此不疲的听着学徒们唱着小曲小调,偶尔会发出一声喝彩,偶尔也会出言评论一番。
其实当齐风一登台时就看见了金贝勒所在的位置,奈何有戏在身实在是不方便下台招呼,现在自己的戏也唱完了,他赶忙来到金贝勒的面前拱手说道:“贝勒爷,真是好久不见。”
“请坐。”
齐风拉了一下身上的红袍坐在了金贝勒的对面,然后亲自为金贝勒填满了茶水。
“齐班主的唱功真是越来越精妙了,本是一堂堂七尺男儿之身,嗓子却比女人还要细腻动听,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叫做雌雄莫辩,对,齐班主的声音就是雌雄莫辩,哈哈哈哈。”
“多谢贝勒爷抬爱,齐某真是受宠若惊了。”
金贝勒笑道:“齐班主用不着如此谦虚,若不是名角,哪里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捧你。”
“贝勒爷说的是,哦,对了,自我们上次一别,在下好像很多都没有看到贝勒爷您了,那个叫繁星的人您找到了吗?”
“找到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此事。”
齐风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繁星找到了,但我现在在找另外一个人。”
齐风“哦。”了一声并没有去追问,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像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是少知道为妙。
“怎么?你不想知道这次我要找谁吗?”
齐风尴尬的“啊?”了一声,问道:“贝勒爷这次要找的是?”
“齐天。”
齐风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皱着蛾眉等着丹凤眼又问道:“敢问贝勒爷找齐天所谓何事?”
“齐班主不要紧张,你坐下说话。”
齐风小心翼翼的坐下身来,“贝勒爷,我敬重你的光明磊落,那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找我父亲作甚?”
金贝勒笑道:“齐天果然是你的父亲,那你可认得无量禅师?”
“听家父提起过,只是一直无缘相见,贝勒爷您怎么……”
“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你父亲的名讳是吧,是无量禅师告诉我的,而且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见你父亲一面,不知道齐班主你可否行个方便。”
齐风警惕的看着金贝勒,他知道父亲早年间在绿林闯荡时结下过不少仇家,如果金贝勒是来寻仇的,那么这件事还真的是不太好办了。
“贝勒爷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吧,家父年事已高不便行动,还望贝勒爷您能见谅。”
金贝勒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怎么会看不出齐风的谨慎来,他知道如果要是不把他们父辈的关系说清楚,齐风是万不会让他见到齐天的。
“我父亲与你父亲同出无量禅师的门下,按辈分来讲,我应该叫他一声师伯或者是师叔,而你我二人也算是同门一脉,我今日来寻令尊不过是想要向他老人家了解一下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在下绝对没有恶意,不知道我这么说齐班主你能明白吗?”
齐风惊讶的看着金贝勒,他们师出同门一脉,这要比金贝勒来寻仇更让他不敢相信,但是以金贝勒的身份不可能会拿种这话来欺骗自己,他决定还是先去问问父亲再说。
“贝勒爷,齐某出身卑微乃是下九流之人,您出身尊贵,在下又怎敢攀龙附凤。”
“我金贝勒愿意结交齐班主你这位朋友,你也不必要一味的自降身份,我们完全可以以兄弟相称。”
齐风犹豫了一下,他还的从来都没想过能跟金贝勒称兄道弟,也许是他从小就卑微惯了,金贝勒在他的眼里从来都是一位尊贵的客人,能与之说上两句话就已经是感到万幸,但要说二人以兄弟相称,那是他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金贝勒眉头一皱问道:“怎么?齐班主不想与我金贝勒结交吗?”
“哪里,哪里,能与贝勒爷做朋友乃是齐某我三世修来的福分,既然贝勒爷都这么说了,那齐某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齐兄,我很想见令尊一面。”
“贝勒爷,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这么急着见我父亲到底是所谓何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被人给害死了,你我父辈同出一门,令尊一定会对我父亲有所了解,所以我想在令尊的口中知道我父亲更多的事情。”
“什么?令尊……令尊他……”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还小,至于当年的事情我也是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的,昨天我去见过无量禅师了,他说他一生只收过四个徒弟,其中有一个就是你齐风苑的齐天,所以今日我便来比想要与见一见令尊。”
齐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么贝勒爷您请随我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