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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9 命运论 惧万一

万古邪帝 萌元子 2777 2024-11-15 18:25

  命运,是一个很玄奥的东西。

  诸般修者,走过无比坎坷的修途,历经无数的生死,终于在某时破道而出,心身直抵彼岸,成就大帝之尊……

  然而就在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妥妥地掌控了自己的命运时,却发现事情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

  他们依旧会被诸如邪帝那般强大的同类杀死。

  他们依旧有着不敢涉足的禁地。

  他们依旧有着来于宇外的,和他们一般强大,甚至更强大的对手。

  ……

  往往认识到这一点后,他们以为的已经终止的修途,又会被他们的主观能动性给续上一截。

  这一截,通往更高一层的自由——

  掌控命运。

  先天第一大帝邪刃,可谓是九天寰宇中,最早走在这一截修途上的存在。

  所以他对命运的认识,以及因此而来的对命运的敬畏,是超过任何人的。

  他走过许多路。

  也看过旁人的许多路。

  有些路他走错了。

  有些路,他看着旁人走错了。

  但说穿了,他们都是有路走的。

  可刚刚,他听到了让他浑身冰凉的话。

  命运是什么,这种连大帝都还在追索的疑惑尚且不提……

  命运被斩断,又是什么?或者说,又意味着什么?

  通体冰凉的邪刃,几乎陷入了无法思考的境地。

  第一个在他脑海中跳出的,便是邪天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与大帝都再无缘。

  第二个跳出来的,则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因为活在九州界的,活在他身旁的,活在他心中的实打实的邪天,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虚影。

  虚影,便是没有命运的人。

  无论这个虚影如何力争上游,如何挣扎求生,如何勇往直前……

  一切的一切,都是泡影,都成了最为可笑的笑话。

  是以,当第二个念头滋生的时候,成不成得了大帝,已不再是关键的问题了。

  连活着都是虚妄的,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怎,怎会如此……怎会如,如此……”

  邪刃的意识似乎被抽空,暗喃的声音无比空洞。

  这是邪月从未听过的邪刃之颤。

  “若我没猜错,是邪天的敌人干的。”

  顿了顿,邪月又轻轻道:“但我不确定,他的敌人究竟要请动多少大帝,集结多少力量,付出多大代价,才能斩断命运。”

  说完,邪月也陷入了沉默。

  但没多久,他又自嘲道:“或许,我该问他的敌人究竟和他有什么仇,才会不惜这些代价斩断命运吧……”

  帝器走了。

  自律慎独到变态的草屋主人,表情非但没有恢复到如旧的温和平静,反倒越发阴沉。

  他可以针对陆飞扬。

  他可以以陆飞扬为敌。

  他可以在陆飞扬遭遇人生最大挫折后落井下石。

  他甚至可以用无数纪元来等待消失了的废人陆飞扬成长起来,然后顶着陆家的威名,继续对陆飞扬做些什么。

  ……

  在某个层面来说,他是万能的。

  但这并不表明有些事,他可以做,更不能说明有些事即使他做了,能够被外人得知。

  所有事,都是有限度的。

  用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来形容,便是所有人做所有事,都要讲规矩。

  而斩断命运这种事,即使他有能力去做,即使他真做到了,也绝对不能被外人得知。

  但有人知道了。

  呵,命运?

  你确定,他还有这东西么?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不仅拒绝了他的请求,还化为一把利剑,径直戳入了他防备最深的地方。

  在心头巨颤的瞬间,顺着本能他就开始思索,此事,对方如何得知?

  但正如同他做这件事一样,想要泄露此事,同样异常困难。

  因为不仅是他这个主导者,但凡是参与那件事的存在,也和他怀着一样的态度——做得,说不得,更泄露不得。

  所以这个疑惑,他无从思考。

  所以剩下的,便是揣摩对方为何会在此时,点破此事的用意了。

  一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就觉得很庆幸。

  庆幸对方会在这个无关紧要的时刻,暴露此事。

  否则他无法想象,此事一旦暴露在对他而言无比重要的时刻之时,会引发多大的震荡和冲击,又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危机。

  他相信,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

  对不轻动的大帝,尤其如是。

  “所以,你一定有所求……”

  当思考蔓延到他十分擅长的范畴中时,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

  无非就是喂饱对方。

  但有个前提——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之下。

  一旦超出了自己的能力,那事情就会衍变成鱼死网破。

  而且,双方都对鱼死网破的行事非常顾忌……

  在需求和满足需求的不断深入下,双方也会不断试探对方鱼死网破的底线。

  直到此时,这件事才会真正落幕。

  草屋主人不知道在这种需求和满足需求的延续中,自己究竟会付出多少代价……

  但聪明人,往往会适可而止的。

  而一位非常擅于窥测天机的大帝,聪不聪明呢?

  答案显而易见。

  思考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就认为请对方前来,自己着实下了一步臭棋。

  大帝是不轻动的。

  即便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

  但真正说起来,普天之下除了陆家家主陆压,哪个不成帝者真敢让大帝还自己的人情?

  “你如是,他们三位如是,怕是妙帝,亦如是啊……”

  既然被大帝阴了,接下来行事十分苛求的草屋主人,便开始了自我反省。

  但反省没进行多久,他渐渐好转的脸色,陡然又是一阴。

  他突然发现……

  自己对这位大帝用意的揣摩,完全出自对自己最有利的角度。

  “只是想敲诈我……”

  “而且知道我有底限……”

  万一不是呢?

  万一对方因为此事实在太过群情公愤,而没有底限的索取呢?

  万一对方自认拿捏到了自己的死穴,从而肆无忌惮呢?

  ……

  当然,以上所有的万一,都还不是最要命的万一。

  当草屋主人脸色瞬间死沉如水的时候……

  他脑海中出现了最后一个万一——

  “万一对方点破此事,根本,不是为了敲诈我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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