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况且”
火车停在了晴江站,从喧嚷的人群里走出来一位年迈的奶奶,身后背着一个半人大的编织袋,顺着人群慢慢的走着。
家中,任衣扬依旧昏睡在沙发上,厨房里白清儿和欧阳古琴在厨房里准备晚餐,虽然不知任衣扬何时会醒来,但仍旧准备着三人份的晚餐。
欧阳古琴的家人都在另一个城市,在晴江市读完大学后便就一直在这座城市工作生活了,过年也不曾回去,大概这也是现代在大城市打拼着的年轻人的常态。
至于白清儿,由于百若夫工作的特殊性,时常不在家里吃饭,无论节日,她也就呆在了任衣扬的家中。
“琴姐,衣扬他晚餐前会醒来吗?”
白清儿削着手里的土豆,问着一旁的欧阳古琴。
“谁知道呢?大概饿了就会醒来吧。”
欧阳古琴用着玩笑的语气回复着,尽可能的缓解清儿的忧虑。
“希嗦嗦”
钥匙开门的声音从玄关传了过来。
两位女生疑惑的相互望着。
“会是谁?”
欧阳问着一旁的清儿。清儿则已同样疑惑的眼神回应着。
“哗~”
放置物品的声音让两人忍不住走出厨房探头望着。
“奶奶?”
白清儿望着门口的人,惊讶的说着。
“你是白清儿?”
奶奶用着不是特别标准的普通话问着。
......
昏暗的房间里,人们围着中间的方木桌子坐着。坐着的人,相互都很熟悉,也都很陌生。
“清儿要是见到你们这副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
任衣扬环顾四周的人们。
满脸胡子的白人中年大叔康蒙维奇,刘海遮眼睛的美丽少女布偶,孩童的洛童儿,只有霍少光和沈厚的样貌与自己相近,只是身高和发型有稍稍的不一样,还有就是霍少光的肌肉要多一些,沈厚带着个黑框眼镜。
“怎么就大吃一惊了?”“我们也很早就认识了她好吗?”“我的样子吓人吗?”
众人对任衣扬的话似乎不大服气。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任衣扬苦笑的解释着。
“康蒙维奇,没想到你会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说着,康蒙维奇开始脱着衣服。
“不不不!”
周围的人连忙阻止着。
“就是,你还蛮成熟的(任衣扬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康蒙维奇下巴上的胡子),还有,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头发是黄色的。”
“还有布偶,”
此时布偶一直坐在桌子的角落,低着头,刘海的影子遮住了一半的脸,任衣扬低下头,从下往上的看着布偶的脸。
“布偶你还真是个女生。”
“你是不是就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沈厚严肃的看着任衣扬。
“要知道,你可是想要把我们都杀掉。”
沈厚的话配上他的眼神,让任衣扬感觉有些尴尬。
“同样的,我们只要杀了你,我们就可以永远存在下去!”
任衣扬心里毛毛的,看着周围人,似乎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那,你们会杀我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不过比起我们,那个东西倒是更有可能。”
沈厚望向了角落里的箱子。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箱子里装着的就是那个新的人格?”
任衣扬指着角落里封闭严实的箱子,疑惑的问着。
“对。”
任衣扬走到箱子前,蹲了下来,摸了摸上面的铁链和锁石。
“这个锁链,是你们给加上的吗?”
“不是,和这个箱子一起,很久以前就存在了。”
“很久以前?那是多久?”
“在我们之前。”
沈厚严肃的说着。
“那你的意思是?”
任衣扬起身,惊讶的问着沈厚。
“箱子里的人格,才是最早分裂出来的人格!”
......
“奶奶!你怎么来了?”
白清儿连忙上前迎着。
“怎么?大过年的,还不许我来看看你们。”
“哪里的话,应该是我们去看您的,衣扬他打算过几天就回去。”
“算了算了,车票难买。”
寒暄着,白清儿扶着奶奶来到了客厅。
“诶,这小子,怎么在这睡了?”
奶奶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任衣扬,小小的惊讶了一会。
“哦!奶奶,衣扬他有些累了,就睡会。”
白清儿打着马虎眼。
奶奶走到了沙发另一边坐下,用手摸着任衣扬的头发和脸。
“可怜的孩子,都瘦了。”
“滋滋”
厨房里,油被炸的滋滋响,欧阳连忙跑进厨房招呼着。
“怎么?衣扬就让你们去做饭,自己在这里呼呼大睡啊。”
“不是的,衣扬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一路上他也忙活了不少。”
“你别这样惯着他,会惯坏的。”
白清儿应和的笑着,明明只是朋友,但奶奶的话总是让人感觉二人是结婚了很久的夫妇。
“来,刚好我回来了,来帮帮你们。”
“不用了,奶奶,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刚起身的奶奶又被白清儿给压了回去,面色凝重。
“你要问什么?”
“奶奶,你是不是,有点讨厌衣扬?”
“怎么会,这可是我唯一的孙子。”
“那你为什么就这样留他一个人在晴江,这两年甚至过年也未曾回来,去老家,你又躲着不见,电话也不接。”
白清儿的话让奶奶低下了头。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可是,在帮你拿行李的时候看到了返程的火车票,日期就在后天。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奶奶低着头,这回连一个字也未曾说出口。
“是因为衣扬的病吗?”
清儿紧接着又说着。
奶奶惊讶的抬起头望着白清儿。
“怎么?他也攻击你们了?”
奶奶的话在白清儿的意料之外。
“攻击?所以奶奶你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辛辛苦苦把他养到这么大。”
奶奶的话里带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像一匹狼一样吗?”
厨房里,欧阳古琴举着一柄锅铲,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身子。
客厅里老少两个女人惊讶的望着欧阳古琴。
在场的三个女人,都曾有过被任衣扬,不对,是同一个人格袭击的经历,那种恐惧,让她们铭记至今......